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凌冽的话,燕知雨逃跑的动作都顿住了。
要、要怎么帮他?
不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凌冽的手已经搭着他的腿往上去。
他身上就穿着一件寝衣,虽说是秋冬穿的,但再厚也就是那么薄薄一层,完全挡不住凌冽手上的温度。
大概是身子不好的缘故,他的掌心有些凉,贴上来后存在感异常地强烈,却没有给他降下半点溫度,蹭过的皮肤都像火烧过似的,开始隐隐发烫。
燕知雨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凌冽在做什么。
这种事以前凌冽也会做,但那都是前戏,做完这些后凌冽都要抱着他做上一两回,现在这样也是要做吗?
床笫间的事,他向来顺着凌冽,犹豫了一下,便也没说太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凌冽的手已经伸到衣服里面了。
凌冽近乎着迷地抚过他的身體。
虽说出身武将世家,但燕知雨并不习武,身上没有多少肌肉,也没有多余的赘肉,每一寸的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他的皇后。
他的小雨。
手指抚过绸缎般的皮肤,往上落到小豆旁,没来得及得寸进尺,就被按住了。
凌冽抬眼看过去,对上燕知雨开始迷离的眼神,除了他熟悉的情慾,还有些他理解不了的慌张。
“怎么了?”凌冽的声音有些发哑,看着燕知雨的眼神也染上了浓重的慾望。
“你的手……”燕知雨热得脑袋嗡嗡的,思维却在凌冽一下又一下的动作中逐渐清晰。
凌冽的手很宽,很温暖,手上还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每次擦过皮肤那种戰慄的感觉像是直接刻进灵魂,他很喜欢那种感觉。
但是这副身体没有。
凌冬身子不好,便没练武,一双手干净光滑,凉凉地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和凌冽碰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忍着那种不同,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凌冽,但在看见那张稍有些差别的脸时又愣住了,一种奇妙的羞耻感觉忽然冒出来,一下把他整个人都侵占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红杏出墙了,可他却不排斥。
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凌冽,可眼前的人就是凌冽。
意识像被拉扯成两半,这种感觉太怪了。
“我、我不习惯。”燕知雨几乎是嗚咽着出声,眼角因为情慾泛起濕意,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了,可怜又美丽,“我不能对不起你。”
只是这样一句话,凌冽便明白了,眼眸中的情慾有一瞬间的扭曲,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不能吗?”凌冽倾身过去,直至唇即将贴上燕知雨耳根时停了下来,“那你什么都不做,就当我强迫你的,好不好?”
凌冽说话间熱氣就喷在脸侧,燙得燕知雨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又因为他的话沸腾起来,瞬间将他的脑中的一切蒸干,以至于他废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越发挣扎起来。
他跟凌冽是夫夫,敦伦之事天经地义。
他不该拒绝凌冽。
他从来没拒绝过凌冽。
可是大脑承认了,身体却在抗拒,不断叫嚣着这个人和凌冽不一样。
凌冽垂眼看着他,看他眼中的挣扎,看他因为方才的事而散开的衣领以及露出的大片皮肤,雪白上泛起的颜色像是碾碎的花瓣,汁液渗进去,冰冷中也带上了温度。
他的皇后可真好看。
真可爱。
伸手摸上他的脸,冰凉的指尖碰到滾燙的皮肤,燕知雨吓得躲了躲,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回来,轻轻蹭了蹭凌冽的掌心。
像是不小心咬到人的小猫,怕凌冽不开心,用自己的方式示好。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凌冽的心脏涨得满满的。
“好不好?”凌冽又问了一句,低哑的声音像是让人上癮的毒,不断地蛊惑着他。
燕知雨知道他是凌冽,但那种红杏出墙的背德感却在这种蛊惑中不断滋生,几乎他侵蚀他的理智。
他觉得有点刺激,但只是瞬间的念头,很快又被自我唾弃。
“我没有对不起你。”燕知雨的声音也有点哑,像是要哭了,软软的,撒娇似的。
凌冽弯了弯眼睛:“嗯,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说着低下头去,唇瓣即将碰到皮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父皇?”
