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刀下留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胥容斜眼看着脖子上的刀刃,心中微颤,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这位祖宗下手没个轻重,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南歌方向一转就将人推到墙上,刀没有拿下来,语气幽幽,“说吧世子,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想不开要去找南祁枫求娶我?”
“公主,我这也是被逼的。”胥容苦着一张脸,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抵在刀刃上,想将它拨开。
“被逼的?”南歌轻笑了一声,“你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南国京都,若非你自愿,谁能知晓你的行踪,所以,谁能逼你,嗯?”
胥容咬了咬牙,他真想就这样把宁长鸢给卖了,但是心理清楚,如果就这样说了,倒霉的肯定只有他,遂只能再解释,即使听上去有些苍白。
“公主你有所不知,在下昨天才遭遇了一次刺杀,若公主不相信,可以去离京郊最近的那个客栈去查,看看昨晚是否有人袭击了客栈。”
“所以?”
“所以并非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胥容谄笑道。
南歌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可这跟你要娶我有什么关系?”
南歌在今晨听到下人禀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跟胥容在上一世的时候,就没什么交集,她不记得上一世在这个时候他来求娶过。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心底涌出一阵强烈的不安,本以为,重来一世很多事情也都会如期而至,她也都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
然后这一次的事情,打的她措手不及,总觉得,有些事情,悄然间就发生了变化,可是这样的变化,她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来找他了,让人查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个小巷子将人堵到。
“这……”
“说啊!”
胥容语塞,他懊恼地偏头,骤然眸中划过一抹亮光,大声吼道:“宁太师!”
“什么?”南歌下意识就转头去看。
胥容趁着这个空档,握住南歌手臂的一处,南歌手蓦地麻了下,握着匕首的手一松,胥容顷刻间将她手中的匕首抢了去,躲过南歌的再次攻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南歌看着那个蹿得极快的身影,也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他,低咒了一声,“该死!”
然后没好气地看向来人,“你怎么这时候跑来!”
宁长鸢面色焦急,几大步跨到南歌的面前,“公主你没事吧?”
“你要是再来迟点,有事的会是刚刚那个人。”南歌双手一摊,本来正在气头上,可看到他担忧的神色,语气不自觉就放软了些。
“若是臣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就是北麟王世子?”宁长鸢温和地笑笑,同时也似松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许多。
南歌嫌弃地朝胥容跑的方向望了一眼,“是啊,我本来还想问问他到底在抽什么疯,我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到他到底要做什么,索性亲自来问问,我可不相信什么京都传的那些他对我情根深种之类的胡言乱语。”
“此举确实蹊跷。”宁长鸢赞同地说道,“不过一朝之间,这样的传言已经遍布京都,恐是有人故意而为。”
南歌斜靠在墙上,见四周没有人,又接着道:“太师以为呢?”
“臣听闻,北麟王世子今日突然进宫,陛下和太后亲自招待,在他提出求娶公主之意的时候,陛下当场就愣住了。
随后陛下直接以公主近期身体不适,不宜谈论此事为由,将他婉拒了,然而太后却很热情,她一再赞叹世子气度不凡,似有意交好。”
宁长鸢将今日殿中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跟南歌讲了。
南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你的意思,是说姚氏跟胥容串通好了?”
“这个还没有证据。”宁长鸢没有立刻承认。
“哦。”南歌骤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秋天的风无意闯入这个小巷子,拂乱了南歌的碎发,也拂动了某人的心。
宁长鸢无意识地抬手,想将那几根俏皮贴在女孩儿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却在南歌忽然抬头的瞬间徒然收起了手。
“公主还是随臣出去吧,巷子太深,阳光照不进来,会冷。”宁长鸢将手背到身后,往后退了两步,浅笑着看向南歌。
南歌答应道,“行。”
她凝着对面的人,高耸的墙壁投下一片阴影,宁长鸢站在下面,就算他隐于暗处,依旧还是忽视不了他的存在,男人很高,即使离她几步远,她还是要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而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这么温和有礼,印象里他都没生过几回气,他说话的声音似乎也一直这么温柔,带着灼热的温度,总能无端让人生出暖意。
南歌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耷拉着脑袋,一路无话,脑子里全然都是上一世的情景,有欣喜,有惆怅,偶尔还夹杂着一丝痛苦,揪心地疼。
他们慢慢走着,已经到了镇国将军府门口。
“公主。”宁长鸢出声唤道,“到了。”
“啊,哦。”南歌愣了下,然后准备往里走。
还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丫头。”
白鸿熙刚下轿,就看到宁长鸢送自家外孙女到门口,然后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看没看到前面的阶梯。
“外公。”南歌回头,见还是一身朝服装扮的白鸿熙,弯了弯唇。
“老将军。”宁长鸢也朝他打了一声招呼。
“太师将你这丫头回来送回来,也不知道让人家进去坐坐。”白鸿熙盯着南歌,笑着数落道,“一个人闷声往前走,这脚下是有金子吗?”
说完,白鸿熙又对宁长鸢说,“这都已经到午时了,也到了用膳的时辰,太师用完膳再走吧。”
“这……”宁长鸢似有些犹豫。
南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趣道:“有人请客,干嘛不留。”
宁长鸢轻笑了一声,“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南歌进门之后先去换衣服了。
留下宁长鸢和白鸿熙俩人并肩走着,白鸿熙越看身侧的男人越满意,位高权重仍不骄不躁,说话有风度做事有分寸,若是能当他孙女婿,这也是好事啊。
“外公,你看着太师傻笑什么?”南歌往用膳的地方去,结果这俩人走得这么慢,拐角就遇到了,而且她一来还看见这么诡异的画面。
白鸿熙面露不自然,他嗔怪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南歌耸了耸肩,就当她胡说的好了。
这时,柳月茗急匆匆地过来,她为难地说道:“父亲,靳怀回来了,可他刚回来就跟人打了一架,现在还不依不饶地让人去把他带府上来。”
“他何时变得这么不知分寸?”白鸿熙蹙眉,他孙子不像是个冲动的人啊。
南歌问道:“表哥受伤了吗?”
“没有,被那人逃了,就过了几招。”柳月茗回答道。
宁长鸢也是一脸疑惑,“令公子跟谁动的手?”
柳月茗抿了抿唇说道:“好像是那位北麟王世子。”
南歌:“……”
宁长鸢:“……”
姚太后:锅从天上来!
胥世子:哼,也好过小爷莫名其妙被这兄妹俩蓄意谋杀。
明天的更新在晚上9点,今天改了改细纲,迟了些,作者君自我谴责(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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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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