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于的被这么一搞急了,气势汹汹,一步上前逼近了何向辜。
祝千行当即要下车去拦,结果何向辜健腰一扭,身躯前顶,硬生生把于公子贴在他胸膛要推搡的手连同于公子整个人都给撞了出去。
正是少年血气,偏偏又喝了酒,就算哑巴这样向来沉稳的性子也忍不下那些人对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
“哟呵,想打架是吧?”
姓于的把衬衫袖扣一解,朝着何向辜就冲了过来,何向辜也分毫不让,手中酒杯一摔,赤手空拳地接上去。
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哪里拼得过何向辜这般的大力气,不出意料的,于公子很快便笑不出来,哑巴的拳脚雨点一样地落在他身上。
祝千行是第一次看哑巴和人打架,他不知道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个人是怎么迸发出这么大的狠劲。此时的何向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只将祝千行一个人罩在自己的视线里,更是两三下就让于公子挂了彩,整个人摔坐在地。
这种蛮横惯了的二世祖失了面子哪里肯罢休,冲着一旁大喊:“看个鸟的看,来帮忙,没长眼睛吗?”
一摆手,那几个拖着冯欢喜的人也跟着要上。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除了老出褶子的笑面虎,这些人里也就只有祝千行虚长两岁,一个被脾气点着了另一个也差不到哪里去。
哑巴把哥哥藏在身后,一个人与三个人周旋,祝千行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不打算上前添乱,分出心神来喊一边站着的那个已经看傻了的接待:“不想出事就叫人来!”
接待小哥长衫一撩忙往竹影里冲去,二世祖们都来打架了没人顾得上搀扶醉鬼,冯欢喜跌坐地上,吵吵嚷嚷的再加上冷风一吹,正当时地也醒了。
“千行哥?你怎么在这?”他头疼得厉害,一睁眼就看见祝千行天神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霎时间以为自己喝美了,懵懵然刚打了个招呼,就被天神吼了回去。
“你惹的好事,还不来劝架!”
说完,祝千行回到了杂乱堆里,揽着弟弟的腰,回身给了那个挑事的于公子窝心一拳。
哑巴能打是一回事,但欺负哑巴的,他也一个个记在心里。
他的弟弟,可不是来个鸡鸭鱼的公子哥就能推来搡去的。
冯欢喜被这么一吼酒醒了大半,也不知道先前是在装糊涂还是怎么着,这会儿清醒得不像话,挥着双手跌跌撞撞地就来拉人了。
于公子被祝千行打得全身挂彩,眼见落了下风,把劝架的冯欢喜推倒在地,掏手机就要喊人,祝千行一看时机不对,拉着弟弟上车一拧电门冲了出去。
“几位老板,有什么气消消,别打了……”会馆里涌出来一堆人,领头的是个油头粉面的纤瘦男人,带着人乌泱泱围上去照顾挂彩的公子哥们,正好挡住了突围出去的两人的身影。
有冯欢喜和会馆的人拉着,终于没有人再缠上来,祝千行吹着冷风把车骑得飞快。
何向辜坐在后座上,环着他的腰,贴得极紧。
呼啸的风声里,祝千行想,不能去报警了。
刚刚再怎么说何向辜也打了人,而且还毫发无损地占了上风,挂彩的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他得想个别的解决办法,怎么也不能让马上高考的弟弟生日夜在派出所里过。
“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怎么不在家等我跟出来了……”
祝千行连珠炮一样地追问,后座的哑巴什么回应都没给,说不了话比划不了手语,连在背上写写画画的动作都没有。
但锢在他腰上的那双手越来越紧了,贴在他背后的脸颊也愈发地烫。
二人冲过一个路口,在身旁货车的嗡鸣声里,哑巴的手一路向下,竟然贴着祝千行的卫裤绳子,直直地伸进去摸到了那个位置。
怎么回事,何向辜喝醉了吗?
喝醉了又怎么一个人把三个人揍得满身是彩呢?
