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那个说话平淡看不出喜怒的路成蹊了,问:“是你告诉杜孟昱我们国庆要回你乡下家里的?”
岳知微已经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了,因了昨晚的那个梦不敢看路成蹊的眼神,盯着手中的盘子,老实交代:“是我邀请杜先生去我家玩的,还有张容姐。”
那个春梦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任凭她怎么暗示自己不能去想都无法控制住那个什么也不穿的男人随时随地的出现在脑海,虽然重要部位在梦里她是一直都看不清的,但是那个身材和眼神的诱惑力她实在扛不住!毕竟她第一次触摸到真实的腹肌,这对她来说还是很刺激的。
路成蹊还在想国庆去岳知微家的事,没有看到岳知微躲避的眼神,坐下喝粥,疑惑张容居然也要去!怎么这么多人去!
岳知微盯着脚走路,也坐下吃早餐,努力让自己像平时的样子,心里深呼吸又深呼吸,说:“我要是只和路先生您一个人去,那我奶奶和那些亲戚邻居一定以为路先生是我的男朋友,就算我说了不是也是有理说不清,我怕毁了路先生您的清誉,所以考虑再三才会和杜先生说这事的,他还答应我邀张容姐一块去。”
路成蹊也不是不明白岳知微的顾虑,在岳知微看来他此行的目的很单纯。
他真正的目的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只能夸岳知微想的周到,心里堵得要死也没法撒气。
等他心里把这事消化掉,抬头看岳知微时,瞥见岳知微偷瞄自己的眼神慌乱收回,心里很开心,完全没气了。
他盯着岳知微看,一眨也不眨的,心想: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呀!
岳知微端着碗喝粥心不在焉的,因为不穿衣服的路成蹊老是在她脑海里蹦出来扰乱她的思想。
她抿嘴,下定决心想再偷看路成蹊一眼,想确定自己只是因为他不穿衣服的身子太过刺激才一直想着的,别的原因是应该没有的。
抬眼看他,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岳知微的脸渐渐变红。
路成蹊笑:“为什么偷看我?”
理由当然不能说啊!岳知微放下手中的碗和汤匙,两只手偷偷藏到桌下,紧紧的攥着,心虚的反驳:“那你为什么偷看我?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偷看你。”
路成蹊回答:“我是光明正大的看,你是偷看,怎么?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啊,我又不是不准你看我。”
他是云淡风轻,可岳知微却是心慌意乱。
她脑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好,抿嘴不语。
路成蹊拉椅子坐到她侧边位置,左腿膝盖抵着她的腰,右腿膝盖碰着她的膝盖,话里藏了笑,问:“奇怪了,以前你看我时可是自然大方得很,怎么今天有点别扭了?想什么呢?”
岳知微还是不敢看他,盯着自己的手,嘴硬:“没有啊,没有别扭啊,也不奇怪啊。”
路成蹊笑:“证明一下。”
岳知微感觉身子都僵了:“为什么要证明这个?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证明的。”
路成蹊笑:“你在心虚什么?”
岳知微干笑了两声:“没有心虚啊。”
路成蹊笑:“那就证明一下。”
岳知微心跳的速度快到像跑八百米停下的瞬间,不敢证明。刚才她偷瞄路成蹊时,脑子里又蹦出了昨晚的梦。只是偷看一眼就这样了,那看着路成蹊的眼睛岂不更有想像的余裕了,她第一次做春梦,这对她来说是很刺激的一件事!
人的记忆,总是挑刺激的画面牢记的。
路成蹊倾身挨近岳知微,手肘撑在餐桌上,微偏了头去看岳知微的眼睛。
岳知微无意抬眼的瞬间对上路成蹊的眼睛,她的梦里有这个画面!
