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男生送什么生日礼物合适。”

当天晚上明禧在网上搜索，结果网页一下子弹出出来很多，手表，运动鞋，游戏模型，还有剃须刀。

想了想陈江敛好像挺干净的，没见到有胡子。

鼠标划来划去看了半天，纠结到最后什么也没想好。

明禧没有给男生送礼物的经验，实在是不知道该给男生送什么比较好，打开了和唐鹿的聊天框。

上次唐鹿和自己抱怨过杨权盛后，两人也一直有在聊天。

明禧：【鹿鹿，你说男生生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那边几乎是秒回。

唐鹿：【阿禧，你有情况啊。】还配了一个好奇狗头表情包。

唐鹿：【长得帅吗？】

唐鹿：【有没有照片，姐妹帮你把把关。】

就知道问她必然会好奇，但除了她，明禧不知道问谁好。

明禧笑了：【没有，就是他帮我挺多的，想回个礼。】

陈江敛那样的人身边应该不缺朋友，也不缺喜欢他的女生。

就像上次的张莉莉。

唐鹿：【好吧，那他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吗？】

明禧想了会，除了打篮球，她好像没见过别的：【就打篮球吧。】

唐鹿：【那你可以送他一个篮球模型或者护腕什么的，然后你可以在护腕缝上他的名字。】

这个主意好像还行，但缝名字这事明禧没试过。

以前倒是见唐鹿经常缝，应该不难。她现在还留着一条唐鹿给她织的围巾，上面就有她的名字，很漂亮。

明禧：【谢谢鹿鹿，爱心。】

距离他生日还有一周，买完礼物回来缝上，时间完全够了。

唐鹿：【阿禧，真不能看看他长什么样？】

不是明禧不给她看，而是她根本没有陈江敛的照片。

明禧：【我没有他照片。】

-

“禧宝，你放学要一起去游戏厅吗？”王梓璇问她，“我朋友说人多，还可以带你认识认识新朋友。”

“不了吧，我待会有事。”

坐在明禧后面的陈江敛听见她说有事，停笔，抬头瞄了一眼。

好奇她能有什么事。

最后一节课刚结束，明禧直接从后门出去。陈江敛还没来得及跟过去，明禧已经打车去了商场。

踏入商场，一股凉意。明亮的环形吊灯洒下白炽光线，映得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泛着柔和光泽，倒映出两侧店铺的玻璃橱窗。

明禧走进一家百货店。

清香气息扑面而来，和县城里的不一样，这边更大，更亮。化妆品，发圈，香水排排放好。

护腕在哪呢。

商店挺大，明禧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

堆里面有鲜艳色，亮橙色、清新蓝、粉色、荧光绿等，还有一些基础色有黑色、白色、灰色。

看陈江敛平时总喜欢穿黑色，浅色，明禧莫名想挑个不一样的颜色送他，但又害怕他生气嫌弃。

最终明禧买了两个，一个黑色，还有一个粉色。

结完账出来，路边的便利店敞开玻璃门，冷气混着饼的香气飘出来，几个穿校服的学生趴在柜台前挑选饮料。

公交站台上，年轻人低头刷着手机，等车的间隙偶尔抬眼望向路口。

绿灯亮起，明禧穿过马路往前走。

想着回家练习一下缝针线的技术，明禧只顾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张莉莉和她身边那群姐妹们。

“莉莉姐，看那。”

回学校后她们真找人打听了，但因为不知道名字没找到，这回真是运气不错，在这给碰见了。

“走。”

那群人跟着张莉莉过去，快步跟上明禧。

一女生力气很大，趁明禧没注意压着她的脖颈拐进了小巷子里。

夕阳斜斜漏进小巷，青石板路发绿，缝隙里还嵌着几片枯落的树叶。两侧斑驳的砖墙爬满绿藤，有几朵淡紫色的无名花从藤叶间探出来，安静地垂在半空。

这里有些老旧，没什么人。

“又见面咯。”面前的人露着笑，却让人觉得心烦。

明禧一眼认出了张莉莉，但也不害怕，语气平淡：“你们想干什么？”

见她竟然没有一丝惧意，不像黄灵凤那样瑟瑟发抖：“没干什么，就想交个朋友。”

明禧：“我不想和你们交朋友。”

张莉莉笑了，笑声低沉又压抑，从喉咙里滚出来，眼睛半眯着，目光像钩子一样勾着人，恶意道：“怎么办？我们很想和你交朋友呢！”

看样子她们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明禧看了眼巷子外面，离公交站不远，如果跑出去遇到人的话就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张莉莉像上次拍黄灵凤一样，用力拍了她的脸：“上次不是挺能吗？”

原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她。

明禧捏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哒的声响：“我不认识你们。”

