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收拾收拾，该吃饭了。”言奶奶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朝着他们这边喊道。

他们几个一听，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去坐着，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一桌菜都忍不住吞咽，言奶奶和言爷爷手艺好加上他们都玩饿了，一桌菜很快就被他们吃得差不多了。

余林林他们重新回到客厅继续玩着刚才的大富翁，言爷爷留下收拾餐桌，言奶奶则独自一人进了房间，没过一会，言爷爷也跟着进去了。

等到他们再出来时，言奶奶端着一份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言爷爷跟在她身旁手中抱着礼物。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言酥惊喜地抬头望着他们的方向，眼眶慢慢变得湿润起来，

言奶奶走到言酥面前，言酥还呆愣地坐在原地，直到余林林扯了扯她才反应过来，赶快起身。

“乖孙女，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余林林站在她的旁边，在她耳边轻轻祝福：“酥酥，十八岁生日快乐。”

“言酥生日快乐！”周绗跟着季叶霄一起起哄祝福。

“许个愿吧。”

“嗯嗯。”

言酥闭着眼，朋友们和言奶奶他们在她耳边唱着生日快乐歌。

三十秒过后，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不知不觉间从眼眶处留出，她擦了擦眼泪：“我许好啦。”

余林林挽着言酥手臂，凑到她耳边问：“许的什么愿望呀。”

言酥撅着嘴撒娇：“说出来愿望就不灵啦。”

“那就祝我们酥酥心想事成吧。”

言酥作为寿星，主动切起蛋糕，先给长辈们分了再给余林林他们，最后给自己切了一小坨。

“怎么吃这么少？”

余林林端着蛋糕疑惑地看着她。平时见她都恨不得多一个胃出来吃甜品，今天却意外地吃这么少。

周绗也注意到她最近的异常，抬头看她，想知道原因。

言酥摇头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多了就肚子痛。”

自己也很苦恼。

最近她真的是时不时就胃痛，吃多了还要吐，不知道是不是哪出了什么毛病。

“等过段时间我们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对，去医院检查下。”

言酥说：“应该就是最近凉了胃，没什么大问题。”

等言爷爷和言奶奶离开客厅以后，周绗做贼似的凑到她身边悄摸摸地问她。

“许的什么愿望，真的不给我们说吗？”

言酥扬眉，想了一会：“那我就给你们说我其中一个吧！”

余林林点头：“好啊好啊。”

“我啊，希望自己能暴富！拥有很多很多的钱。”

这样她的爸爸妈妈就会回来陪她了，也不用为了挣钱这么累了。

季叶霄挑眉：“就这个啊？”

言酥“嗯哼”一声。

季叶霄点点头：“那你得好好学习了。”

余林林轻笑：“肯定会实现的，到时候我就等着抱你大腿了哦。”

“准你抱！”

两人说着说着就在沙发上打闹起来，季叶霄跟周绗看着她们两个，过了会笑笑摇头。

言酥觉得今年是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她今天许了两个愿望，除了那一个，另外一个愿望是——

她希望今年爸爸妈妈能回来，再也不去北京了。

两个愿望都是关于她和她父母的。

四人正玩得开心，言酥突然蜷缩起捂着肚子“嘶”了一声。

“怎么了？”周绗急忙忙凑大她跟前问她。

言酥捂着肚子痛的地方，皱着眉说话费劲：“可能是胃病犯了吧，有点痛。”

她指着一个地方：“林林，你帮我拿下药吧，在那边。”

“好。”余林林赶紧去拿药回来，季叶霄也想帮忙做点什么，赶紧去接了一杯水。

他们几个看着言酥把药吃下去，神色缓了过来后，才松了口气。

后面言酥给他们解释道，只是小小的胃病，去医院检查过，没什么毛病，只不过会时不时地痛一下，等它缓过来就好了。

几人听完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看着言酥的脸色一点点红润起来，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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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创业未办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高二三班，早自习，全班懒懒散散地朗读着课文。

姜娅走进教室，眉头微皱，整间教室巡视一圈后，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桌子。

“今天几号了啊？”

