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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林林做王坚给她和何思嘉的这道题做了好久，无时无刻不在钻研。

这期间，季叶霄和周绗都来看过这道题，周绗面前懂一点，但要完全做出来确实很难，季叶霄就比较直接，提议上网搜答案，余林林不作声但在心里一票否决，而眼前，言酥白了一眼季叶霄，替她拒绝了。

他们三个看着余林林为这道题抓耳挠腮、废寝忘食的，也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在背后为余林林加油鼓劲，让她一个人为此拼搏。

等到约定好的时间，余林林和守自习的老师说了一声以后，拿着练习本就走出了教室，刚出就碰见何思嘉也从他们班走出，看见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

“怎么样？”

余林林以为他问的是题，笑着回答：“挺难的，这几天一直都在想。”

“确实挺难的，但我问的不是题。”何思嘉和余林林肩并肩并排走着，

那是问的什么？

余林林一直没应声，何思嘉干脆和她挑明了说，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文科班的生活怎么样。”

余林林想了想，是有认真的在回答：“感觉和以前差不多，除了背的内容多了。”

说实话，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同一个教室部分变成了不同的人，副科的上课时间多了起来，要背的内容只增不减，只不过压力没以前那么大了。

“恭喜你啊，分科后的第一次月考，文科第一。”

见何思嘉打趣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看路，两人沉默了会儿，余林林率先开口：“你呢，在理科班怎么样？”

“也挺好的，只不过没你想的那么难。”

闻言，余林林神情错愕，没想到他还记得当时她说的话。

她扭头看向何思嘉，讪笑道：“我们不一样，你是天才学霸，领悟能力肯定比我强啊。”

何思嘉低头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心中的苦涩不知和谁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话，他还能怎么回答呢。

难道，反驳她。

你根本不是因为这个才不选理。

他会说吗？他能说吗？

答案是：不会不能。

王坚的办公室在他们这栋教学楼的另一端，两人差不多需要绕半个圈才能走过去。

等到办公室门口，两人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便分出胜负谁去敲门。

最终，何思嘉打头阵走进办公室，余林林紧随其后。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王坚还坐在工位上，其他老师要不去教室了要不就负责巡楼去了。

一见他俩进来，就朝着他们招招手，示意过来。

走进后，余林林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答案递给何思嘉，让他一并递给王坚。

王坚带上自己的老花眼镜，虽然才四十几岁，但因为常年面对看教案ppt，导致他现在都有些老花，他沉默看着手中的本子，他俩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王坚看完。

过了会儿，王坚摘下老花眼镜，翻了到草稿本首页，查看名字后突然抬头，眼神中充满诧异地看着余林林。

直盯着她，余林林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王老师，我是做错了吗？”

王坚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直看她，余林林低下头去，就算做错了，也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吧，有点瘆人！

“这个题确实有点难，我……”

“没有，你没做错。”王坚抬起手来打断余林林的话。

“你这题解得很好，你的思维简直就是学理科的料啊，你不该选文科的啊！”他拍着桌子，起身激动道。

他一直觉得余林林是块好料，没想到这么更加出乎意料！

余林林：“……”

怎么感觉再贬低文科呢。

王坚好像看出她心中所想：“我这样说，绝对不是看不起文科啊，只是觉得、觉得……”

他该怎么解释，感觉怎么解释都怪怪的。

余林林：“其他副科挺难的。”

他重新将屁股接近屁垫子，调整了下坐的姿势，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否定了余林林的说辞：“我按了你以往的成绩，分析下来，你的理科部分很好，甚至可以说，比文科还要好！你简直就是埋没你的才能。”

“这一点上，你不像做题上面理性思考，反而感性了。”

说罢便摇摇头。

他的这番话，余林林略微感到尴尬，但还是出于礼貌尊重老师笑了笑：“没什么才能不才能的，王老师你说笑了，理科确实很难，但你也不要小看文科啊，只要好好学，我相信我们都会有出息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王坚顿了顿。

余林林笑了笑，立马接过他的话：“但以后都是给祖国做奉献的！”

“那就遵从自己内心吧，”他叹了口气，“这题还有几种解法，我给你们讲”

