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古典的书房里,由天然琥珀打造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全铜吊灯亮着略暗的暖光。
全铜吊灯下方,金丝楠木办公桌后面,金墨楚坐在皮质老板椅上,批阅着普那森制药集团送过来的《智能仿真手脚设计方案》。
他那发线为侧分的短发在略暗的灯光中泛着丝微光泽,冷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黑色薄款高领毛衣显出他匀称的上身,薄薄的高领子包住他修长的脖颈,富有弹性的毛衣勾勒出他线条优越的宽肩、双臂、胸膛,令他遍身扩散着禁欲贵气。
“用不了多久蒋天齐就会出现幻觉。”金丝楠木办公桌前不远,一身海蓝色飞行服的倪科伟,站在雕花红檀木地板上,神态清闲地说,“这种现象会变得越来越严重,就算让医生检查,诊断结果也只会是精神分裂症。”
倪科伟自在地说道:“蒋天齐最后的下场是疯子。”
成为疯子很适合蒋天齐。当然,如果董事长不满意,那他再换别的惩罚方式。他有无数种惩罚人的方式,只会重不会轻。
金墨楚翻看着设计方案,冷漠出声:“撤掉保护姜姜的人。”
倪科伟不急不躁地应道:“好的,我现在就让暗中保护穆小姐她们的人全部撤回来。”
话落,倪科伟看了看正在审阅设计方案的金墨楚,他想了一下,说:“孔尚刚刚向我汇报,说任务已经完成。
“他已经把穆小姐她们在萨尔古国自驾游尼际山时,在栾树林荫道遇到的SUV爆炸事件也是蒋天齐所为这件事,告诉了她们。
“并把当时董事长为了不让爆炸事件影响到她们正常的生活,进而让贾管家找个理由隐瞒她们,董事长则派人暗中调查凶手的这件事也如实跟她们说了。”
倪科伟从容地说:“尽管董事长派人暗中保护穆小姐她们这件事省略掉没有说,但是穆小姐她们还是很感动,尤其是穆小姐,她说会打电话给董事长。”
已经走出书房的倪科伟,正面对着书房门侧身站着,用手抓着门把手,拉上书房门。
转身,他走在典雅的过道上,天然红翡翠铺砌的地板,仿若红色蜂蜜涂满地面,平滑泛着光泽,两侧的墙面分别铺贴上了金黄方胜纹真丝墙布,墙上皆镶着几扇红木门。
倪科伟踏着红翡翠地板刚走几步,迎面,一名打扮艳丽的女人走了过来。
发尾略卷的中长发,秀气的脸蛋,眼睛形状似半圆形,上唇薄下唇略厚的嘴唇红得似玫瑰,脸两侧的耳朵戴着扑克形耳环。
茄紫色西装套裙尽显她的好身材,上身的西装外套在腰腹处系着扣子,胸口前两侧的驳领形成深V形,显出了里面的白色抹胸打底衣,这衬得女人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女人垂在身侧的右手拿着一份文件,她双足蹬着银色高跟鞋迈步走在红翡翠地板上,细细的鞋跟与地板之间产生的摩擦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生平第一次任务失败,有什么感想?”女人目注着对面的倪科伟,语气轻飘飘地开口,步履徐徐。
倪科伟气定神闲地看着吕黛,脚下步子不停:“这次是我大意。吃一堑长一智,正常人都会说没有下一次,我也不例外,不会再有下一次。”
吕黛看着快要走近她身侧的倪科伟,红唇扬露一点笑,那笑看起来很像不是出自真心:“幸好穆小姐没事,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她与倪科伟擦肩而过,忽而,她略显认真道,“穆小姐要是出事了,你应该知道后果,她是董事长的心肝。”
“当时我就在想,”倪科伟忽然镇静地说,步调自然地经过吕黛身侧往前走,“如果穆小姐真的不在了,所有负责这个任务的人都会自觉自裁。”
背对着倪科伟走着的吕黛,神色自若,没有出声回应。
她手拿文件走向左侧的红木书房门,站在书房门前,她用手轻敲了两下门,随之推开门走了进去。
蒋天齐随意地躺在草席上睡着,他双目闭着,一脸的倨傲难驯服。他穿在身上的水蓝衬衣大敞开着,内里的白衣有点脏,包着两条长腿的黑色牛仔裤有些发皱。
蒋天齐懒懒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瞬间愣怔。他立即坐起,环顾四周,发现他竟然待在一个四面都是水泥墙的封闭地方!
