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此为人间真理。
而真理之所以是真理，就是因为它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站在太虚山上回忆往事的时候，符华再清楚不过的明白到这一点。
友人的面容依旧清晰，身着玄素二色道袍的纤纤身影仿佛就在眼前正对着她微笑，又好像是在对她说着什么可爱的俏皮话——
可她知道，这都只是幻觉而已。
只是假象而已。
她的友人，她的望舒……哪怕禹用“老师已经化入这片天地，无处不在，世间千万之物皆是老师”这种话来安慰她，符华也没法跟着自欺欺人。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友人早就不在了。
02
所有往事都成过去，所有曾经都成沧海，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
……只有她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
“可我还在痴痴留恋过往，无法放下。”
也不想放开。
03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符华其实也不明白。
“我虽说痴长了这许多岁数，可也没有变的太聪明……也还总是被骗。望舒想要瞒我什么，我总是很难发现。”
像是寻常的一些小事。
又像是龙傲天早就安排好了的，她自己的死。
这事说来早有预兆，可在事情发生之前谁也没能发现。
关于日益增长的修仙人士的数量和灵气转化效率的不匹配问题。
也许有人发现了。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那样。
大禹平定水患，成为了天下共主，并划分九州，铸造九鼎。
那时候符华并没有多想，毕竟这是符合她认知的发展，在她所掌握的知识当中这原本就是“大禹”会做的事情，故而她毫无疑问，也毫无怀疑。
直到九鼎成就，九州结界生成。
和九州结界角力失败的崩坏被迫彻底的退离这片土地。
九州结界的阵眼是那些符华曾经以为是用来对付终焉律者的兵器，龙傲天曾经戏称这些东西为烧玻璃必备工具……可最终这些东西也没烧成玻璃。
只是烧了她自己。
只是死物的九州结界没法对抗崩坏。
但加上一个龙傲天就可以。
“我似乎一直没有告诉你……好友。”身着玄素二色道袍的女子背对着华光，巨大能量涌动间造成的强风使劲的吹动着她的衣袂和长发，而她本人正在对着符华露出微笑。她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生动一些，可不不管是什么表情，在这样的背景下都只会变得模糊和飘渺。
就像是她的声音。
明明近在眼前，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我其实骗了你。”太虚真人说道，“我并非与你来自同一个世界，我所生活的世界在比你更高的维度当中……”
符华不想听下去，她奋力的伸出手去，试图把友人拉回来，试图让一切回归正轨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不想听——”
龙傲如若未闻，继续说道：“符华好友，你曾经对我说过，崩坏是一种宇宙周期性调整的律动，在你们上个纪元的研究当中，发现崩坏也许是更高维度的存在……”
符华厉声打断她：“不要再说了，望舒！你回来，这种无意义的牺牲根本不值得——你的计划明明成功了，这种牺牲根本没必要！”
“好友，没有我作为祭品的九州结界毫无意义。”龙傲天对着友人露出微笑，“我想见见崩坏……你们口中的神明。”
我追求一切真理。
我追求着自己的故乡。
我……我想回家啊。好友。
符华亲眼看见自己的友人消逝在华光中。
主持仪式和负责善后的大禹岁外的说法是太虚真人铸成九州结界，为天下修炼人士开辟出一片修炼净土，身合天地去了。
但同样作为当事人的符华却清楚的知道……她的友人离开了。
她已经去往了难以抵达的远方。
04
龙傲天的确正在难以抵达的远方。
从各方面理解这话都没错。
这地方的确是一般人绝对来不了的那种。
也的确是离地球很远。
人也很少。
正确的来说，这地方存在的意识，包括龙傲天在内，只有两个。
一者自然是以意识体——或者说灵魂状态来到此处的龙傲天本人。
剩下的那个意识，其名为崩坏。
05
龙傲天首次与崩坏意识正面相对。
既然是灵魂体，出现的外表自然也该是本人内心深处对自我的认知和态度。龙傲天原以为自己的灵魂状态该是最初的咸鱼死宅（划掉）青春少女，但事实证明时间的力量非常非常伟大——
当了太虚真人太多年，她对自己的认知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她的灵魂状态并非是现代社会中随处可见的T恤牛仔打扮的青春少女，而是道袍拂尘广袖云履气度出尘的道家真人。
仙风道骨的太虚真人广袖轻拂，秀丽面容上浮现出温雅笑意。她注视着自己的对手，从容道：“难得来这里一趟……我该对你说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
“崩坏意识。”
“又或者是，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救命恩人？”
傲天流=爽文
我没错！
我也没有暗搓搓卖傲天和符华的百合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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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有往事都成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