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果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干净了许多，高茜之前一直没想这个问题，这会儿看到时青果空套着病号服，这才忽然意识到，时青果是被别人洗干净的。

会是谁呢？

肯定不会是刚才那个医生，也不会是那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护工，应该会是个女护士吧？

不过时青果是同性恋，女护士好像也……不太合适。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

高茜心底隐约有些不舒服，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胡思乱想着把那病号服的扣子全部都解开了。

时青果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绑痕，之前在大厅的时候高茜也看到过，只不过当时是撩开衣摆看的，所以才没注意到时青果没穿内衣。

再重新见到这些绑痕，高茜依然觉得冲击，之前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这是精神病院惯常的手段，可这会儿再看着时青果，她想的却是那些炸裂的社会新闻。

譬如……

#某某精神病院无良医生x侵貌美病患#

高茜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星星之火，瞬间便燎了原。

人渣年年有，变态特别多，尤其那个医生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高茜又开始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在医院就应该顺便检查一下时青果有没有被x侵的痕迹。

说起来也可笑，时青果明明强迫了她那么多次，结果在医学上，甚至在俗理上，时青果依然是个处。

高茜的手挪到了病号裤的松紧带上，突然有些迟疑，上身是空套的，下身不会也是吧？

虽然和时青果曾经那么亲密过，可毕竟时隔多年，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形，高茜还是有些……

高茜甚至都想放弃了，随便时青果穿什么衣服，大不了等明天时青果醒了，她手把手的教时青果自己穿。

对了，她怎么忽略了呢？时青果的裤子也好，裙子也好，都没有奇怪的尿骚味儿，说明时青果是会自己月兑裤子解决生理需求的，既然会自己月兑裤子，那也肯定会自己换裤子。

好了，不用换了，等明天时青果自己换吧，大不了她手把手地教时青果。

心里这么想着，高茜的手却并没有离开松紧带，她的心口压着沉甸甸的巨石，让她不管怎么义正词严都无法真正说服自己。

裤子换不换的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时青果到底有没有被欺负？

高茜很想马上再去一趟医院，可半夜三更很难打到车，而且也不安全，就算去也只能等明天。

然而高茜根本等不了，只要想到时青果可能被x侵，她就如鲠在喉。

是，她是讨厌时青果，时青果也的确做过很多错事，可就算是杀人犯，那也是拉去枪毙，也没有让人x侵的道理。

高茜想检查一下，虽然可能查不到什么，也比不上去医院检查的更精确，可如果不看一眼，她怕是今晚都睡不好觉。

就看一眼，就一眼，反正又不是没见过，今天就算不是时青果，换成其他任何人她都会检查，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不是以德报怨。

高茜心一横，拽下了裤子。

只看了一眼，高茜的瞳孔就紧缩了，入目的是一双瘦骨嶙峋的腿，胯骨也是高耸的，摸上去甚至有些硌手，小腹几乎没有什么肉，凹陷的倒杯水都不会流出来。

高茜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时青果的膝盖上，那膝盖已经磨得变色，和周遭惨白的皮肤相比，尤其显得粗糙黯淡。

这到底是跪爬了多久才磨成这副鬼样子？

高茜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就这样瘦的一双腿，上面居然也有绑过的青紫痕迹？这是根本没拿时青果当人看！

李秀芬不知道这些吗？李秀芬就一点儿也不心疼吗？毕竟是她的女儿，她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高茜不想承认自己难受了，这段时间的她很不正常，明明不该被时青果挑动情绪，可偏偏……偏偏时青果非要要用这么惨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

时青果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还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高茜的道德和怨恨不断撕扯着，她很烦，很难受，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平衡这两种情绪？明明她早就调整好了，明明已经不会再被影响，都怪时青果！没事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干嘛？！卑鄙！

高茜强压着情绪，曲起时青果的腿，低头去检查，她还没忘了自己的目的，检查的很仔细。

单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高茜伸手过去检查的更仔细一些，正检查着，时青果竖起的膝盖依稀晃了下，高茜下意识抬眸看向时青果。

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迷离望着她，刚从镇静剂的作用中醒来，时青果显然还很迷糊。她就那样躺在沙发上，长发散在颈边，病号服散开，满是伤痕的身体瘦弱却又白皙，那腰肢纤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当初让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高茜的头还埋得很低，一只手按着时青果的膝盖，一只手保持着检查的动作，看着时青果的视线一点点挪向自己的手。

高茜：“！！！”

高茜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火山爆发，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坐直了，整张脸都在发烫！

她下意识的想解释，可忽然又想到时青果现在并不正常，所以不用解释也没关系吧？

“你、你醒了？医生说要到明天早上才醒的，你怎么醒这么快？”

高茜强装镇定地看着时青果。

时青果眨了下眼，眼神稍微恢复了一点清明，可依然是一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她刚才检查的位置。

看着看着，时青果的手伸了下去，似乎很好奇她刚才在干什么，高茜整张脸都快冒烟了，赶紧伸手抓住了时青果的胳膊。

时青果的手腕和手掌都有伤，才抹了药，只能抓胳膊。

高茜气急败坏道：“你干嘛？！”

故意的是不是？！到底真疯假疯？！

时青果被抓住动不了，扑闪了两下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她：“喵？”

配合着这一声猫叫，时青果的指尖虚空抓了抓，差点碰到自己。

高茜额头的青筋都快跳起来了，赶紧把她的胳膊抬得更高，可这只胳膊抬高了，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高茜赶紧又抓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高茜胀红着脸道：“不准乱碰！”

当着她的面闹这一出，像什么样子？高茜几乎不敢看这个画面，再说那手多脏呀，又是药又是脏的。

时青果又疑惑地“喵”了一声，像是在问她：我碰我自己也不行吗？

高茜原本没想让时青果洗澡的，可这会儿她慌不择手……段，拽着时青果起来，借着凶巴巴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慌乱：“看你的手脏死了，身上也脏死了，赶紧去洗澡！”

高茜扭过头不看时青果，强压着脸上的热气，刚走了两步，胳膊突然一痛！时青果居然咬她？！

高茜下意识松了手，回头再看，时青果已趴在了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歪歪扭扭跑进了卧室，抹了药的脚还打了个滑，钻到了床底下。

明明镇定剂的效果都还没过去，爬的样子一看就是蒙蒙腾腾的，就这还知道躲起来？

上次时青果钻到床底下，她只在床外面喊时青果，没有钻进去拽时青果，该不会时青果以为那床底下很安全吧？不会以为钻到那里她就拿她没办法了吧？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时青果干嘛突然咬她，然后躲起来？

所以这是报复吗？报复她一而再让人把她抓走？

呵，亏她之前还觉得时青果怪可怜的，被自己那么对待还不恨，原来不是不恨，只是没找到机会报复。

高茜撩起袖子，看了一眼被咬过的地方，说实话，比起上一次时青果咬那个小警员，这次咬得真不算重，也就咬那一瞬间有些疼，这会是一点都不疼了。

其实咬的那一瞬间也不算很疼，主要她是吓到了，没想到时青果会咬她，措不及防，所以才会反应大了点。

高茜用掌心使劲在牙印上搓了搓，搓了没几下，那几点牙印差不多就平了。

高茜进了卧室，撩开床单蹲下来，俯下身看着床底下的时青果，原本还想着骂时青果一顿，反了天了，居然敢咬她？哪怕咬的不重也不行！

可没等高茜张开嘴，她一看时青果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唯一穿着的病号服也散着，没有起到任何保护的作用，高茜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别往地上坐！脏不脏都是细菌？！你现在可没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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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养猫的第1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