蒋天齐懵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慌,他正要高声呼救,突然,身体里涌起一股痒意,痒得他无法忍耐。
蒋天齐控制不住地用双手使劲挠脸,挠脖子,挠全身……他就像一只猴子在挠痒一样,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但他越挠越痒。
蒋天齐赫然发现他的两只手掌上沾满了鲜血还有大把白色扭来扭去的线虫,他瞬时惊恐地张大眼狂叫。
他的脸溃烂了,皮肉裂开,血肉模糊,从里面钻出无数条形似米线的线虫……
“啊!!!”蒋天齐猛然歇斯底里大叫,他倏地睁开眼,满目惊恐,他的身体下意识弹跳了下,才发现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
蒋天齐惊魂未定的愣愣低头看,发现他竟然坐在讯问椅上。他的两只手搁在身前横向挡板上被铐住,挡板下方,他穿着帆布鞋的双脚踏在横向挡板上也被铐住。
蒋天齐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懵然地看向前面,就见前面摆着一张多功能智能型审讯桌,审讯桌上的左边摆着一台电脑一体机,审讯桌后面是一堵米白色隔音板墙,墙上挂着一个大型显示屏,显示屏两边上方的墙角都安装着监控摄像头。
蒋天齐有些狐疑地向左转头看,左侧是灰色隔音板墙,他又向右转头,右侧也是灰色隔音板墙。
蒋天齐已经完全确定这是什么地方了。
“我要见医生!”他骤然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我要见医生!我要见医生!听见没有!我要见医生!我现在就要见医生!我身体里全是线虫!大把的线虫!我要立刻动手术!我要动手术!快点把那些脏东西给我取出来!我要见医生!我要见医生!!”
“咔!”前面右侧,房门倏地被打开,一名身材挺拔的卫士走了进来,接着是一名体型很胖的卫士。
他们两人的身上皆穿着卫士服,深紫色衬衫,黑色西裤,黑皮靴。
蒋天齐愣了一下,继而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急急忙忙冲他们喊叫:“我要见医生!快点带我去见医生!我要立刻动手术!快啊!我要动手术!听见没有!我要动手术!!”
“你嚷嚷什么!”走在高个子卫士后面的朱开桂顿迹,一张胖脸看向蒋天齐,脸上显现不耐烦,“我们已经事先让医生给你看过了,你身体好得很,没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蒋天齐一愣。他清楚记得那些人给他喂了一整瓶线虫!蒋天齐登时失控嚎叫:“你们别想骗我!我要见医生!我有权利见医生!你们快带我去见医生!我要马上动手术!我要见医生!”
高个子卫士杨勇古铜色正直的脸上,眉头拧成“八”字,他一声不吭地用手拉开审讯桌后面的靠背椅,坐下。
旁边的朱开桂,径直无视掉蒋天齐,他从杨勇身后经过,在杨勇身旁的靠背椅上坐下,顺手打开面前桌上的电脑一体机。
蒋天齐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们什么意思!不把他当人看?蒋天齐双目霎时变得凶恶,似是要杀人,他疯狂叫嚣:“我要告你们虐待犯人!见死不救!我要告你们!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一定是收了曹琦婕那贱妇的好处!我要检举你们!我要控告你们!!”
朱开桂胖脸上,一双三角眼充斥着不满,他凑近旁边的杨勇:“队长,他这样咱们要怎么工作?”就蒋天齐现在这种跟犯了精神病似的状态,他能好好配合他们做笔录?还有他说的告他们,万一他脑子一热,真检举了他们,即便他们不会怎么样,也够让他们有得麻烦了。
杨勇板着刚正的脸,他看了眼蒋天齐,伸手拿起摆在审讯桌桌角的电话机听筒,另一只手在电话机数字键上按了下,道:“请郎医生进来。”
听到杨勇叫了医生,正在疯叫的蒋天齐安静了,他斜睨着对面的杨勇,脸上浮露鄙夷,贪生怕死的东西!他要不说告他们,都不知道怕!