“你们还这么懒懒散散的！”

“不要一放完假就这个样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教室一股味，都说了不能在教室里面吃早餐，都给我当耳旁风了是吧。”

“你们看看你们地下，全是垃圾，怎么待得下去的啊？”

她深吸一口气：“不要以为你们才高二，其实你们离高考只剩337天，都着点急吧同学们。”

言酥蹙眉，小声地跟余林林吐槽：“她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吗？大早上进来就发火，到底不满意谁啊。”

余林林没说话，侧耳倾听中。

“这个星期频繁生气，我都服了”言酥后面的周绗加入吐槽，“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

“谁知道啊。”言酥身体微微后仰，“我猜差不多了。”

季叶霄冷哼，咬着牙：“都小声点吧，等会娅姐听到了，那你们两个就是撞到枪口上了。”

言酥瞥了眼季叶霄，然后用余光瞟姜娅，见她沉着脸望向这边，她快速低下头，拿着书假装看起来。

言酥用书挡住脸，咬牙切齿道：“看过来了，当班主任脾气还怎么大，毛病。”

余林林低头，尽量不大幅度地参与进来：“不要说了。”

等会姜娅就走下来了。

姜娅的脾气爆发起来可招架不住。

全班都得遭殃。

姜娅闭着眼，呼出一口气：“继续读，都大声点，别像蚊子一样嗡嗡的。”

全班把声音提高一度，姜娅听着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头。

“都站起来读。”她睁开眼，扫过去，视线顿住，“张途！”

她走到张途身边，扯了下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拿着你的包子出去站着。”

张途起身，走出教室，不满地回头白了她一眼。

“吃完再进来！”

姜娅神色严肃，扫了一眼全班。

全班同学感觉后背发冷，冷颤一下，更加用力地朗读起了《出师表》。

课间，余林林和言酥从小卖部回来。

走到楼梯口，言酥想起今早的画面。

她十分肯定地对着余林林吐槽：“我敢打包票，姜娅她就是更年期到了，我今天还在她办公室门口看到她凶其他班级的学生，那学生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姜娅。”

姜娅声音大，近期稍微一点不耐声音就提高了许多，这些都快成为热知识了。

“这不是经常的事情吗？”

言酥停在楼梯口，转身面对余林林：“重点不在这里，那个学生走后，我看见她从抽屉里拿出药来吃。”

吃药？

余林林顿了顿：“会不会是感冒了啊？”

言酥竖起食指摇了摇，一脸肯定：“那个胶囊我瞧见了，就是治更年期、焦虑的药品，我有个姨妈就在吃，我上网搜过，肯定没错。”

余林林看了眼言酥，沉默片刻：“那我们还是少惹姜老师吧。”

“谁惹她了啊，明明是她自己来挑毛病。”

“好了，姜老师也不容易，再说了，她除了学习上凶过我们其他也没啊，她不也是为我们好嘛。”

言酥“嗯”了一声，嗔了她一眼：“好啦，我知道了。”

“我也没有气她啊。”言酥皱着眉头，嘟嘴道。

余林林轻抚她肩膀，从包里拿出个糖果塞到言酥嘴里，细声细气哄她：“没说你气她，是我表达失误，不要生气呀。”

言酥娇哼一声，两人抱着零食回到了教室。

走到教室门口，余林林看见有许多女生在后门围着。

言酥踮脚朝里面望了望：“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多人。”

余林林摇摇头，耳朵竖起，依稀听见有人说生日礼物什么的。

生日？谁过生日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扭头望向言酥：“今天几号？”

“今天？”言酥仰头想了下，“七号吧。”

七号。

五月七号！

余林林顿时瞪大了双眼，心里咯噔一下。

那明天不就是季叶霄的生日了吗。

他的十七岁生日，她差点忘记！！

余林林不是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她早在这周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是这几天学习的事情太多，多得让她差点忘记这个对她来说，比较重要的日子。

