第28章 冰火两重天

最终还是在以萨的声音下睡着了,这次以萨给他讲故事,他刚讲个开头路云知就睡了。

第二天的行程非常满,九点就要集合去永夏妄都好评最多的打卡点——□□斯峡海域。

人数没有问题后大家又是走着过去的。

□□斯峡海域离酒店大约两公里,路云知这次没拿伞,而是换了冰凉贴。

这东西算不上多好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有总比没有强。

这可为难了以萨,天知道这五百个清凉贴有多难变啊!

路云知做人做到底,他给所有人都分了两贴。多亏以萨的体感温度调节,和热的要死要活的众人相比,他清爽如初。

等分完后他才回到队伍,以萨声音疲惫:“你就我这一个外挂,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路云知诚恳道:“下次一定。”

走到一半的时候谢言突然到了他身边,小女生偷偷摸摸的给路云知塞了个东西,然后又回到了队伍。

路云知隔着兜摸了摸,像是一张纸。于是他也没拿出来,打算晚上回去再看。

全途顺利的到达海域,同学们看见海后极其兴奋,立刻急不可耐地跳下去冲凉了。

还有人躲在树荫下,副校说了一句中午集合后,就放任他们自行游玩了。

路云知是躲在树荫下的那波人,他对永夏妄都的了解不多,世界规则也好这片海域也好,他都不太清楚。

除了跃迁点……他身边都是三班的学生,学生们谨听教诲,跟着路云知走。

这里的跃迁点极多,虽然学校可能会提前做好关于跃迁点方面的准备,但鉴于上次学校的那枚跃迁点,路云知还是决定相信自己。

陈玉薇指向前方海岸变得一角,她对路云知说:“路老师,那是不是跃迁点?”

路云知对着那个方向望过去,然而太阳把海滩找得金黄,他看不清。

事关跃迁点,他决定自己先去看看。

凑近之后路云知看着那枚弱小的,微微搏动的一点,立刻对正在前往这片区域的人喊道:“这里有跃迁点!都离这远点!”

听到跃迁点时,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一瞬,然而就在这时路云知突然感受到有人推了他一下,随后他的脚正好踩在了跃迁点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他眼前的时间瞬间切换成白茫茫一片。

铺天盖地的大雪,雪花不要命的往他身上砸。

路云知正要踩回跃迁点时,雪山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以萨说:“要雪崩了,你快趴下!”

来不及再去关注跃迁点,他刚趴下就感受到雪堆推着他往下跑!

“屏住呼吸,我先调高你的体感温度。”以萨有条不紊,先让路云知不至于冻死,然后再生成屏障保住他。

待雪停下时,路云知已经被推出去多远。

“你还好吧?”以萨看着一动不动的路云知,问道。

“活着。”他从瓷实的雪堆里爬出来,然后陷入了沉思。

他没来过雪山世界,对雪山世界唯一的印象是这里是无雪的家乡。

还有一点……路云知抬起手,挂在他手腕上的项链正在发光。

“先找个地方避避雪。”以萨说:“听我指挥前进。”

路云知遵循以萨的指导,来到一处雪洞里。

以萨难得如此严肃,他说:“雪山世界已经没有活人了,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话是这么说,怎么出去是个问题。”雪洞里可以避开风雪,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的项链是雪山世界的圣物。”以萨突然说:“要么带着项链去完成雪山祭祀离开,要么等无雪来带你离开。”

然而路云知记得无雪老师当时在树荫里乘凉,而且谁能知道他被传到雪山世界?除非还有不怕死的踩在跃迁点上。

“这串项链是我母亲的遗物。”

以萨说:“我知道,这两者并不冲突。”

路云知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项链上,毕竟无雪进来是一件概率极小的事。

“我该怎么做?”

“等我找找……”以萨沉吟,随后他说:“我们要先去他们曾经的居住地,在那里才能祭祀。祭祀需要雪山圣物、初雪浓露和雪山族人的血。”

路云知:“上哪里找雪山族人的血?”

以萨说:“血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初雪浓露。只有朝阳来临时融化的第一滴雪是初雪凝露,集齐十滴凝露才能变为浓露。”

路云知:“……我不如找跃迁点。”

以萨无情地戳破路云知的幻想:“跃迁点被雪埋住了,这种在雪山上挖雪的行为无异于自取灭亡。”

好了,现在他只有一条路了。

以萨说:“雪山即将入夜。你先在这呆一宿。明早再去集凝露。”

果然没过多久,雪白被漆黑代替。落雪的速度慢了许多,月亮照得白雪闪着银光。

“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路云知收回目光,他摸着那串项链,脑海里闪过无雪的话。

无雪总是让他带着这串项链,想来应该是知道这是雪山圣物才让他佩带。不过为什么……母亲的遗物是雪山圣物呢?