毫无征兆的,前面右侧的门猛地被打开,“哪个人找我?”一道懒散地问询声飘荡进来,门口多了个人。
刺猬头发型,长圆脸,一双眼睛里的神色透着随便不严谨,较为少见的龙鼻,两片嘴唇略厚。
他身上穿着表明身份的白大褂,褂摆长度只到双膝处,没能遮住他穿着米黄色长裤的一双小腿。
一看到郎扬伯那身白大褂,蒋天齐整个人立马变得异常激动癫狂,他直接冲郎扬伯大喊:“医生!快救救我!我要动手术!我的身体里有好多线虫!你赶快把那些恶心的东西给我取出来!我要马上动手术!快啊!”
在蒋天齐的一通乱叫声中,郎扬伯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你耳聋啊!眼睛瞎啊!”蒋天齐越喊越狂乱,“快啊!快推我进手术室!我要动手术!我现在就要动手术!给我动手术!我要动手术!现在就要动手术!”
“啪!”郎扬伯一巴掌扇向蒋天齐。
狂躁地吼叫声戛然而止,蒋天齐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前头安坐在电脑前的朱开桂惊呆了。
他竟然被人给打了!被人打了!还是打的脸!!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样对他!蒋天齐只觉屈辱,冲天怒火唰的一下炸响心头,他胸膛剧烈起伏,猛然转过脸,两只眼喷射着愤恨狞恶:“你这个疯子!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蒋天齐的身体四肢疯狂挣扎,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咬死郎扬伯,可惜铐住他双手双脚的讯问椅太牢固,他根本挣脱不开。
蒋天齐满脸凶恶狰狞:“别以为我会任由你欺负!你给我等着!等着!!我绝对会告你!绝对会告你!!我会告到你身败名裂!让你在塔丁国不得安宁!!”
郎扬伯一脸悠哉,他将两只手背到身后,瞧着蒋天齐:“能骂人,说明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他仿佛看不见蒋天齐的怒目切齿,好整以暇地说,“你的身体呢,很健康,当然,你肯定是不信的。那我只能说,喂你吃线虫的那些人是金医生的手下,你要想不死,最好是把你所犯下的罪都老实交代了,兴许金医生一个高兴,让你肚子里的那些线虫自动死亡,随排泄物排出来,这不是没有可能。”
蒋天齐双目腥红凶狠:“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听你说?敢打我,现在还想诓骗我认罪,真当我是傻子?那什么医生就算让我不死,曹琦婕那贱妇会放过我?她现在八成就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我弄死在牢里!”他忽而发狂起来,“我告诉你,别想我会认罪!我死也不会认罪!我还要告你!告你!!”
郎扬伯一对眉毛耸了下,脑子飞快转了下,他老神在在道:“听我一句劝,平时没事少看那些没营养的商战电视剧,你看看你,人被祸害得精神都快不正常了。那曹琦婕就是再有本事,她这手的长度也是有限的,伸不了那么长,你该防的是那个金医生。”
蒋天齐当即半信半疑地斜视着郎扬伯。
郎扬伯就着两只手背在身后的姿势,优哉游哉的在蒋天齐面前走来走去:“老话说得好,惹谁都好,就是别惹萨尔古国学医的,尤其是那个姓金的。”他停步,转身,微俯身盯着蒋天齐,“不是我吓唬你,他要真想让你死,那就是一桩悬案,神探来了也没用,查不出来。”
蒋天齐睨视着郎扬伯,对他的话是半分也不信。
郎扬伯直起身子,冷不丁道:“你知道我说的金医生是谁吗?”
蒋天齐蔑视着郎扬伯,他下颌微扬,寻衅似的不回答。他管那个金医生是谁,能这样对他,他肯定是曹琦婕那贱妇的同伙!
郎扬伯略感遗憾地摇摇头:“你这反应能力也太迟钝了,我都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了,你还不知道。”
“金墨楚。”郎扬伯忽然盯着蒋天齐,语调慢慢地清晰地说,“教训你的那些人是金墨楚的手下。全星球可是只有一个人叫金墨楚。”
金墨楚!蒋天齐双眼蓦然迸发惶恐,他记得,记得,网上有人估算过,以金墨楚的医术完全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而且金墨楚还是萨尔古国政界的人,手中有权,那这样的话,他不是……不是……活不成了!蒋天齐越想越恐惧。
郎扬伯瞧着蒋天齐的神色,怡然自得:“你这胆子我是服气的,比天都大,连金医生都敢去惹。”他话锋一转,像是发自真心又像不是一般,说,“不过,你看你这不是没事吗,这就证明金医生就是教训教训你而已,他没想让你进停尸房。你要是聪明,就该配合卫护府坦白从宽,争取减轻处罚。你应该也不想坐牢坐到剩下一具干尸吧?”
