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捷报

李灿震惊抬头,看着赵金正,声音阴冷的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赵金正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士兵,那两人低头,不敢说话。

赵金正嗤笑,“我当然知道。”

“赵金正,你要背叛我吗?”这个副将一直跟着李灿,他却从未发现,此人竟是狼子野心。

赵金正不屑,“背叛?想想你推出去的那些士兵,谁背叛谁!”

李灿哑然,“你……你!”

赵金正不想理他,转头就走,两个士兵犹豫一下,也跟着跑了。

李灿在后面恐惧大喊,“赵金正,赵金正!救救我,带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见赵金正头也不回,他再次出声,“那两个兵!别走,你们这是叛主!叛徒,叛徒!”这人高高在上,到死也不懂尊重人。

萧青琅:“杀掉那个副将。”

“咻”的破空声响起,赵金正倒地,那两个士兵当场奔逃。

李灿在后面大笑,“宣国人,杀了我!来杀了我!哈哈哈哈懦夫,不敢露面的老鼠!哈哈哈哈”声音戛然而止,箭矢从他后颈穿过,刺透喉咙,他瞪着眼睛,嘴里咕噜冒着血泡。

至此,算是全军覆没了。远处林子上的鸟儿还在盘旋,那里的机关陷阱虽不是最强的,但胜在密集,在这绵延无数的青山里,一旦受伤,几乎没有生还希望。

重阳拿着弓箭问:“主子,那两个就这样放跑了吗?”他箭术不好,却也有些蠢蠢欲动。

萧青琅看出来了,只说:“一个怕他们活不了,回吧。”

“哦”,重阳似懂非懂,转头又问,“柏青哥,为什么一个活不了?”

柏青跟在萧青琅后面,“怕他们一个人害怕,被吓死了。”

重阳还是迷糊,但他不问了,他要回去讲给安池哥听,再问安池哥,安池哥很聪明的。

.

“阿爹,我回来了,此战大捷。”

长松江畔,宣军大营,萧青琅走进将军大帐,里面,萧池儒正和其他将军议事,见萧青琅来,他急忙上前,打量一番后,大掌一拍萧青琅的肩膀。

“哈哈哈哈好,好!”

听见打了胜仗,其他将军也高兴,在一旁赞叹发言。

“大捷!好!”

“将门虎子!”

“小将军随了大将军。”

更有甚者,直接把萧青琅拉到沙盘前。

“青琅来,过来,给我讲讲此战。”

“对啊对啊,怎样打的。”

在场众人,全是战场上与萧池儒出生入死的将领,算下来也是萧青琅的叔叔辈,他无奈,还没吃饭呢,好饿!

偏他老父亲也凑这热闹,“是啊青琅,快,说说说说。”

此情此景,也由不得萧青琅了。

帐外,伙房,安池端着大碗,身边围了一群兵,只听他洋洋洒洒。

“当时我就守在长风谷口!眼见着几百敌军向我们杀来,我当机立断,说了一声拉!那短箭,咻咻咻就射了出去,霎时敌军四散奔逃,死伤一片!”

“啊,这么厉害!”

“什么什么?机关术?”

“好!”

士兵们拍掌叫好,安池看了看众人,神秘一问:“你们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少人吗?”

士兵们来了兴趣,都问:“多少?”

“几人?”

“有多少个?”

安池伸出手掌,做了个四的手势,那叫一个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四个?”

“什么!四人!”

众人惊呼,都从身边同袍眼里看出不可置信,霎时,一群人把安池围得更严实了。

“安将军,快给我们讲讲。”

“对啊对啊。”

安池:“别挤别挤,我的碗,我的饭。”

有人端走他的婉,“说完再吃。”

一时间热闹非凡,他们没有怀疑安池的话,将强兵才勇,对于自家将领,他们是绝对信任的,就算夸大其词,他们也听个高兴。

重阳一回来就满营地的找自家师父,最后在军马营找到了。

“师父,布机关阵要留生门吗?”见到南岐,重阳开口便问。

南岐刷马的手一顿,有些恍神,看见重阳,他问:“你说什么?”