想起曾经母亲有许多的首饰,可是最后他只找到这串珍珠项链。

还有当时他明明离跃迁点有一定距离,却没想到空气中平白无故出现一股推力将他往后推,然后好死不死踩在了跃迁点上。

有人故意将路云知转移走,可是为什么呢?

他穿的长袖防晒衣,手插进兜里时,突然摸到一张纸。

是谢言给他的。

一封信,上面寄信人名为尤温斯顿。

他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尤温斯顿的名字是在这张纸上,而谢言又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

他拆开信封,里面的名头是:亲爱的涅普西斯老师。

“新的花种已经收到,建议尽快种植繁育。待到花开之时记得将其撒在书桌椅凳上,留香时间更长,效果更好。”

就这两行,却解答了路云知的疑惑。

他闭上眼冥想,这样看来涅普西斯和尤温斯顿都是一伙的,那比什卡呢……还有塞哈斯呢?根据他自从花种被烧后种种表现,他肯定也是和尤温斯顿一伙的。

路云知想,如果他们都是一伙人,那他们的目的就是想依靠改良花种来控制学生们。用香气麻痹学生们的思维能力,降低他们的成绩;而选中的五班则通过花种加剧腐蚀他们的人性,让他们变成那些人手里的人偶。

如果一切继续下去,五班继续夺得S分,然后……然而涅普西斯没有胸针。

没有胸针自然没有晋升的权利,而整个学校能发胸针的只有弥尔和塞哈斯。如果塞哈斯是他们一派的,那为什么塞哈斯不给涅普西斯发胸针呢?

以萨说:“不要再想了。现在先让你的大脑放松。”

路云知依言放松,他躺在地上,聆听着外面的风声。

入了夜,连风声都温柔。

“雪山本就是个人少的世界,曾经雪山依靠祭祀来存活。”

这里环境严峻,常年风雪交加、雪崩不断。雪山族人住在山脚下,那里的村庄永远堆着一层厚厚地积雪。

雪山人早已在这环境中锻炼出来,他们常年饮雪为生,然后每年由祭司来主持祭祀,为雪山人谋得神的恩惠。

然而神的恩惠是有限度的,代代相传中,族人一步步减少。有因为雪崩而死的、有因为饥饿而死的,最后到了无雪成为祭司时,雪山族人仅剩百余人。

无雪的压力很大,祭祀的成功与否全靠祭司。如若祭祀失败,祭司则会顶着全族人的期待自我献祭。

上一任祭司刚当两年,然后就失败了。无雪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母亲流血而尽身亡。

她不愿如此,可在族人的威压之下,年幼的她还是戴上眼罩,成为了最后一任祭司。

白布遮眼,不见凡人只见神。

以萨将雪山的过往娓娓道来,路云知听完后说:“无雪眼上的布彻底摘不下来了吗?”

“嗯。除非有下一任祭司,否则她不能摘下。”

路云知不解:“为什么?”

以萨说:“她的眼睛在祭祀的影响下不能视物。就如同那句话一样,她只能见神。”

“真是够残忍的传承。”

“所以最后除了无雪,这世上再无纯正的雪山族人。”

“那滴血怎么办?”路云知发出疑问。

以萨无奈道:“先有初雪浓露再说吧。血反而不着急。”

一夜过去,路云知在以萨的指导下爬上山顶。

在雪山处处都要小心,毕竟声音大一点都极容易引起雪崩。也多亏他魔鬼一般的体力,才能够支撑雪山上的爬行。

“就是这滴!快拿瓶子接住他。”

路云知打开小瓶,成功装了进去。

“先回雪洞,等有了初雪浓露再下山去祭祀。”

“呼……”路云边终究是个人,他也会累。坐在山顶上休息了一会,他才缓缓爬下去。

以萨说:“这里的时间流速比黑暗之神的故乡还要快,十滴凝露很快就能集齐。”

路云知保护好小瓶:“那这里和永夏妄都的时间相比呢?”

“永夏妄都的时间流速和交界处差不多。换算的话你才消失将近一个小时。”

路云知不再说话,他在保存体力。以萨在提供食物这方面较逊色一些,他只能给路云知基础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当然路云知不挑,这种情况下还有吃的喝的他都该谢天谢地了。

毕竟他又不是雪山族人,可以靠饮雪而活。

以萨指正:“不是所有雪山族人都能靠雪活,祭祀中得不到赐福的人没有这种能力,所以才会有人因饥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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