听着郎扬伯的话,蒋天齐眼里的恐惧逐渐消减,他一对松子仁形状的眼睛里显露狐疑:“你怎么知道金墨楚不想让我死?”
这个疯子的话也能信?曹琦婕她们几个现在肯定是恨不得立马活剐了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想到这,蒋天齐愤然抓狂起来:“他和曹琦婕她们根本就是一路的!他们不可能会放过我!你们别想让我认罪!我没有罪!我没罪!!”
郎扬伯双手交叉抱臂,脸上不慌不忙:“你就是不开窍,金医生要想让你死,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你自己出意外死亡,比如说昨天,就是一个很好的让你自己出意外死亡的机会,但是金医生没有那么做,为什么?”
郎扬伯一脸正经地分析:“你要明白一件事,一旦让你进了卫护府,动你会很麻烦,需要经过很多道程序。假设金医生真想让你死,他会让你进卫护府?肯定是不会的嘛。从这里面就可以看出一个问题,你不是金医生想要对付的人,你死不了。”
见蒋天齐似乎是有点听进去了,郎扬伯再接再厉道:“金医生和曹琦婕确实是熟人,但还不至于熟到为她杀人的地步。”金医生和曹琦婕的确是朋友,这个是公开的,谁都知道。金医生会不会为了曹琦婕杀人,他不知道,也跟他没关系,反正他只负责让蒋天齐乖乖认罪做笔录,其他的,他什么也不管。
他说的话能信?蒋天齐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狐疑犹存。不过,金墨楚要是想杀他昨天就该动手……他可不想一辈子坐牢,他还要出去……
郎扬伯仔细地看了看蒋天齐,他忽而转身朝着房门走去:“成了,我的任务完成。各位,拜。”他背对审讯室里的三人,摆了摆手,悠悠地打开门走了出去,顺带拉上门。
坐在电脑前的朱开桂,转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门,眼睛里微露费解,这个郞医生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
一旁的杨勇盯着对面的蒋天齐,严声道:“蒋天齐,你为什么要谋害曹琦婕、穆欣羽、苏颖还有何源?”
蒋天齐轻嗤了声:“为什么?”倏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恨恶,“那你要问问那个只会攀高枝,放荡淫/贱的肮脏女人,何源。”
杨勇和朱开桂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杨勇厉声呵斥:“蒋天齐,注意你的用词!”
蒋天齐猝然嗤笑出声:“怎么,连实话也不让人说了?那这笔录我没办法做了,因为我只会说实话,不会说假话。”他一脸的挑衅,“她就是淫/荡,就是丑,就是下贱!”
杨勇刚毅的脸上,眉头紧蹙成“八”字,他盯视着蒋天齐,一句话也不说。
像蒋天齐这种故意挑衅想滋事的行为杨勇在工作中没少遇见,他已经总结出了应对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蒋天齐见杨勇不吭声,以为他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他的脸上瞬时浮现轻蔑,不怼他他都不知道闭嘴。
蒋天齐念头一转,想到了坐牢的事,他可不想呆在牢里十几年,他一定要争取减刑,早日出去。他还要把何源那荡/妇的生活搅得不得安宁!蒋天齐眼底掠过一丝仇恨。
“何源她们这几个贱妇,早在萨尔古国的时候就该死了,是我大发慈悲放过了她们。”蒋天齐洋洋自得地说,“她们该感激我,是我让她们大难不死。”
杨勇想起了今天早上穆欣羽她们过来卫护府所做的笔录,她们几个人就差何源还没有做笔录,不过,穆欣羽和苏颖所说的遭遇与蒋天齐现在所供出来的罪行完全吻合。
杨勇严正道:“穆欣羽、苏颖以及何源在萨尔古国旅游时,驾驶过一辆SUV自驾游尼际山,在栾树林荫道上SUV莫名其妙发生爆炸,她们接着又被骷髅头无人机袭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没错。”蒋天齐神情傲慢,“我人聪明,又学过IT,想要她们死实在是太容易了!她们没死成,不是命大,是我恩赐了她们。”
杨勇的脸色蓦然变得肃厉:“你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谋害何源她们?”
