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幸福太耀眼了，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程远洋看着态度如此坚决的林沐雨，脑海中回想的都是方才封沛云和林沐雨的那些亲密，他虽然和别人跳舞，可是他的目光在看到林沐雨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得心猿意马，难以挪开了。

他看到林沐雨和封沛云喝酒，被封沛云揽着腰身也不推开，他那时候就怀疑林沐雨是不是真的和封沛云做过了，他心中还有幻想，还觉得没事的，不会的，他们只是在逢场作戏。

他还抱有幻想，他还想着只要他站在林沐雨的面前，总有一天林沐雨会心软的。从前的林沐雨就是这样的心软，来到了他的家里，还帮他照顾着自己的母亲。

一个人的善良是不会变的，他曾经见过那样的善良，他喜欢这种善良，他对这种善良念念不忘，还想要得到。

可是这一回林沐雨好像有些变了，和封沛云在一起后，不知道封沛云给她下了什么**汤，就在方才，那样谨慎紧张，在人外保有着自己体面，容易羞怯的林沐雨竟然会主动索要亲吻。

这不是林沐雨。

就在方才，林沐雨竟然还说他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是因为自己。天地良心，程远洋觉得自己都要碎了，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林沐雨。他遇到了林沐雨，有了留洋的机会，林沐雨喜欢他靠近他又推开了他。

他是为了林沐雨打工赚钱才荒废的学业，他的生活都被这些琐碎杂事填满，他才不能够谈论他的理想的。程远洋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工赚钱，不是一直出入这样的场所，他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

这些都像是刮骨钢刀，初涉其中并不是什么难事，也没有什么瘾，可是时日久了，手中握着的钞票厚了，他慢慢也觉得说那些话没有什么用处了，只有这些钞票金钱来得实在，能够让他有安全感。

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沉溺在那些**之中，周旋于这些名利场合里头，只要他哄别人笑，只要听从别人的要求，他爽了，别人也是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在那些难眠的夜色中，程远洋也痛苦，看着自己的那一张学历纸，他觉得那张纸是在嘲笑他，有了这东西他什么都没学会，他反而学会了享受，成为了自己从前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他有羞耻，可是他知道他的羞耻来源于他从来没想过有钱人的日子是如此的快活。

什么前程似锦，什么恢弘志向，这天下一天一个样子，及时行乐，那才是最最要紧的。

他将那些周旋的女人都想象成为林沐雨，只有这样他才能支撑下去。在那些酒精沉迷的夜晚，他都把自己想象成为了封沛云，就是因为封沛云有钱，所以才能强抢占了他的沐雨，他的妻子。

只要有钱就可以，那么他有钱，封沛云就可以被他踢下去。

程远洋觉得他和封沛云没什么差别，除了金钱。

而此刻林沐雨仍然拒绝他，选择了封沛云，这是程远洋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这样对我，林沐雨，”程远洋实在不懂，他放下酒杯，趁着酒劲抓住林沐雨的手腕，“我是为了你才成为今日的样子的，那些理想，那些抱负是很重要，可是那些空言能不能让我吃饱饭，能不能让我走到你的面前来看你？”

那些都是不能的。

“林沐雨，我变成你这个样子，你可是要为我负责的。”

真是荒唐的言语，林沐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程远洋出国留学是她的逼迫吗，程远洋赚钱沉溺于这些场所是她逼迫的吗，都不是。当初说一刀两断的人是程远洋，现在怎么又有了这样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程远洋还要什么，还要竟然还要她和封沛云离婚，和他在一起吗？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从前林沐雨对程远洋还有些幻想，她起初为了程远洋拒绝封沛云也有些放不下过去的心思，就连程远洋在那个雨夜之中和她的争吵，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也没有真的生气过。

可是现在她再看着程远洋，心中只有无名的怒火。

程远洋怎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胡搅蛮缠的，不可理喻的样子。

一点都没有了过去的痕迹。

“程远洋，”林沐雨站起身子，和程远洋四目相对，她抽出了自己的手，“你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与我无关，你要选择上进还是选择堕落，都和我没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

“我们早就断掉了，不是吗？”

