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非言没有在说话。

他在想，谁能杀了神呢？

若非如此，又怎会有这样的赌注。

回过神的罗伊在佐非言手中蹦蹦跳跳，飞起来到了他的肩头。

罗伊：“他妈的！——上面全是飘着的人啊！！！——”

佐非言：？

罗伊急得跳脚：“你上去看一下，你去看看！”

佐非言瞧着罗伊这个样子有趣，摸着罗伊的两只小翅膀说到：“不急。”

不急个捶捶！

他差点死了好吗！

罗伊急得吐血，他也不敢再乱跑了，安安分分的呆在佐非言身边。

这可真是混乱啊。

佐非言目光扫过，没有停留。

一道疾风袭来，佐非言闪过，他诧异的看向空荡荡的身后。

落在地上，稳住了身形。

罗伊用小爪子使劲抓着佐非言的衣服，谨防自己飞出去。

塞拉菲娜还在与柏得温和奥米尔纠缠，弗雷德也与卡帕多西亚打斗。

佐非言沉思，他知道是谁了。

佐非言一边躲避着无形人的攻击，一边往后退去。

佐非言碰到了一堵墙，明明身后还有着空间，但事实上已经到头了。

罗伊抓紧了他，尖叫：“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要小心！！！”

佐非言一顿，无数的液体从墙壁中伸出来，将佐非言包裹住。

罗伊：“！！！”

佐非言伸手将罗伊抓在手中。

他能感觉到，它们在掰开他的手。

他们的目标，是罗伊。

势均力敌。

巴菲特念出了一段咒语，灰毛的老鼠从水下涌出，快速的爬上了塞拉菲娜的身上。

塞拉菲娜脸色一变，她将奥米尔往后一击，将伞撑开，一道火焰打出，将老鼠烧了打半。

柏得温往击来，划伤了塞拉菲娜的手臂。

塞拉菲娜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柏得温。

奥米尔趁机一锤砸下。

塞拉菲娜来不及躲闪，巨大的石锤砸下，她将伞挡在了身前。

看到塞拉菲娜的伤口柏得温诧异了一下，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一剑刺向塞拉菲娜。

与卡帕多西亚纠缠的弗雷德注意到了这里，暗影涌动，暗色的影子缠绕，将塞拉菲娜困住。

卡帕多西亚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柏得温将剑刺入了塞拉菲娜的身体。

塞拉菲娜全身化为火焰，奥米尔与柏得温往后越去，远离了塞拉菲娜。

“为...为什么！！！为什么治愈不了！”

塞拉菲娜猛地看向柏得温手中的剑，怒吼：“柏得温！！！”

她居然在这里翻车了！

明明，明明！只要......

塞拉菲娜一咬牙，她拿起了自己的伞，往自己的胸口捅去！

塞拉菲娜的目光狠狠落在柏得温的身上，她化成了火焰，燃烧干净。

柏得温目光闪烁，落在了剑上。

“奥米尔！——”

奥米尔回过神来，他转身朝着另一边而去。

他将石锤举起，一锤砸下！

‘加莎’微微抬眸，只是看了一眼，奥米尔只感觉到脑袋中一片混乱，无数的爆炸声在他耳边响起。

奥米尔僵在原地，不能动了。

卡帕多西亚来到‘加莎’的面前，一脚将奥米尔踢远。

弗雷德的影子没有能够拦住他。

佐非言从水中探出头，罗伊待在他的手中。

佐非言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晕过去了。

往下看去，佐非言脸色一变。

他现在的姿势是倒挂在空间顶上的，佐非言有点想吐。

这个姿势太难受了。

弗雷德注意到了他。

佐非言：“搭把手。”

从水中，再一次涌出手臂，将佐非言往其中拖去。

弗雷德微笑着越向空中，落在佐非言面前，伸手抓住了佐非言的手臂，一拉。

佐非言：......

没有动。

弗雷德若有所思，说：“看来我是帮不上忙了。”

佐非言呼出一口气。

将手中的小蝙蝠丢向弗雷德：“那就帮忙看一下他。”

弗雷德接住了罗伊说:“行。”

佐非言抓住一只手，用力往上将自己拔出来。

但越来越多的手涌了出来。

看向伸向自己的手臂，弗雷德看着手中的蝙蝠，笑了一下。

手微微收紧。

弗雷德看着下方，目光落在哪个据说是神明的人身上。

‘加莎’抬头，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一起。

弗雷德手松开了，罗伊浑然不知的昏睡着。

弗雷德拿出了图书馆内意外得到的瓶子，他将瓶子打开，丢向了水中。

佐非言看着瓶子落向自己，目光落在从瓶子中钻出来的虫子上。

小小的虫子伸展着身体，在水中爬动起来。

佐非言伸了伸手，一下子掉了出去。

弗雷德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

佐非言：“啊，多谢。”