王坚看着余林林的模样，是劝不动的了，便叹了口气，将两人的本子都递给他们。余林林见状弯腰看题，何思嘉看了一眼她弓着背认真的模样，随后也认真地参与了进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办公室走出。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随之而来的是余林林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伸了下懒腰。

终于算是结束了！

“饿了么？”

何思嘉侧头笑笑看了眼余林林。

余林林啧了一声，手放在肚子上，他没问之前，确实没感受到饿，但一问完，她就听到自己肚子刚咕噜一声，明显是饿了。

何思嘉也听见了，自然而然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包小饼干，伸手递给了她。

余林林看着饼干笑出了声，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

“谢谢！”

她捏了捏小饼干包装握在手心，等到回去时再打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在走廊上，走廊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空无一人，寂静的空间传来热水房滴答滴答的声音。

离教室不剩十米的距离，何思嘉若有所思地盯着余林林，他停下步伐。

“余林林。”

听到有人叫自己，余林林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站在原地往身后看。

何思嘉眼下不过离她一米的距离，但却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

他不甘心，他总想做点什么。

“既然你选择了文科，那就希望你好好学习，早日追寻内心所想。”

他望着她，诚恳地说出内心所想，他愿她一切都好。

余林林目光微微闪烁，点了点头回应。

还有一句话，是何思嘉藏在心底没有说出，那就是——

我们在高处见面。

愿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见她笑了笑，何思嘉心里也算好受了些，平时上课见不着面，但下课时间总要自己争取见面。

“我们等会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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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一声又一声的同学，使接完热水刚踏进教室门的余林林顿下了脚步，停在原地。

她一脸茫然地回头望去，只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她身后，朝她招招手。

余林林指了指自己，眼神似乎在询问：你叫我？

那个女生点点头继续朝她招招手，两眼放光的看着她，她走到女生面前。

“同学你好我是高二十一班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余林林盯着女生的眼睛，见女生眼里充满了期待，她等会还有事情要做…

女生见她迟迟不应声，小声地补充：“就一个小小的忙！很小的！拜托啦。”

“帮我递封情书可以吗？”

余林林看着她充满期许的表情最终点了点，答应下来，当女生说出情书要送给谁时，她听到名字的那一刹那愣在了原地，停留在中间的手也不知该不该接过信件。

最终还是那女生塞在了她的手里，说了句谢谢后，飞奔而去。

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绷断，她看了眼手中那封用粉色外封包住的情书，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季叶霄的面前。

直到季叶霄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季叶霄：“这是什么？你给我的吗？”

他看着粉粉嫩嫩的信封差距出里面可能装的是什么，见是余林林递给他的，又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从一开始的平淡变成抑制不住的小激动。

余林林垂眸，嗯了一声，递给了他。

他接过，本想放进书包里等回去再拆，但不经意看，信封背后小巧地写着“季叶霄”三个字，他眉头一蹙，这并不像余林林的字迹啊。

他借过余林林的笔记，所以他很清晰地清楚余林林写子字是会一笔带过，显然这三个字一笔一划工整娟秀，并不是出自于余林林之手。

余林林已经失魂落魄地走出一小步

季叶霄转身，看着余林林的背影，最终还是开口喊住了她：“这是什么？”

闻言，余林林身体一僵，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转身对着季叶霄粲然一笑，开玩笑地打趣道：“情书啊，你不是收到过很多嘛。”

他当然知道这是情书。

他是想问是谁的！是谁送给她的。

“刚才有个女生在门口叫住了我，叫我递给你的。”

季叶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所以，你就帮她了？！”

余林林掩藏住自己内心情绪的失落，不以为然道：“对啊，顺手的事嘛。”

季叶霄冷笑一声，好一个顺手的事。

“那我还得谢谢你啊。”他咬咬牙，嘴角扯出笑容，“回去我一定好好看！认真的看！”

话音落下，余林林点了个头，转身就走丝毫没给季叶霄继续说话的机会。

殊不知，身后的人，手紧紧握成一个拳，盯着她背影的眼已经开始泛红。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吗？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到底要怎样她才知道自己喜欢她啊！

他将情书压到书本最下面，闭上眼不再去看，眼不见为净。

他望向她的方向，见她趴在桌上。

心里暗叹，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林林这个榆木脑袋才会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