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许韵秋，你认识季含吗？”

许韵秋停下手里的事，望向坐在身后的姑娘。

“认识，怎么了？”

“那你知道她是女同吗？”

许韵秋看似没什么反应，但神色却变得有些不对。

她盯着身后那个叫温华的姑娘。轻声细语的问到:“怎么可能啊，她一直喜欢的是男生啊。”

“我也是听别的班的人说的……。”温华认认真真地向许韵秋解释。

许韵秋根本没心思听温华说完。

“嗯嗯，你应该获取了错误的信息。季含是异性恋。”

许韵秋说给温华听，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季含喜欢男生，我和她只是意外。

许韵秋一字一句地说给自己听。

过了两天，许久不见人影的季含又出现了。

又是一顿没什么营养的聊天。

最后许韵秋像是不经意地说道:“听他们说，你喜欢女生。”

随机又紧接着 ，“诶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怎么可能喜欢女生呢。”

“还说你是女同，怎么想的……”

“我喜欢女生啊。”

季含笑着说出的话就像一块块巨石，砸在许韵秋的心口。

许韵秋顿时说不出任何话。

“啊……这样啊，那也挺好的。”

“对啊，做我旁边的是我们班最好看的姑娘，我很喜欢的，我有一点想追。”

“她好像也有一点喜欢女生。”

“她真的很好，又会唱歌，又会跳舞，笑起来可好看了。”

后来的对话是怎么进行的，许韵秋已经记不得了；季含最后是怎么走的，许韵秋也想不起一点。

季含喜欢女生？

她可以喜欢女生，那我呢？她为什么就不能喜欢许韵秋呢？

是许韵秋不算好看吗？这是实话，许韵秋平平淡淡的容颜的确算不得惊人，但水墨画般的传统美学却在这张脸上如鱼得水。

很耐看，但不惊艳。

这是对于许韵秋最全面的评价。

那是许韵秋不会唱歌、不会跳舞？

季含可能是忘了，许韵秋是会唱歌的。

许韵秋从小被家里按着学了声乐，合唱、独唱都有专门的老师培训。

而且，许韵秋在人前唯一一次展现歌喉，还是因为季含。

因为季含在旁边，所以去做了一直都不愿意的事。

但季含肯定记不得了。

还有舞蹈，季含应该也是看过的。

那是一次舞蹈机构的巡演，许韵秋所在的班次正好作为压轴，并随着闭幕作为背景。

那天季含也在，作为舞蹈机构邀请的小主持人。

许韵秋在后台就看见了，但由于人群的拥挤没有相认，只是远远地遥望一点。

后来闭幕，一个作为闭幕的背景，一个作为闭幕的主角。

好巧不巧，许韵秋正好排在季含后面。

“季含！”许韵秋在嘈杂的声音里呼唤着季含。

季含没有反应。

“季含，回头！”许韵秋继续呼唤。

季含环顾了四周，确定了位置。

“哟！许韵秋，你也在啊！”

“呵呵，这妆真好看。”

是的，这妆真的很好看。

低龄的舞台妆。浓黑的眉毛，鲜艳的眼影，再加上大红唇。

许韵秋突然觉得让季含认出来不是什么正确的事。

不过也没看几眼，季含就先下场了。许韵秋盯着季含的背影消失在幕后。

这个季含肯定也记不得了。她甚至都不会记得自己在学校之外的地方见过许韵秋。

最后微笑。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许韵秋会对任何一个人笑，那种没什么情感的假笑。虽说笑地跟真的一样，但眼底的疏离是藏不住的。

但面对季含，许韵秋有时连假笑都做不到。

所以，季含不喜欢许韵秋情有可原。

许韵秋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