蒋天齐散漫地开口:“前两年,何源到我们公司面试,我是面试官,虽然她没被录用,但我们彼此有好感,就在一起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交往的这两年,感情稳定。”忽地,他一下子变脸,咬牙切齿,“要不是我带她回家见我妈,我都发现不了她的真面目!”
只转眼,蒋天齐的神色就恢复到了一贯的自傲无畏:“我妈知道我有女朋友,便让我带回来给她看看,我没意见。就这样,我带何源回家了。”
“我妈对何源很不满意,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蒋天齐理之当然地说,“何源长得不好看,人又不爱化妆,身材还是块平板,行为举止又粗鲁,张口闭口粗话一大堆,她也就做饭还过得去。”
“而我,”蒋天齐脸上显露自豪,“大公司的总经理,要什么有什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我的床,被我潜规则。我妈又不是瞎子,她会认为何源配不上我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别说我妈,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何源配不上我。”
正在电脑前打字做记录的朱开桂,略胖的双手微顿,肉肉的脸上显现不舒服,这蒋天齐可真够没皮没脸的。
“不过我妈疼我,她见我的确是喜欢何源,就跟何源说,她愿意退让一步,抓阄定婚事。”蒋天齐无所谓地说,“四个小纸团,两个‘娶’,两个‘不娶’,如果何源抓到‘娶’,我妈就同意她进我们家门,反之不同意。”
“我没想到何源反应这么激烈,”蒋天齐忍不住愤懑,“她当场就跟我妈翻脸,还直接跟我提出分手甩脸走人。”
“抓阄定婚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有必要这么不尊重我妈给我难堪吗?”蒋天齐愤愤不平,“她完全可以先顺着我妈,她要真是运气差到背,抓到了‘不娶’的阄,她不会动脑啊?她的脑子是长来干什么用的?她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跟我妈说,我妈又不是蛮不讲理的农村妇女,她会同意我娶她的。”
“我就是对何源太好了!”蒋天齐感到无比的懊悔,“让她忘了自己是几斤几两,以为离了我她还能找得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她也不照照镜子,她长的什么样,就她那条件。”
他一开始跟何源那荡/妇交往时就用错了方式,女人都是贱骨头,对她们太好反而不懂得珍惜。他当初就应该对何源若即若离,最好偶尔让她看看别的女人是怎么勾引他的,怎么对他又蹭又粘的,这样她才会知道他不缺女人,知道他的厉害,她才会像条母狗那样粘着他。
蒋天齐满眼怨愤:“我当场就给曹琦婕她们几个打去电话,让她们转告何源,想要复合,我给她一次机会,立马去跟我妈诚恳地道歉,取得她的原谅。”
“真是想不到啊。”蒋天齐冷笑,“曹琦婕她们几个竟然都站在何源这边,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她们的居心。”
蒋天齐阴恻恻地说:“何源一个无盐女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的男人,曹琦婕她们作为何源的好姐妹,不可能不劝何源要牢牢抓住我。现在何源做错了事,她们不可能不帮何源想尽办法挽回我,可她们就是不帮,这只能说明这里面大有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蒋天齐双眼猛地翻涌起恨意,“我和何源分手没多久,那天,我跟暗恋我的女人出去约会,我亲眼看见何源坐在一辆轿车里。那辆轿车不值钱,但开车的男人很值钱,坦韦市有名的单身市长尤宪凯。市长啊,多大的一条鱼!”
蒋天齐眼神透着恨之入骨:“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何源跟我交往不过是看重我的身份地位,对我根本就没有爱!她肯定是盯上尤宪凯好久了,她没下手不过是还没有找到跟我分手的理由,正好我妈的事给了她提出分手的机会!难怪曹琦婕她们几个会支持她跟我分手,原来。”
蒋天齐满腔充斥着仇恨的火焰,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敢欺骗我的感情,还骗了我两年,只有孬种才会咽下这口气。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是我的人生信条,我没有错。”
何源那个荡/妇,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他就是死也要拉上她一起下地狱!还有曹琦婕她们几个,全部都要下地狱!
朱开桂已经彻底傻在了电脑前,一旁的杨勇,审视着蒋天齐,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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