现在画面重现,她很难不想到那个梦。
惊慌之下,她立刻偏转头挪开视线,同时还感觉到鼻子里滴飞出一滴似水滴的东西落在手背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路成蹊已经把手抵在她下巴上捧起,拉起她往水槽走去。
岳知微流鼻血了。
她羞涩害臊,只能先处理鼻血,等鼻子用纸团堵住之后,看到身边拿着纸等候的路成蹊,脸上羞得红通通的。
路成蹊盯着她,嘴角慢慢弯起一抹笑。
岳知微说:“上火而已。”
路成蹊笑:“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易上火的体质,但是清粥也能上火,让人流鼻血,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他的眼睛里明显的有笑意,捉摸不透的笑意。
岳知微又说:“是之前吃的上火的东西诱发流鼻血的。”
路成蹊笑,像是相信又像是不相信的样子,岳知微猜不透他的笑意是只是因为她流鼻血呢还是猜测到了令她流鼻血的各种原因。
路成蹊不再说话,端了杯咖啡走到阳台闲眺,眼神时不时偷瞄厨房内的岳知微。
岳知微那个羞啊,羞得脚趾都蜷缩了,但是羞归羞,餐桌上的残粥空碗还是要收洗了的。
厨房整理好后,她把塞鼻子的纸团拿出,看鼻血不再流了就不再塞纸团了。
偷偷再瞟一眼路成蹊的她,眼睛不由睁大,立刻仰头,用右手食指关节堵住鼻子,生怕鼻血再流。
那故意脱了上衣试探岳知微的路成蹊,嘴角的笑意渐渐展开。
果然,他想的没错:她不敢看他是因为昨晚上擦拭他身体时也有了些邪念。
这样很好,非常好。
他光着膀子从阳台走进来,看着厨房里倚在餐桌边背对着自己的岳知微,起了玩心。
他喊:“岳知微。”
岳知微不敢回头,不敢动,问:“什么事?”
路成蹊一步步走进她,说:“陪我下会儿棋。”
岳知微听到他声音步步接近,心里很慌,连忙说:“鄙人才疏学浅,不配与路先生对弈。”
路成蹊已经走到岳知微身边了,刚要开口,岳知微一个横步跨出去,远离他。
路成蹊假意不解:“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岳知微靠在冰箱上取凉,摇头:“不是。路先生,天气已经转凉了,您还是不要随便脱衣服,你发烧刚好,不要······脱衣服比较好。”
路成蹊笑:“咖啡滴在我衬衫上了。”
岳知微立刻蹦去阳台查看路成蹊的衬衫,果然有几滴咖啡渍,她拿着衬衫,头也不回的说要去洗。
路成蹊喊:“站住。”
岳知微站住不动,不敢回头,问:“还有事吗?”
路成蹊坏笑:“帮我上楼拿一件干净衣服。”
岳知微答:“好。”
她先把脏衣服拿去泡好,又上楼找干净衣服给路成蹊,到路成蹊卧室时,她目不斜视,不敢看那张大床——她春梦里出现的东西。
她随意拿了一件衬衫下楼,见路成蹊站在楼梯口等她,她一步一挪的下楼梯,眼睛看着阶梯,在视线内出现了路成蹊的拖鞋时,她站在阶梯上不动,伸手递给路成蹊衣服:“衣服,路先生。”
路成蹊明知故问:“岳知微,你今天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岳知微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说:“没有啊。”
路成蹊接过她手中的衬衫没有立刻穿上,而是伸手把住楼梯两边,堵住了岳知微的前路。
他心里是吃了蜜般的快乐,看着岳知微低头又紧张又慌乱的样子,心里一动。
他说:“证明一下。”
岳知微心里暗说:“又来了,怎么今天这么缠人呢!看不看的又没什么关系!”
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做了那样一个梦啊!
她缓缓抬眸,清丽如出水芙蓉的眼睛,看着路成蹊。
纯,但诱人。
路成蹊心跳瞬间失去节奏,在岳知微挪开眼神的瞬间,他后退了两步,自己意志先不坚定了,可他还不忘打趣她:“鼻血!”
岳知微立刻用手摸鼻子!
没有!
岳知微想回击两句,但脑子刹那间想到了路成蹊会这样的原因。
他怕不是知道了吧?虽然不一定是知道自己做春梦,但肯定想到了自己对他身体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岳知微什么也不敢说了,直奔厨房去做饭。
两人吃饭的时候,也不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的了。
岳知微实在觉得羞,回学校后给路成蹊发短信说自己明天要请个假。
消息刚刚发出去,路成蹊电话就来了,她这时还没走到宿舍楼呢,就接了。
电话里,路成蹊有点生气:“明天为什么不来。”
岳知微说:“我有自己的事嘛。”
路成蹊知道她害羞了,连理由都还没编出来,语气软了:“你不来我没饭吃。”
岳知微听他语气软了,也温柔的回答:“你可以点外卖,大餐厅的外卖。”
路成蹊撒娇不是很明显:“我要吃你做的。”
岳知微说:“偶尔换换口味呀。”
“我要吃你做的。”
“我的厨艺哪里比得上餐厅的大厨?”
“我要吃你做的。”
见说不通,岳知微只好说:“好吧。”
电话那边的路成蹊笑:“明天见。”
岳知微第二天见到路成蹊,路成蹊像往常一样和她说话,她本是怀着一颗羞涩的心惴惴不安的来,和路成蹊说了会话后就恢复往常的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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