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成蹊的醋意在昨晚上岳知微病后稍稍平息了,现在说起这件事,压制住的醋意一股脑全冒出来了。
但是想着岳知微还是个病人,他得平心静气的说话,不然气到了岳知微令她难受,心还得疼。
他问:“又有好吃的,又有恋爱谈,这叫不安吗?”
岳知微有点委屈,是被人误解的那种不能生气的委屈,她解释道:“出去吃火锅是明柔我们早就约好了的,为了吃到那家店里的火锅,明柔前天就开始排号了,昨天才到我们去吃的。”
路成蹊点头:“好,吃的就不提了,那个男人呢?对你献殷勤被我发现的那个男人呢?”
岳知微回答:“那是一位学长,他那里对我献殷勤了,是他绅士而已。”
路成蹊直奔主题:“那是你喜欢他了?笑得那么开心!他就是你心里的人?”
岳知微想了想,说曾经喜欢过是不可能的,讲了一半假话一半实话:“对陈学长有好感是一定的,我想也是喜欢的,只是这个喜欢到底有没有到爱的程度我不知道。明柔她们说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一切困难都不能阻挡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想要天天看到他,每天和她说早安、晚安。看到别的女孩和他走在一起会吃醋,尤其是知道那个女孩也喜欢他时,每一天都想知道他的消息……”
她无意说真话,只是谎话说着说着心里别扭,自己气自己之下脱口而出的。
路成蹊摘出重点:“但你对他没有这些想法。”
岳知微点头。
路成蹊嘴角笑意差点憋不住,语气都轻快了许多:“那这么看来你不是喜欢他,而是因为他的优秀对他有一点好感,就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只是表象的喜欢。”
岳知微望着他:“有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的好感或许是因为他的优秀吧,所以只是远远观望着,远离了,好感就淡了。
那路成蹊呢,远离了就会不喜欢了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路成蹊笑了:“你这不叫喜欢,更不叫爱。”
岳知微早已知道自己对陈起航的好感已经消失了,但是她也有疑问:“可是喜欢就是从有好感开始的,如果和他多一点时间相处就一定能确定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如果暑假没有路成蹊出现,那她现在和陈起航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她对陈起航的好感会不会变成喜欢?
岳知微的话给路成蹊提了个醒:绝对不能让岳知微和那个她对他有好感的男人多出时间相处。
他像是警察审问犯人一样问她:“你和他经常见面。”
岳知微回答:“没有,要是经常见面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路成蹊又问:“那上次你请假说出去和朋友吃烤肉,他也在吗?”
岳知微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这些私人的事,明明自己心里在提醒着不要和他过多、过近的接触的,他一问,她就说了,真是没原则。
她回答:“上次吃烤肉的是我们宿舍四个女孩子,没有他。”
路成蹊又问了:“那这次为什么会有他?”
岳知微说:“是上次吃烤肉回来了之后遇见了他……”
路成蹊抓住了重点及时打断了她的回答并提高了音量问:“你不是说上次吃烤肉的人里没有他吗?”
岳知微眨眨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大声,老实回答:“是吃完烤肉回到学校的时候遇见了他。”
路成蹊心里的冷哼差点哼出声来:哼!真是巧啊!
岳知微又接着回答:“遇见了他,然后说起了毕业设计的事,明柔、沁沁和真真请他指导自己的毕业论文。然后才有了明柔定位子去吃火锅的事,算是提前答谢学长,毕竟吃人嘴软嘛,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学长的。”
路成蹊才不管那另外的学长是谁呢,他在意的是岳知微在意的那个男人!
他问:“你也请他指导你毕业论文了?”
岳知微摇头:“没有,我下了课就往你这里跑,哪有时间去请他指导啊,请他电话指导这话我也说不出口,因为这样太没有礼貌了,而且我还没开始写呢。”
下了课就往他这里跑,路成蹊要的就是这样!
