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雨从小就被养得很好，身子矜贵，只是生错了时代，按着从前千金小姐的规格养的，却生长在了新的时代，没有裹脚，肌肤细腻，这十几年来的光景里，她自己都没有触碰探寻过自己的身子。

白皙如瓷，却比瓷器有着温度，还能有着婉转动听的声音，绚烂出鲜活的生命。

因而这样棘手的困境林沐雨没有见过，她浑身颤抖，双手抓着枕头，这样的一幕她似在梦中见过，可是现实比梦境真实，滚烫的潮热让林沐雨身子耸立，眉尖微蹙。

她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身子，除却枕头，她还想要抓紧些什么，就算是床单也行。她尝试了，脚趾轻轻抓住了丝绸制的床单，只是可惜她的力道太小，绸缎滑腻，直接从她的脚踝中滑落下去，她的身子下意识拱起，想要推开那一切作恶的源头。

“封沛云。”林沐雨轻轻唤着。

“别动，不疼的。”有力的指节捏住了林沐雨的脚踝，抬起了目光看着林沐雨。

他看到了红透了眼睛像是兔子一样的林沐雨，那是被他欺负了狠了的样子。放在从前，他就一定会心疼会停下了，可是今日，他不打算如此。他为了那双红透了的眼睛自豪，那是他欺负了林沐雨的杰作，他俯下身子，顺着脚踝一路向上，吻也游离着似碰非碰。

他今天要吃了林沐雨。

他说：“很痒对不对？”

林沐雨点了点头，但是她忘记了封沛云此刻并不能看见她的动作。她不想要做那个没礼貌的人，她给封沛云的回应，是并住了自己的双腿。

然后她被狠狠掰开双腿。

封沛云说：“林沐雨，闭上眼睛好好感受我的思念。”

林沐雨几乎所有的例外，都给了封沛云，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触碰，还有结婚......

封沛云年纪比她大了许多，在这上头也比她懂得很多，林沐雨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果然浑身蔓延来的痒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温柔的吻，烙印在她的身子，让她只有颤息。

屋中慢慢回荡起来悠扬的乐曲，像是留声机里头唱着的柔情缱绻等待郎归的相思，夏日的汗是热的，身子是滚烫的，相思也是，在这些相思调中，还有隐隐的浪花拍打的声音。

深夜的露水重重地凝在了花心，将花蕊浸润得饱满鲜亮，等天亮了，能开出更美更漂亮的花。

在封沛云的眼中，林沐雨就是这样的花。

一定是白日的精力消耗得太多了，林沐雨的困意袭来，也不管封沛云忙活了多久。不一会儿，水声停歇，封沛云擦尽了手中的水，将毛巾挂在了墙上，来到床边，这才看到已经沉沉睡去了的林沐雨。

封沛云莞尔，他轻轻掀开被子躺下去，将林沐雨抱在自己的怀中，他的吻落在林沐雨的额头，他丝毫没有困意。

他知道林沐雨为他转变了许多，明明心中还有着放不下的人，可是为了婚约，却能够容纳他一次又一次的放肆，还不追究。

只是他的私心太多，还想要的更多。

他还想要林沐雨的一切，想要林沐雨的心里头也是他。

指尖乱动的手弄痒了林沐雨的脸颊，也弄醒了林沐雨。封沛云怀中有了动静，封沛云一低头，正看到林沐雨揉着自己的眼睛，刚刚睁开。

“封沛云，你不困吗？”林沐雨要撑起身子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了，再不睡天可就要亮了。

林沐雨没得到封沛云的回答，她转过头看着封沛云。封沛云只是对着她笑，寻常的灰色睡衣穿在封沛云的身上，却衬托得封沛云像是落入凡间的天神，这样的天神刚才做了什么事情，光是让人想起来，就觉得脸红羞怯。

不敢多想，林沐雨阻止了自己的浮想联翩，她躲闪着封沛云的视线，可是身子里的反应却让那些碎片如潮水般向林沐雨涌来。

林沐雨就缩在封沛云的面前，像是封沛云养的一只小猫。

“今天怎么会答应陪我胡闹？”封沛云抬起手，揉了揉林沐雨的脑袋。林沐雨的睡衣还是他亲自挑选的，为了讨个好的结婚彩头，他特意选了大红色的丝绸，他的眼光很好，丝绸如水，包裹在林沐雨的身上，让林沐雨如同神女下凡，就为了落入他的怀中。

“什么胡闹？”林沐雨听不懂，她懵懂地看着封沛云。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方才却完全打开了自己，像是开窍了一样，最近你是遇到了什么人，还是看见了谁谈了恋爱吗？”

