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难得的心情好,没有骂人。
侍女们松了一口气,冬婶却是连着几天都是冷着一张脸了。
草叶还是乖乖的跟着冬婶送饭,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让她放下心了。
那应该就是自己看错了。
佐非言照旧的睡下,也不管其他,每天看着青焰乱窜,就这样过了三天。
佐非言被罚了,原因是消极登塔。
没有违规,但是被扣了积分,所以佐非言被强制性的开始登塔。
“你还有五天的时间,五天后若没有完成登塔,则视为登塔失败。”
维护者冰冷的声音响起,它说完,时间便再次开始流动起来。
佐非言看着漆黑的夜晚,树叶飒飒的响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呜呜呜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佐非言没有在往床上躺,他而是打开了窗,黝黑的影子便顺着窗沿爬了上来。
“你在找什么?”
佐非言知道它在找什么,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影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黑色的剪影趴在窗沿上,看不出那里是那里,只是用它那黑色雾气绕成的头往上伸了上去。
黑色的雾一缕又一缕,它说:“在哪里……她把我的,我的,衣服……藏在哪里……”
“在哪里啊……”
“……我,我找不到……找不到……”
“我,找不到我的衣服了……”
佐非言看着它将自己的头伸进来,黑色的雾气散开又融合,触手状的须一根根的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它想要触碰佐非言,它将自己的头伸到了佐非言面前,空荡荡的黑色眼眶“注视”着佐非言。
“你看见我的衣服了吗?”
它说。
黑色的须还差一点便碰到了佐非言的衣服,青焰从衣服里钻出来,黑色的雾气还来不及收回去,便被烧的只剩下一点。
黑影趴在哪里不敢动了。
佐非言看着它,再次说道:“衣服在哪里?”
“不知道,我不知道……”黑影呜呜的哭着,“那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风吹来,一下子将人的眼睛迷住了。
当佐非言再次看向窗台时,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这一次,冬婶依旧带着草叶给佐非言送饭。
与前几日一样,当佐非言吃完以后,冬婶什么也不过问的收拾碗筷与草叶离开。
而这一次,佐非言叫住了冬婶。
“你们夫人的衣服不见了,是如何不见的?”
冬婶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了佐非言:“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下人,主人家家的事我们又怎么敢过问太多。”
但冬婶还是继续说了:“那天夫人照旧的将我们打发走,老爷也入睡了,我们都是各回各的院子里,夫人不让我们留在哪里。”
“夫人生了很大的气,连老爷也没有劝住夫人。我们这才知道。”
佐非言:“老爷?”
冬婶说:“老爷很久不问事了,现在宅子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夫人在管着。”
冬婶突然将声音降低了许多,她说:“自那之后,宅子里便奇了怪起来,夫人一口咬定的说,是鬼偷走了她的衣服,可哪来的鬼啊。”
所以,这才是冬婶说没有鬼的原因,她不信世上有鬼。
佐非言点头,而冬婶继续说着:“这个宅子里很久没有让外人进来过了,咱们现在吃的都是之前存下来的,夫人也不许我们出去,可事物总归是要吃完的。”
冬婶发着愁,她说:“您要是有时间,可以去这边的房间去看看,说不定会是丢在里边了。”
佐非言:“这边的房间,你们为什么不住?”
冬婶僵了,她动了动嘴唇,摇了摇头,说:“夫人不让。”
草叶在这时候悄悄的看了一眼佐非言,被抓了个正着,草叶红着小脸低下了头。
太丢脸啦!!!
草叶心里想着,脑袋都快低到胸口了。
佐非言收回视线,没有在问什么。
冬婶见客人不在问她什么,冲冲一行礼离开了。
像是逃一般。
一道视线传来,佐非言猛的看去,视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佐非言的目光在院子里转悠一圈,他决定将这里的房间在看一遍。
抬脚踏出院子时,视线又回来了,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佐非言不在理会,他从之前的房间经过,但那里什么房间也没有,只是一个拐角处。
他从转角离开,那里呼的一声响隐隐有着火红的光亮,并不明显。
他来到一个岔口,佐非言没有思考多少,直径的往前走,他来到了一个较大的院子,一进去,身后的木门便自动关上了。
挂在屋檐的红色灯笼亮了,虽然在白天没有起到什么用。
院子里有一个亭子,亭子旁是一个小的池塘,佐非言看见池塘的水面上漂浮着白色的东西。
他走过去,从旁边折下一根枝条,将水中漂浮的东西挑了起来。
湿漉漉的滴着水,佐非言伸手一碰,便掉了一块。
纸?
的确是纸,佐非言将手中的纸丢回池塘,用树枝搅了搅。
本来清澈的水混浊起来,树枝上缠绕上了不少的制纸的纤维。
这不是池塘,而是一个制纸的纸槽。
可为什么,在一个住着的院子里,会有纸槽?
佐非言将手中的树枝丢掉,起身往房子过去。
红灯笼尽职尽责的亮着,佐非言伸手一推,木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
一张人脸突然出现在佐非言面前,在昏暗的房间里异常的明显,佐非言瞳孔紧缩,青焰已经缠绕在了佐非言身上,将门前的一块都照亮了。
青焰分出一块飞过去,却被佐非言伸手一抓,抓在手中。
佐非言走了进去,这下子,房间里的人脸便清晰的出现在房间里。
只有五官,没有眼珠。
红色的衣服,一些边反射着青焰发出的光,让佐非言更加可以看清周围。
佐非言这才看清,这个人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对着门口的方向,他的眼睛正对着大门,当佐非言在过去,这个人便完全出现在佐非言面前。
一个纸人。
这是一只纸扎的人。
不,应该是,这一屋的纸人。
不知何时,门关上了,他的周围,密密麻麻的纸扎人将他包围。
外面的光透不进来,最后只剩下佐非言手中这一个光,照亮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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