两人皆是一愣。
燕知雨连忙拉起领口的衣服坐起来,慌乱得好似真的在偷情。
他们以前都会把儿子送到奶娘那,还是第一次被抓个正着,燕知雨羞得都想躲到榻下了。
他怎么想的居然在儿子面前跟凌冽做这种事。
小云烁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奶声奶气道:“要嘘嘘。”
凌冽差点被儿子三个字气得又死了一次,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不小了,这种事……”
“马上。”燕知雨打断他的话,飞快起身过去,抱着儿子去尿尿。
回来后小家伙倒是没闹,乖乖躺下继续睡了。
但闹了这么一出,方才的气氛全毁了,燕知雨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真的鬼迷心窍了,又被凌冽哄着干这种羞人的事!而且还是当着儿子的面!
可是再一看凌冽,明显还石更着,顿时有点尴尬:“你、你那个怎么办?”
凌冽有点吐血,心说能怎么办。
“我自己解决吧。”他说着往榻上一坐,自己动手。
燕知雨吓了一跳,“刷”地转过身去。
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但以前都是在床上,而且凌冽从来不在他面前动手,都是抓着他让他帮忙的,像今天这样实在是……
眼前是儿子乖巧恬静的睡眼,纯洁又美好,身后是凌冽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不断提醒他刚刚做了什么,燕知雨只能闭上眼不再看。
但视觉被夺去,听觉却越发敏锐起来。
他不止听见了凌冽的声音,甚至听见了很细微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以及凌冽低低唤他名字的声音,直至他的名字被一声低吼取代。
殿内陷入一阵短暂的安静。
燕知雨根本不敢转过头去,只能继续闭眼装死。
过了一会凌冽叫了他一声:“小雨。”
“嗯。”燕知雨答应的声音依旧有些不自然,他转回头去,看见凌冽正拿着帕子在擦手,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冽倒是很坦然,还关心了一句:“你呢,要我帮你吗?”
燕知雨摇头,刚刚儿子那声是真的把他叫软了,要是再来几次他都怕自己以后都起不来,难为凌冽居然还能石更着。
“我、我再给你找身衣服吧,都脏了。”燕知雨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跑去给他拿衣服。
凌冽看他步伐慌张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怎么躲他跟躲流氓似的。
他的确挺想他的皇后的,但都这样了,也没那个兴致了。
凤鸣宫的放的衣服都是备用的,不多,但就那么几套,燕知雨却好像遇到什么大难题,挑挑拣拣搭了半天才确定,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见凌冽已经起身去了书案前,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抱着衣服回去递给他:“你换这身。”
“不急。”凌冽说着拿起桌上的纸,上头是燕知雨先前写的诗,“为什么写这句?”
燕知雨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被凌冽这么一问,忽然觉得这诗变了味,好像他是做了一场春梦,有感而发才写下这么一句来,顿时羞红了脸,连忙解释道:“不是因为梦见那个才写的!”
凌冽朝他笑了笑:“我知道。”
燕知雨更羞了,欲盖弥彰。
“是也很好。”凌冽手指在字迹上抚过,“不是我也当是。”
“不行。”燕知雨立刻拒绝了,“是另一个梦。”
凌冽看向他。
燕知雨三两句将那个梦跟凌冽说了:“梦里你在教阿雪念这首诗。”
凌冽听完,神色柔和下来:“那我明天教他,你再休息会?”
燕知雨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点了点头,又迟疑地看向凌冽:“你呢?”
他倒是想留凌冽住下,但刚刚脑子一热把人传进宫已经很难解释清楚,要是再留宿凤仪宫,明日朝上怕是要翻了天。
可他舍不得凌冽。
这个道理凌冽自然也明白,但他也舍不得两人,便问道:“你怎么想?”
“我、我……我想你留下。”燕知雨说得很没底气,总觉得自己实在太任性了。
凌冽闻言,只说“好”:“你先到床上等我。”
燕知雨开心了,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凌冽见状,唇边笑意更深,拿过笔在纸上又写下一行小字,这才放下笔朝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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