封沛云的直觉很准，林沐雨的变化一定是事出有因，只是他不知道还能有谁让林沐雨有这样的变化。

林沐雨的瞳仁微微放大，她抓紧了封沛云的衣角，可不能暴露了封沁云，她贴过去封沛云的胸膛，抱住了封沛云的腰轻轻道：“没什么的，你困不困，要睡了。”

还是得牺牲一下面相。

封沛云仍然没有动静，只是看着林沐雨。

无法，林沐雨趴在封沛云的胸膛看着封沛云：“其实我们也结婚了好一阵子了，我们总不能一直那样拘束的，总得有一天是这样的，你说是不是？”

看起来是很合理的解释。

封沛云继续不答，低着头看着林沐雨。

“你回答我一下嘛。”林沐雨心急，封沛云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到封沁云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说话。

封沛云少见到这样撒娇的林沐雨，今夜他是真的爽到了，原来这就是结了婚的快乐，他俯下身子，轻轻碰了碰林沐雨的唇：“好吧，那么看来这些事情我们还得常做，还得让你熟悉起来。”

只要熟稔了，就不会害羞了，就不会只知道抓着床单了。

下一次抓着他啊。

林沐雨还是害羞，听了这些话，耳朵都滴了血，直往封沛云的怀中钻。

但是还好，封沁云的秘密没有暴露。

保不住自己，保住封沁云也是好的。

-

一梦香甜，可是第二日一早，林沐雨起床却没有看到封沛云。她的手伸过去，摸到的是已经冰冷的丝绸，她坐起了身子侧头一看，果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失落，她扁了扁嘴，把被子一掀。真是把人心折腾得上上下下的男人呢，她捉摸不透也看不懂封沛云，她不懂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占了便宜就要跑。

林沐雨又想起昨晚。

真是讨厌。

她正在出神，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林沐雨收回思绪，光着脚丫走了过去。不会是封沛云回来了吧，林沐雨开了门，结果门外探出来的是封沁云的那一张脸，林沐雨愣了愣，瞬间有了些失望。

“嫂子，你看见我不开心？”封沁云皱着眉头，“你那个脸一下子就黯下去了！”

“没有，你来我很开心。”

“哪有，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哥哥？”封沁云低着头看着林沐雨，“连鞋子都没有穿，结果发现不是我哥，就难过了吧。”

“嫂子，你是不是醒悟过来了，觉得我哥哥是好人，心中已经摆脱了程远洋了？”

“你别瞎说，”林沐雨摇摇头，“早上起来我没看到你哥哥，你哥哥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还说不喜欢我哥哥，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问我哥哥去哪里的呢。”封沁云已经完全明了林沐雨的心思了，她靠在门边揶揄，等林沐雨的脸差不多可以煮熟鸡蛋了，她才收敛起来。

“我哥哥今天下楼得早，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他最近很忙，回家的时间也可能会很晚，你不用等他。听说最近有很多的穷人吃不上饭，我哥哥在想办法搭建粥铺，给那些穷人安顿温饱呢。”

南城最近很不太平，百姓也不能安居乐业，总是有人吃不上饭，在街头乞讨。只是这样的局面不能很快结束，作为南城最有钱的富商，只要带头做了这些事情，自然就会有人接二连三地将此事延续下去。

封沛云愿意去做这些事情，林沐雨听了，嘴角都忍不住上扬，满心满眼都是对封沛云的钦慕。

就连林沐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换了这副神情。

她点了点头，不过就是一些日子没有封沛云，这对林沐雨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在封家也可以过得很好，还可以找封沁云玩，这么大的封家她一定不会无聊的。

当然，林沐雨忘记了封沁云要悄悄出门约会。

偌大的封家还真的就是有些无聊。

夏日的炎热终将要过去，一日不见的秋日慢慢拉近了距离，悄然降落到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降临到了封家，但是却没有降临到林沐雨的身上。

林沐雨在这些时日里找到了一个消遣的好方法，那就是喝酒，起初她不喜欢那火辣辣的感觉，不喜欢喉咙入口的冰冷慢慢囤积在自己的胃中，可是那上头的微醺的感觉却又让她沉迷。

她每日就窝在自己的小沙发里头，哪里都不去，只把自己的头弄得晕晕的，她都不知道时日过去了多久，但是她每一天都睡得香甜。

梦中，有那个不回家的封沛云。

她就这样从夏日的末尾，一直思念到了秋日的开头，她不知道封沛云何时会回来，也许明日，也许在后日，也许只要林沐雨一抬头，封沛云就能推开门看到正对着门口的沙发里，一个小小的她。

林沐雨就这样抬起头，她看到了门开了一条缝，她看到阳光洒落进了屋子，将屋子填满，晕眩让林沐雨天旋地转，她揉了揉眼睛。

她仿佛看到了封沛云。

林沐雨：幻觉，又是幻觉，我喝醉了

封沛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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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