佐非言活动一下，问道：“那是什么？”

弗雷德微笑：“一个小东西。”

弗雷德将罗伊丢给佐非言，压了一下他的高礼帽，回到下方。

佐非言接住罗伊，捏着他的小翅膀甩了甩。

黑暗中诞生了一股泉水，泉水拥有剧毒，所到之处万物不生。

但是，万年之后。

拥有剧毒的泉水中却是诞生了一个生命。

那便是最初的神明。

卡帕多西亚伸手抓住了奥米尔落下的锤子。

他一挥手，奥米尔连人带锤一齐飞了出去。

有一天，在那股泉水中再一次诞生了一个神明。

那是后来的众神之王。

卡帕多西亚歪了歪脖子，抓住柏得温的手中的剑刃。

一道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卡帕多西亚用同样的方法，将柏得温也丢了出去。

看着滴落血液，张开嘴，猩红的舌尖|舔|过手指，卡帕多西亚微微眯眼，将舌尖的血液吞下，目光不善。

“已经很久，没有谁能够伤到我了。”

卡帕多西亚笑着说：“你该感到荣幸。”

两位神明有了自己的王国与子民。

他们看着生命在他们的眼前消散，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他们的子民死后将入冥府，再次转生。

那他们呢？

他们是否会死亡，进入冥府？

在卡帕多西亚接近罗伯特与巴菲特时，弗雷德控制着影子将他们拉了过去。

“小心，两位。”

弗雷德笑着：“至少我向那位老先生保证过，保你们不死。”

于是，祂们打了一个赌。

一把匕首出现，在佐非言的眼前划过。

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捏着罗伊的手收回，将他抓在手心。

佐非言斜眸看向了身后的人。

“匿。”

匿将匕首往佐非言的脖颈处按去，他说：“把他给我。”

佐非言笑了，说：“那可不行。”

匿显然也明白了。

他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将手中的匕首捏的更紧了。

“让我猜猜。”佐非言笑着说：“你的任务是抓住罗伊。”

匿：“把他给我。”

佐非言说：“你说这个世界的维护者是不是蠢，居然连登塔者也算在任务中。”

“它是不想要它的业绩了。”

一声闷雷响起。

佐非言眯眼：“变化这么大的吗？”

佐非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歪头，他往后一到，翻过身，一个侧踢将匿踢了出去。

“让我再猜一猜，”佐非言说：“你的武力值似乎不算高。”

匿捏紧了匕首，一个闪身，消失在佐非言眼前。

佐非言感受着空气的变化，一个侧头，躲过了匿的一刀。

“但你的隐藏，非常不错。”

何止是不错。

佐非言在他隐藏起来，也没有办法找到他的。

但是当匿取消他的隐藏，佐非言却又轻而易举便能发现。

匿没有办法从佐非言手中抓住罗伊，而佐非言也没有办法在匿隐藏起来的那一瞬间抓住他。

‘加莎’看向了艾博德，说：“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艾博德说：“这是你的本意吗？”

‘加莎’看着他，然后笑了。

“是的，艾博德。”

艾博德退后了一步，他往后一仰，身体接触到湖面时，消失不见。

佐非言躲避着匿的匕首。

弗雷德也好不到那里去。

卡帕多西亚对许多的攻击都免疫似的，奥米尔他们联手，也只是让他的手多了一条伤口。

而那条伤口还是佐非言的那柄剑造成的。

巴菲特没有加入其中，她像一个辅助人员一样在外围。

“巴菲特。”

神明来到了她的身后。

巴菲特手颤抖，镇定下来，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神明。

“你恨我。”

神明如此说。

巴菲特说：“是啊，我当然恨你。”

巴菲特看着祂：“如果没有你，许多事情就不会这个样子。”

巴菲特说：“巨人依旧会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月城依旧繁华，人来人往，车流不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

巴菲特：“是你毁了她！”

巴菲特：“是你带来了灾难！”

巴菲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眼中似乎再一次的燃起了火焰，回到了五十年前。

巴菲特恨祂，也恨自己。

她应该早一点发现的，她憎恨这个神明！

祂带来了苦难与战争，那漫天的花瓣也随着火焰一起成为了灰烬。

神明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啊。”

祂说：“可是，巴菲特。”

神明说：“哪怕没有我，月城也会经历这些，她总会经历的。”

“只是，我让她稍微提前了一点，经历罢了。”

神明平静的说着，似乎是在说着一个非常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