言酥看她那表情，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余林林摇头，拉着言酥一起挤进教室，刚坐到位置上，就听见上课铃响起，她回头望了望，那群乌泱泱挤在门口的女生都垂着头正准备离开。

礼物都还抱在怀里，还没有送出去。

大概，她们是想亲手递到季叶霄的手中吧。

余林林望了一眼，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

她不需要亲手递到季叶霄的手中，只要他收下自己送的礼物就好了。

晚上吃完饭，余林林和言酥一起回了宿舍，她鬼鬼祟祟地在宿舍里拿了一个东西，就找借口提前回了教室。

她回去得早，教室里面也只有两三个同学，她把东西藏在背后，避着那几个同学的视线回到了位置上，把东西悄悄放进桌洞，从里面掏出本试卷做题掩饰。

等到那几个同学出了教室，她才动作迅速地把东西拿出来，又迅速地放在了季叶霄的桌上。

这是她给季叶霄用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包装外面还卡着一张贺卡，里面虽写着短短的祝福，但有好多话她都不敢说，只好官方一些。

[季同学，祝你生日快乐，新的一岁心想事成平安顺遂，祝愿你学业进步，艺考顺利，愿你奔赴更加美好的未来。]

等一切做完以后，余林林环视四周，见没人来教室，松了口气，就拿着水杯匆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教室已经有好几个人了，言酥也从宿舍回来了，季叶霄的位置还空着。

听见教室后面传来声响，言酥警觉性回头看去，见是余林林，抬手挥了挥。

言酥将小说放进桌洞里面好好藏起来，等她走进，抬眸问她：“你去哪了？”

“上厕所，顺便接水去了。”

余林林把水杯放到桌上，也将言酥的水杯递给了她。

言酥自然而然接过水杯，将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上：“谢谢林林。”

余林林笑了笑，不自觉地瞟了眼自己送的礼物。

言酥凑近她，用眼神示意了下季叶霄的桌面：“这些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季叶霄的桌上已经堆得满满当当，自己的礼物已经被挤到了角落。

“你看见了吗？”

余林林见言酥突然问她，“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还没看到，可能，可能是我去厕所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吧。”

言酥“啧”了一声：“好可惜，没看到是谁，早知道我就该和你一起回来的。”

余林林尴尬地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确实，好可惜啊。”

言酥唉声叹气地摇了下头，又错过一个八卦的机会。

余林林配合着她说了会话后，便翻出卷子做起来，但一门心思丝毫不在卷面上，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

由于昨晚失眠，今早她倒是赖了一会儿床。

她来到教室，跟以往一样准备从桌上拿出书来早读，习惯性地从桌洞里掏出笔来，却意外地摸到贴在笔上的便利贴。

异物感让她她眉头微皱，低头弯腰去看，看到便利贴的第一反应就是：

谁把便利贴扔在她桌里面啊，不知道便利胶会黏在笔上吗。

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到便利贴上的字，眼睛定格在纸上迟迟挪不开，上面写着一句话——

[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这不是垃圾！

他知道！

季叶霄知道那是她送的礼物！

她一脸惊喜地回头，看着季叶霄的位置还空着。

后门传来说话声。

下一秒，季叶霄就拿着扫帚从后门走了进来。

余林林一抬头，就和他的视线碰撞在一块，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躲闪，就见季叶霄朝她招招手，用口型重新跟她说了一遍纸上的话，说完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朝着余林林笑了笑，低下头去。

她看着季叶霄的小动作，跟着笑了笑，在他还没有再次抬头有看过来时，赶紧回头收回视线。

“怎么了？”

“嗯？”她侧头看着言酥没睡醒又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她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捏了捏她的脸摇摇头，“没事。”

她笑着分了一颗刚才在便利贴旁边的奶糖给言酥。

季叶霄刚望这边看去就看见她慌乱地转过身去，像一个吃惊的小兔子，一想到画面，就忍不住地笑出声。

和他一起进来的男生，听见他的笑声，一脸懵地开口问：“笑什么？”

他含着笑意地摇摇头：“没笑啊。”

男生愣住，看着他，脸上表情似乎告诉他：你这是没笑？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