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节当天很热闹,来的不仅有当地的藏民还有各地的游客。
经幡鼓动,悍马奔腾,风过时,满是草原不加掩饰的炽烈气息。
苏月舟从来对这样的环境都是敬而远之,人多的地方有一丝嘈杂都会惹得他莫名烦躁。
但现在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萧苔辞从饲养棚里牵出一匹通体黑亮的马,眉心有一抹白,看起来十分凶悍。
“它现在这样算好的,放以前见人就踢。”萧苔辞说。
“你想摸摸它吗?”
苏月舟有点抗拒,但还是慢慢抚上马背,手感意外的好,于是渐渐大胆了些。
结果刚想上手,那马儿突然扬起前蹄,吓得苏月舟连忙缩回手去。
萧苔辞看着他哭笑不得“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苏月舟有些挂不住脸。
他很怕碰到动作行为难以约束的动物。
每当感受到动物骨骼的活动,他都会不由地瑟缩和畏惧。
和之前骑马不同,那次至少隔着马鞍,那匹马也没有这么凶悍。
“它有名字吗?”苏月舟问。
“小黑。”萧苔辞说。
他有些诧异“这么随便啊。”
萧苔辞笑了笑没说话,当然随便,因为是他刚刚取的。
“好了,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你找地方坐一会儿。”
苏月舟点点头“你要小心。”
萧苔辞笑着看向他“等我把彩头拿回来!”说着挎身上马,奔腾而去。
苏月舟的心颤了颤,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他去争取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也就鲜少会看上什么,除非足够特别。
他拥有很多,有的价值连城,世间罕有,但真正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却少之又少。
可无论什么东西,就算是一张纸,只要被赋予了意义,终归是不同的。
苏月舟难得地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只为在赛场上杂乱无章的人群中看清那人的身影。
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无数的围观者开始加油呐喊。
湛蓝天空下,雪山为幕、草原为场,远处传来了万马奔腾般的马蹄声。
骑手们张扬肆意,悍马鬃毛飞扬着碾过旷野,马蹄踏过草地扬起细碎的烟尘,孩童们追着马队尽情欢呼。
苏月舟精准捕捉到那抹鲜红的身影,裹挟着热浪奔腾而来,仿佛要将时空撕裂,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带着苏月舟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直到更远处的赛场再也不见骑手身影,他才找地方坐下等萧苔辞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月舟都快以为是不是萧苔辞把他忘了,仍等在原地。
周围观赛者都去赶集了,赛场开始逐渐变得冷清。
“苏月舟!”
他猛地回头,看见不远处的人一袭鲜红藏袍,正朝他挥着手跑来。
萧苔辞跑到苏月舟面前气喘吁吁,神情不显,苏月舟以为是他比赛失利,没有拿到彩头,出言安慰道:“没事的,就算……”
可话没说完,一枚精致的狼牙吊坠落稳稳到他的眼前。
苏月舟眼睛亮了亮,伸手去碰那抹光辉“这是……”
“定情信物。”
说着上前握紧苏月舟拿着狼牙的手,俯身吻去,周身带着磅礴的热气,呼吸愈加粗重。
他看着苏月舟因他而湿濡变红的唇瓣,眼底那股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火又止不住燃了起来。
到现在,就算是萧苔辞自己,也分不清他对苏月舟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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