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灯的暖光在窗棂上跳着，把经幡的影子投在墙上轻轻地晃。

风裹着沙粒撞了撞窗，把檐角风铃声送得这么软，像裹了层羊脂般留在人的耳畔。

远处玛尼堆上的诵经声，一缕缕飘进，落在转经筒的木纹里，掩盖着屋内的隐秘。

苏月舟醒的早，刚想起身，身后和腹背就传来难忍的酸痛，强行让他记起一夜荒唐。

“你醒了。”萧苔辞侧身，轻轻的吻了过去“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月舟咬着牙，这人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问。

半晌道：“……没……有。”

这声音一出，嘶哑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简直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萧苔辞看着他笑了笑：“要喝水吗？”

苏月舟脸色阴郁。

萧苔辞逗“猫”成功，计谋得逞地笑着，揉了揉苏月舟的脑袋说：“好了，你再睡会，我去给你拿水和早餐。”

萧苔辞出去后，苏月舟才慢慢地从床上起来。

腕间的红痕尚未褪去，脖颈和胸前布满了如格桑花般的鲜艳。

苏月舟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好像原本压抑着的情感都得到了满足，但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苏月舟揉了揉脑袋，也许是因为快要离开了吧，这一个月，如梦似幻。

而西藏于他而言也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了。

所以，心底总是难安的。

过了一会儿，萧苔辞端着托盘回了房间，一开门便看见苏月舟穿着浴袍，站在窗边吸烟。

腰间的系带不松不紧地系着，把腰线衬的格外动人。

萧苔辞从背后抱过去，包裹着苏月舟全身，另一只手勾过他指间的烟杆，抵在他肩上深吸了一口。

烟雾从唇间溢出的瞬间，随手将烟摁熄在桌角。

“过来吃点东西吧。”说着便把苏月舟往桌边带。

苏月舟坐下看着面前的藏面，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藏面和普通的面不同，会更粗更有嚼劲一些。

结果没吃两口便噎得咳了两声。

“怎么了。”萧苔辞问。

苏月舟端起碗喝了两口汤顺了顺：“没事噎到了。”

说完，又接着一口一口把面吃完。

最后擦净唇边的油渍，放下碗筷，心想，差不多，是时候了。

苏月舟正了正神色缓缓开口唤了声：“萧苔辞。”

萧苔辞被叫住，抬头看向他。

其实之前进门看到苏月舟的时候，便隐隐有预感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了。

现在看苏月舟的神色，多半猜中了。

他哑着声道：“还有两天。”

“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