林沐雨转过身，她要去找封沛云，她实在不想要再见程远洋了，她觉得程远洋陌生，她讨厌这样的程远洋。

她才一转身，程远洋就缠上来，从后头抱住了林沐雨。那样的阳光重新照耀在了林沐雨的身上，却让林沐雨无所适从。

从前的程远洋懂得分寸，对她有心思可是也不会放肆僭越。今天喝了点酒，程远洋竟然要去扯开她侧边的扣子，把手探入进去。

程远洋的所有热浪都在林沐雨的耳边：“沐雨，你不知道这些多天来，我有多想你，我每日每夜都舍不得你，想着你，我在那些女子的怀中，都把她们当成你。如果不是封沛云，我们早就应该做这样的事情的。”

“沐雨，和封沛云分手，回到我的身边，和我的母亲一起生活，我就能变回从前那样，你喜欢的样子了。封家也是个牢笼，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林沐雨今日的样子，都在程远洋的心中。他早就想要发了疯地扯毁这一身旗袍，他在那些女子的身上感觉到厌倦，可是对林沐雨，他还有着新鲜。

他敢保证，有了林沐雨他就能有一切，他可以不用再周旋，他也可以成为封沛云。他比封沛云还年轻，他有的是力气。

可是他没想到就这样，林沐雨也还是要推开他，要发了疯地逃离他。他的身上有什么呢，为什么她宁愿跳入封沛云这个火坑，都不愿意来到他的身边。

他继续哄着林沐雨，将林沐雨呼唤成为自己心中的救世主。他一言一语地亲密厮磨着，呼唤着林沐雨的名字。

从前，林沐雨真的会沉迷渴望，可是此刻她一点也不喜欢。

林沐雨摔碎了杯子，想要制造出一点动静来，很快站在外头的封沛云冲了进来。看到程远洋如此不礼貌，封沛云抬起一脚就直接踹了过去，他把人护在了自己的怀中，安抚着林沐雨让她别害怕。

林沐雨的旗袍完好，也不过是沾染了一些污垢，可是林沐雨却害怕得紧，勾住封沛云的脖子把自己的脸都埋了进去。

“沛云，沛云我好想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封沛云不好发作，他怒目瞪着程远洋，让自己的手下将他押住。还好这里昏暗无比，高昂的音乐声盖住了一切，没有人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沐雨不想要再管这里的一切，她被封沛云抱上了车，一路上她都不曾放开封沛云的手，这可把封沛云心疼坏了，对程远洋的怨恨又增添了几分。

封沛云以为程远洋虽然有坏心思，但是他至少不会做什么坏事，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程远洋变坏的程度。如果他没走就好了，如果他就守在林沐雨的身边，那么林沐雨就不会受伤，程远洋就连碰都不会碰到林沐雨的。

“以后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去见他，”封沛云不住地吻着林沐雨的额头，“没事的，我在这里，你别害怕，程远洋我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我不要见他了，以后都不见了。”

“嗯，不见，我们这辈子都不和他见面了，是我不好。”封沛云也紧紧抱住林沐雨。

说起来今日他也是有错的，他不应该为了让程远洋输就让林沐雨置身险境，给林沐雨带来无尽的阴影。

到了家上了楼，封沁云看到抱着林沐雨匆匆忙忙上楼的封沛云，一个愣怔：“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无事，门口被我绑过来一个人，等下我手底下的人来了，你让他们给他随便绑到哪里去，不要给他松绑。”

“哥你绑了谁？”封沁云吓死了，她哥哥怎么变得如此□□社会了。

“没什么，绑了程远洋。”

封沁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的哥哥还有这样的一面呢，真的好帅啊，这直接就是把人捆了带了回来。封沁云在心里默默地给封沛云竖起了大拇指。

这里一切放心，哥哥只需要专心哄好嫂子。

回到了房间，四下无人，封沛云把人放下，林沐雨终于不再发抖了，封沛云把人抱在怀中，呢喃哄道：“沐雨，这里安全了，你可以放松下来，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

喜欢谁怎么能是一样的呢，不一样的，不是有钱就能够成为封沛云的。林沐雨再看向封沛云，眼眸中蓄满了水花，换做勇气，她勇敢地抱住了封沛云。

在雨夜之中，林沐雨感觉得到无比的安宁。

她需要封沛云。

程远洋，ou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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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