风吹进巷子里，带着夕阳的温度。

杨与成因为上次的事情，郁泊天挺久没理他，刚虽然一起吃饭但明显看出他还在生气，杨与成正郁闷着呢。

看到街对面小巷子里女生熟悉的身影。

他拍了张照片给郁泊天：【天哥，好像是那妹子被人欺负了。】

女生乖巧，背着书包，被那群看起来面相不好的人围着，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显得明禧特别可怜。

郁泊天没和杨与成分开多久，看到照片掉头往这边跑。

“你先去看看，我马上。”

杨与成笑了，这算是和他和好了吧 ，收起手机过马路。

“喂！”

杨与成还没走进，看到明禧一把抓过那女生头发扔出去，女生没站稳摔倒在地。

力气还挺大，好学生也会打架呢。

见她们还准备上，杨与成过去推开：“干什么呢！”

打不过别人，还管不了几个女生么。

其中一女生提醒：“莉莉姐，是杨与成他们。”

学校后面那些班级里，差班都知道郁泊天和那群混混，平时特别爱打架闹事。

“你没事儿吧？”郁泊天赶到时，双方早停手了。

明禧整理了下校服，手里拿着刚买的礼物，说：“我没事。”

在莞南时，为了应付醉酒的父亲，她没事就和唐鹿跑拳击馆学习一些防身术，两人都觉得对女孩子好。对这几个女生，明禧不觉得自己会被揍。

如果没有人来，明禧大概也会和她们打一顿，然后回家。

“你们想干什么？觉得在校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郁泊天站明禧身边，语气冷得不行。

杨与成愣住，还没见郁泊天维护哪个女生呢。

“没有，我们闹着玩呢。”

郁泊天：“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们一顿也说闹着玩呢？”

几个女生害怕极了：“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张莉莉连忙跑着离开巷子，回头看了一眼，麻痹的，怎么那么多男生都认识明禧。

……

见她们走后，明禧捡起地上袋子，看着郁泊天：“今天谢谢你。”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明禧：“过来买东西的。”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啊。”明禧说着往外走，“下次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可以叫我。”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

……

“天哥，你没看到，她刚刚打人还挺凶。”杨与成搭上郁泊天肩膀。

是吗。

-

陈江敛生日那天，星期六。

明禧按照陈江敛给的信息来到一家酒店，挑高的空间里，水晶吊灯折射出暖金光泽，浅灰色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两侧艺术装置的剪影。

往里走来到三楼，路过走廊透过门口，缝隙看到了徐亦鑫。

巨大的木质圆盘桌上摆满了菜肴，围了一圈人，徐亦鑫旁边的女人一脸严肃，不是什么好脸色。

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女人，米白色针织开衫，及腰的卷发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后，背影和徐清苓很像。

明禧想到早上母亲笑着接了电话，“知道了，都听你的。”

她有想过母亲有对象，交男朋友，但亲眼看见了，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是很确信。

“怎么还不进去？”

陈江敛过来，穿了件微软连帽卫衣，帽子随意搭在脑后，露出一截利落的黑色短发。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简单的银色运动手环，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晃。

“马上进去了。”明禧微怔，下意识回复。

两人一起走进去。

里面人来了很多同学，一部分是一班的，还有一部分是明禧不认识的。

见她们两人过来，有人站起来：“大少爷总算来了啊！”

李川看见明禧笑着打招呼。

还有个当初在小区篮球场的男生，杨家豪认出来明禧：“江敛，上次给带路那女生怎么来了。”

陈江敛：“忘了说，她是我同班同学。”

……

“明禧，过来，”王梓璇起身把她带到自己身边，“你怎么来这么晚，我本来想叫你一起的，和李川顺路先过来了。”

“有点不认路。”

服务生端着白瓷盘走来，都是提前预定好的。虾仁蒸蛋，龙虾，藤椒油泼脆毛肚，还有汤。

这一顿下来得多少了。

吃完他们打算去包厢玩游戏，明禧看了眼他们，除了王梓璇和一班的，都不认识，去了也不是很熟。

明禧拉了拉他的衣角，到一旁人少地方。

”

“陈江敛，这个给你。”

是明禧给他挑的礼物，一个小盒子装好的，陈江敛并不能看出是什么。

本来只是想拉着明禧一块吃个饭，见她不想陈江敛也不强行留她：“我帮你打个车吧。”

“不用。”明禧好没说完，陈江敛跟李川说：“你先带他们过去吧，我一会过来。”

“行，明禧同学不去啊？”李川问。

“赶紧走吧。”陈江敛推了他一把。

暮色彻底沉下来，沿街的路灯次第亮起，灯光在柏油路上晕开，行道树的枝叶在晚风里轻晃。

没几分钟车就来了，明禧上车后正准备关门，陈江敛侧身也挤了进来。

“你不去和他们过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