路成蹊笑意微隐:“我指导你啊。”
岳知微望着路成蹊笑开了,心里真觉得感激,看着他背光的有圈光晕笼罩周身的如梦如幻的身姿,有种‘翩翩少年郎’的美感,觉得路成蹊比窗外的阳光还暖人。
日光从窗外透进来,清风吹扬起窗帘,几缕光照在书架上,形成斑驳的、没有规则的图案,几缕照在窗前地板上,余下的都在路成蹊身上,暖柔的、令人情不自禁想伸手触摸的他的身影下罩着一个笑得明媚动人的岳知微,在他影子中。
好几次,路成蹊想俯身低头亲吻她的唇,奈何啊奈何,他以为她的心里静如水,他想搅动还需时日。
她只是感谢他:“那以后要麻烦路先生,请路先生多多指教。”
路成蹊喉头动的频繁,说:“好。”
岳知微又开开心心道谢了一遍,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可以’,可她还是一意孤行了。
这事这么定下来后,路成蹊心里也静下来一半了,但一想到只要岳知微在学校内就会有遇见那个男人的机会,他就开始急躁了。
岳知微欢欢喜喜要起身回房看书时,路成蹊忽然开口:“我也会出去吃饭的。”
岳知微又坐回去了,说:“路先生去的是酒会吧。”
路成蹊说:“不是,火锅,烤肉我也吃的。”
岳知微笑:“刚好我打算冬天到了的时候给路先生准备火锅呢,正想找机会问路先生可不可以。”
路成蹊笑:“可以。”
岳知微又问:“那,还可以叫上路姐姐和杜孟昱大哥他们吗?”
路成蹊立刻戒备起来了:“为什么叫杜孟昱?”
岳知微不懂他过于宽大的防备心,直言:“因为火锅啊,家人朋友一起吃的时候氛围才好,当然了,一个人吃也没问题,看路先生的意思。”
路成蹊想了想,说:“你定个日子准备好,人,我叫。”
岳知微笑:“好的。”
路成蹊又说:“烤肉味道大,冬天天冷,最好还是去外面吃。”
岳知微明白他的意思了:“路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带路先生出去吃烤肉吗?”
路成蹊说:“吃什么都可以。”
岳知微故意逗他:“路边摊也可以?”
路成蹊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可以。”
岳知微笑:“路先生,逗你玩呢!”
她第一次说‘逗你玩呢。’,第一次这么调皮,以前她的调皮都是焉儿的、哑的,路成蹊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幸福的冒泡泡。’,甚至觉得这样的修辞肤浅,今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他真是快乐得想蹦蹦跳了。
岳知微和路成蹊说了拜拜之后,就转了下身子背对着路成蹊起身走向房门,回客房去了。
路成蹊一个人在书房,情不自禁笑开了。
岳知微回房,又欢喜又愁,恨自己没有毅力,一步步往路成蹊身边靠。
二人的午饭是杜孟昱送来的,一水的清淡的素食,他送到门口,然后路成蹊去拿,开门时,杜孟昱问:“你家里的女孩没有来吗?”
路成蹊说:“病了,在楼上睡着。”
杜孟昱欣慰路成蹊会关心人了的同时也为岳知微担心:“严重吗?”
路成蹊说:“不严重,拜拜。”
然后就关门了,杜孟昱是见怪不怪了的,转身就离开了。
周六这天岳知微休息得很好,所以周天起来她仍旧要煮饭,路成蹊见她来了兴致也就不再拦她了,只是不许她打扫家务。
岳知微不打扫家务后就想蒸些包子,馅不一样的,她在和面的时候,路成蹊坐在餐桌前想起了她不好好吃饭的事,说:“岳知微以后要好好吃饭。”
岳知微看向他,手下揉面的动作没有停,笑:“我知道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健康最重要,我还是想多活几年的。”
路成蹊展颜:“不许撒谎。”
岳知微笑:“不撒谎!”
路成蹊又问:“你做这么多包子干什么?”
岳知微说:“你不让我打扫房间拖地擦玻璃,时间空出来一大把,我想试着做不同馅的包子,看你最喜欢哪一种馅的。”
路成蹊心里说: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但是他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他说:“你当你是猪还是我是猪啊?做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就算是保鲜膜封住放冰箱也没法一连几天吃那么多啊。”
岳知微笑:“你不喜欢的我就带回我们寝室,或者你可以给杜孟昱大哥,谢谢他昨天送饭来。”
他和她在一起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才不会給杜孟昱呢!他说:“拿回去你们寝室。”
岳知微笑:“好。”
晚饭后,岳知微将一袋十多个包子带回宿舍,多是洋芋丝馅的。
李明柔她们问她哪里来的包子,她就说是自己做的,李明柔问是不是在张容姐家做的,岳知微轻轻应了声,心里在叹气:撒谎越来越熟练了。
这,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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