重阳挠头,师父这是怎么了?“布机关阵要留生门吗?”

南岐放下马刷,那马儿还不干了,摇头晃脑,鼻孔喷气,南岐安抚的摸了摸马鬃,才对重阳说道:“要留。”

“为什么?”

重阳问完,拿起刷子,也给马儿刷毛,那马似乎对他有些嫌弃,一直闪躲。

重阳不开心了,“哎哎哎你躲什么,不许动。”但马儿哪里听他的话,南岐放手,它自己跑了。

军马营是被栅栏圈起来的一片空地,外围有重兵巡逻把守,平时军马都在这片空地上喂养,重阳也不担心它会跑出去。

见南岐半天不答话,重阳问:“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在想我要怎么答复你。”

“哦,那你慢慢想吧。”

重阳从小长在军营,一群直肠子的人,教不了他什么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自然也感受不到此时南岐有些低落的情绪,还自顾跑一边赶马去了。

把一起抢食的两匹马分开后,重阳又跑回来。

“师父,你想到了吗?”

南岐笑了笑,道:“生门,是给自己留的,如果有一天你对上的敌人很强,疑心还很重的话,你就只能用对方最看重的东西引敌入阵了,比如,你自己。”

就如当年的兄长一般,以身为引,护住了他。

“你们一起入杀阵,生门就是你唯一的希望了。”当年兄长也是这般回答他的。

“师父,难道我不可以与敌同归于尽吗?”重阳觉得,为国捐躯,是荣耀。

“但总有人希望你能活。”南岐正色道:“重阳,可以活,没人愿意去死。”

重阳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南岐,“可是师父,征人大多是马革裹尸的。”重阳七岁就跟着萧青琅,如今八载过去,他见了太多的战争亡魂。

“重阳。”南岐有些严厉。

“嗯?怎么了师父。”

看着一脸懵懂的重阳,南岐突然有些无奈,这小孩早早就经了生死,又同军中这群老油子相处多年,处地单纯,也就长得过于端正了些,他唤他一声师父,他却不知如何同他相与,“玉石同烬为下策,你跟主子行军多年,可有见他如此这般?”

“没有。”重阳摇头,“主子才不会乱行下策!”

“那就对了,生门也是他告知你的吧。”

“是啊,可他说要放人出去,以前他也没让我留啊。”重阳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虽然他才跟主子出去过两次。

南岐感觉自己心力交瘁了,这小孩儿怎么这么难搞,“万事讲究一个变字,随机应变,见机行事,我的错,是我没教你。”

“师父你道什么歉,你怎么会有错呢!”

看着重阳清澈中带着疑惑的眼神,一时间,南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南岐索性就地而坐,他今天非得和重阳掰扯清楚了。

“重阳,机关阵术,讲究灵活,如果不留余地,那便是死阵,动不了,行不通。你出门征战,肯定有同袍是吧,如果他们入了你的阵法出不来,你会内疚吗?”他会,当年家变,兄长把唯一的生路让给了他,他听从兄长的命令启动家阵,兄长拖着敌人在阵中纠缠,当时刺向兄长的暗器,有些还是他与兄长亲手制的。

这么一说,重阳就懂了,“可如果是敌人进去了,找到生门出来了怎么办?”重阳学的东西,都是奔着杀敌去的,他从没思考过,如果换成自己人该怎么办。

“机关阵术多为拖延,他们跑出去,不是还有守阵人吗?军中有补刀手,同样,守阵人就是补刀手。”这家伙就没去过远一些的地方,南岐只能用他熟知的事物与他说道。

“我知道了师父,布阵,要给人留条活路,然后,从里面出来的是自己人,就放走,是敌人,就补刀对吧。”重阳一脸兴奋,“这样好哎!我说上次主子为什么没提醒我,原来是因为我们都远离了,这次提醒我,是因为我们离得比较近,嘿嘿,主子真好。”

南岐的脸已经黑了,孺子不可教[1],不可教!他怒道:“朽木!”

“师父,朽木不可雕[2]。”

[1]原意“孺子可教”,出自《史记·留侯世家》“孺子可教矣。”

[2]出自《论语·公冶长》“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垢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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