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涯指尖的离人泪突然发出悲鸣。

剑锋刺入云间宿心口的瞬间，东陵景昔腕间的草木樨骤然炸开，鎏金纹路顺着血脉爬上脖颈——这是共生咒反噬的前兆。

"好个情深义重。"

无咎的剑阵化作万千蝶影，每只蝶翼都刻着沙华宗禁术符文，"可惜你的小情郎，早在三年前就成了首座的蛊皿。"

潭底星图突然倒悬，东陵景昔的瞳孔完全化作金色。

她徒手握住离人泪剑锋，掌心血浸透剑身铭文："乾坤九转，开！"

青铜钥匙从云间宿破碎的金丹中冲天而起，与星图碰撞出滔天光焰。

十二红绫姬在强光中灰飞烟灭，血无涯的朱砂痣迸裂出血线："你竟敢用我的剑...咳咳...斩因果？"

昏迷不醒的云间宿突然睁开双眼，随即不断下坠。

东陵景昔的藤蔓卷住下坠的云间宿时，发现他心口伤口正渗出细碎金砂。

那些砂砾在空中凝成新的四瓣丁香，与无咎颈间的咒痕产生诡异共鸣。

"师姐..."云间宿的声线忽远忽近，"青龙涧......去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无咎突然癫狂大笑，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冰晶。

那里面封着的，竟是云间宿十二岁时的本命灵叶："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救他？我们早就是首座棋盘上的死局！"

东陵景昔不加以理会，迅速召唤出传送阵，在给出的几个疑似青龙涧的地点中，选择了她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一处。

赌一赌，成败在此一举了，一定要赢啊。

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青龙涧的月光泛着诡谲青紫。

东陵景昔背着昏迷的云间宿踏入禁地时，腕间草木樨突然开出殷红花朵——这是燃魂砂侵蚀本命灵的征兆。

"等你很久了。"

青衣女子从祭坛阴影中走出，腰间缀着的七宝璎珞与记忆中的某位故人重叠，"小昔，可还记得锁龙渊的约定？"

东陵景昔的剑锋在触及女子面纱前骤停。

那人掀开面纱的刹那，露出与云间宿七分相似的眉眼——正是传闻中闭关已久的缥缈屋前掌门，云夙。

可是东陵景昔分明记得，她从未见过这位前掌门阁下，更不曾与其定下什么约定。

"很意外吗？"

云夙指尖轻点，沉睡的云间宿突然悬浮半空，"毕竟当年用你心头血温养这孩子的，正是本座。"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她的识海。

东陵景昔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跪在锁龙渊，亲手将昏迷的云间宿交到云夙手中。

那些所谓"失踪"的日夜里，少年被浸泡在燃魂砂中重塑灵脉。

"我不是你的棋子，阿宿亦不是！"

东陵景昔的剑气掀起滔天巨浪，却在触及云夙前被无形屏障吞噬。

云夙轻笑，祭坛突然亮起血色阵图："还帮着他呐？他当然不是棋子......"

女子袖中飞出七十二道青铜锁链，穿透云间宿周身大穴，"......是钥匙啊。"

云间宿猛然睁眼，四瓣丁香化作利刃刺向东陵景昔。少年唇间溢出的呢喃却带着哭腔："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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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