祝千行怕那些人跟上来,捱着底下的异样酥麻不敢停车,脑子里锈掉的齿轮强行运转。
哑巴现在这种情况……该不会那些人就像强取豪夺小说里写的那样,是在酒里给他下了药吧?
下那种让人神志不清浑身发烫的药,到时候再安排冯欢喜那个窝囊行龌龊事。
他大爷的!
祝千行越想越怕出事,顾不上考虑会不会被人追上了,过了路口赶忙找了个有光亮的地方停下了。
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招牌灯箱的远光里,祝千行扯开弟弟胡作非为的手,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温度。
没发烧,但何向辜的睫毛蹙在他的掌心里,扑闪地祝千行心里发毛。
“小香菇,醒醒,还认得哥哥吗?”
哑巴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只看人不说话。
祝千行看着大约因为口干不住地朝他咽口水的弟弟,一时也琢磨不出来,哑巴到底是醉了还是中招了?
“坐好,哥带你去医院。”
祝千行迅速辨别了一下东南西北,正要骑车重新出发,哑巴拉着他的胳膊比划起来。
【不去医院,难受,想回家。】
算了一下距离,最近的医院骑车也得四十分钟了。
祝千行想,先回家也好,外面这么冷冻坏了再想办法,他先把弟弟带回家再问医生或者出去买药都行。
“好,回家,咱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祝千行把电瓶车骑出了从未有过的速度,短短五六分钟就到了他们的老破小里。
何向辜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被他扶着进了家门。
“你休息一下,我去帮你买药。”
哑巴的块头越来越大了,祝千行吃力地把人送进房里,为了安抚人,小黄鸭也塞到了弟弟的怀里供他抱着。
他正要起身,胳膊忽然被人一扯,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摔到了床上那人的怀里。
湿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何向辜噙着他的耳垂像是小儿进食般吮吸着,祝千行从心里发毛到全身发毛,尚来不及做出反应推开弟弟,就被更大的惊愕震得动弹不得。
哑巴在他的脸侧轻轻吻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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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理从保卫室接过一个重重的包裹,寄件人是他的竹马哥哥褚丘怀。
包裹里是一个画着傻狗的骨灰罐,还有一个藏着傻狗的地址。
从信件里,辛理拼凑出事情的大概。褚丘怀死了,连轴转倒在手术台边上,留下的遗愿是他名字里带山这辈子看够了山,希望辛理能带着他的骨灰到海边里,找一块辛理喜欢的海域撒了。
辛理请假未果直接辞职,抱上骨灰接上傻狗,驱车沿海一路开。
第一站,烟台,出师未捷,刚到养马岛傻狗就把人咬了。
傻狗是褚丘怀养的拉布拉猪,辛理埋头搭帐篷的空当里,傻狗冲进沙滩,咬了正在晒太阳的流浪汉屁股一口。
流浪汉咧着大白牙问他要说法,辛理的胳膊被怀里傻狗的尾巴抽出来一道道红痕,拉着狗和人去疫苗站打针。
打完针,满脸胡子的流浪汉不肯拿钱走人,抢过骨灰罐挤进了副驾驶,像癞皮狗一样缠住了辛理。
“万一狂犬病发作怎么办,我得看着你这条狗,就算死也得死你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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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理第一次读到死亡是在海子的传记里,褚丘怀听着他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散漫地开口:
“理理,我死了之后,遗体归你处置,你可以把它化作风花雪月,也可以埋进狗屎里。”
辛理学着大人的样子要他“呸呸呸”不言生死,却在青涩懵懂的年纪暗自发愿,死要同穴。
十五年后,二十八岁的辛理迎来褚丘怀的死讯,和他像承诺一样的骨灰。
生怕他不知所措,褚丘怀甚至还留下了狗屎的制造者。
辛理又想起了面朝大海。
他从北到南听过一圈海浪,停在长江澳的橘子海前。
抛洒骨灰的前一刻,一路追随的流浪汉剃掉胡须,乘风而至,握住了他的手:
“理理,我们不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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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就说我生不了》:炉鼎仙尊穿越武侠界,年下,师徒,正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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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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