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变了个人似得森青草,虽然很奇怪这个小姑娘,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但也没准备隐瞒,放下手中炒勺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刚刚有个男子突然来到店里,说自己手痒想做饭,看他样子诚恳便让他做了,全程我们都盯着的,绝对没有下毒。那个时间正巧你们来了,他做了不少菜,觉得反正都一样,就给你们上了。是不是菜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两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人,做饭还有瘾,不明白但理解。毕竟很多人都有奇怪的爱好,更何况只是喜欢做饭,有的人一旦上瘾,不让他干,他会难受死的,他们也算是助人为乐了,他们也乐意少干些。
可现在他们也不确定了,难道饭菜真有问题,他们尝了,没有问题啊,比他们的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
“饭菜没有问题,你们知道那名男子在哪儿?”
“过完瘾就走了。”还给他们扔了二两银子,二人一人一两,这他们自然是不会说。
“走多久了?”
“没多久。”
森青草又是一阵疾驰,空旷的街道,除了被风吹起的落叶,什么都没有。
那熟悉的味道,让她以为她抓住了八岁前的自己,可现在又失去了。
刚刚的亢奋过后,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晕眩感瞬间充斥她的脑袋。
幸好雷木林及时追出来,扶住全身无力的森青草,避免她倒在地上。
雷木林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软弱的森青草!森青草不管在谁面前都如苍劲的玉竹,即使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人,仿佛无论遇见什么事,不都能让她丢失仪态。
雷木林心中即担忧,又有些窃喜。
他很喜欢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他不喜欢一直躲在她身后,他想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可她总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在森青草眼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坐在泥泞中大哭的小孩,下再大的雨,都在为他撑伞。他不愿,他要成长为大树,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扫去一切烦恼,让她能够无忧无虑只做自己。
在两人看不见的拐角,萧始帅气的脸在月光的衬托下,更加出尘。上扬的嘴角,流畅的下颌线,突出的喉结滚动着,整个是仙人下凡,让人如沐春风。
他看了眼街上的两人,脸上扬有一股耐人寻味的表情,收回眼神不慌不忙地松开卷起的袖子,抚平袖子,转身离开。
要是森青草如果在此处,定能闻到他身上还未消散的油烟味。
雷木林搀扶森青草走回酒楼,好一会儿她才缓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刚刚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导致身体无力,房温暖递过来一杯茶,她喝完觉得好了很多。
房景明刚刚已经将事情问清楚,见森青草情绪好些说:“我刚刚问过掌柜和厨子们,他们都说今天是第一次见过这个人,那人自己说好久没有做饭了,借他们的灶台一用。菜上到咱们桌,纯是因为掌柜觉得咱们是有钱人,那人做的饭菜口味很好,想着吃好了能打赏些。那个人全程蒙着面,所以他们也没有看见到底账什么样。”
房景明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却一直做事都比较周到的。
两人跑出去时,他便找到掌柜的了解情况,看森青草的反映是想找到掌勺之人,虽然他不知道森青草为什么要找这个人,但她想找他就帮她。
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也许真的就只是一个巧合。
“谢谢,刚刚吓着你们了吧。”森青草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太怪唐突,可她当时真的控制不住,也没想控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只想找到熟悉味道的源头。
她认为定是来自她八岁前的记忆,那是她缺失的部分。
她不知道自己八岁之前,生活在什么地方,父母是何人,有没有兄弟姐妹,这么多年是否也试图找过她,她都不得而知。
雷木林曾经也问过她,是否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她是想过的,可茫茫人海她又没有了八岁前的记忆,又去哪里找呢,她以为应该会在她出现的小镇不远,她找过,一无所获。
就好像她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一般,找不到任何和她有关的信息。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结果还是毫无收获。
房温暖拉着她的手说:“是吓着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没见你这么失态。”
森青草拍拍她的手背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菜的味道很熟悉,总觉是我吃过的味道,也许是和我八岁之前有关的人,所以才会失了礼。”
三人恍然大悟,也都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的反应了。
他们都知道,这些年森青草在找她的家人,好久了都没有收获。
“没事,就算找不到,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房温暖搂着森青草的肩膀,笑得小一朵花一样。
森青草轻笑说:“是啊,我有小树还有你们,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找到他们不可,只是想弄清楚缘由罢了。快吃饭吧,这些饭菜味道也是一绝,别浪费了。”
雷木林吃的很慢,他要将每道菜的味道牢牢地记在心中,愿有朝一日能凭借这些味道,帮森青草找到家人。
森青草嘴上不说,但他知道她很想。
初遇时,森青草身上衣服的料子,也不是一般人家所能买得起的;她的行为举止,一看就是教导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森青草看着认真吃饭的雷木林,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她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否想要找到家人。
他似乎习惯了自己是孤儿的事实,在他的认知中,从来没有父母这个概念。
吃完饭,天色已经黑透了。
回去路上,房景明撑得快走不动道了,不停的打着饱嗝。房温暖则用手绢捂着嘴巴,生怕吐出来。
四人没有马上回客栈,森青草怕他们积食,带着三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回。
安置好房温暖,森青草刚回房间,房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房中长,此时的他着一身锦色长袍,气质卓绝,不得不说房温暖和房景明长像姣好,是有原因的。有这样绝色的爹,想长得不好也不太容易。
即使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房中长的身材也没有发福。那修长的身形,俊朗的面容,令不少姑娘心动不已。最难得是先妻去世多年,洁身自好,身边从未有过莺莺燕燕。
“难道你要让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见半开着的门和挡在缝隙里的森青草,房中长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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