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烛龙吗？”姬笙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像是在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一样，轻声细语，他自己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安宁过了。

“我知道，烛龙、烛九阴。”许乐意倒也不是三岁孩童，“这和关梦有什么关系？”

姬笙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烛龙，是古代神话中钟山的山神，传闻其开眼为昼，闭眼为夜，具有掌控时间的本领。不过因为环境变化，科技的发展拉近了人、神之间的距离，很少有人再建寺立庙进行供奉，最终信徒越来越少，信仰之力逐渐缺失。

烛龙作为山神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他的神力被削弱甚至其中一部分散落到了各地。当这种力量失去可以依存的主体时，不仅会被大大削弱而且碎片是无法独自存活的，它们为了让自己能顺利生存、则会通过吞噬或寄存的方式壮大自己。当然，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得到人类的信奉。

烛龙本体可掌控日夜交替，散落的碎片能达到“移花接木”的水平也算是不错了，但是毕竟不是本体，每每使用这种能力就会有很大的副作用，比如：出一分力就需要十分的供奉或是对宿主产生伤害。

三年前，关梦通过网络购买了一个考试包过的护身符，而这个所谓的护身符不过就是一个载体。当关梦把这个东西带回家，每日的祈祷就激发了护身符内存有的神力碎片，碎片日益活跃，胃口越来越大，关梦一个人不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于是……”

“于是，这股能量就先允诺关梦诸多好处，而后让关梦给他们找寻更多的信徒，获取更多的供奉。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传销组织呢？”许乐意听的差不多，未等姬笙说完，大概猜出来后续的发展。

“本该是这样，但是出了一些偏差。关梦尝到甜头后，不愿意把这种好处分享给其他人，所以和‘它’作了交换。关梦负责寻找目标，‘它’负责进行操作，提高成绩是附加效果，说到底就是‘剽窃’，通过干扰其他人的思维将对方的记忆内容再传递给关梦。

其实，高端一些的操作是以所有人为锚点，在所有目标身上各取一小部分时间，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完成潜移默运。”姬笙话毕，拿起茶杯润了润喉。

“整体逻辑我懂了，但还是不对啊，之前你说关梦来找你是因为她的时间失控了，这是怎么回事？”许乐意眨巴眨巴眼睛催促姬笙继续说。

“原本应消散于世间的能量以破坏平衡的方式继续存在，它就已经成了天地所不容之物。因人的**而成长必然具有极重的欲念。关梦在一次次献祭他人的同时，自己也成了最大的祭礼。‘它们’已经将关梦作为容器，每日都在消耗她的精气以供自身的需要。关梦自身也已经对‘它们’产生了依赖性，频繁使用效果更显著，你有没有注意到关梦最近明显见老吗？”

“我和她接触不多，不过书晴很喜欢她。上次书晴夸赞她挑染的灰白发色好看，结果关梦慌张的扭头就走了。书晴还难过了好一阵呢。”许乐意仔细回想了近期关梦反常的点，看来关梦也没表面看到的那么无辜纯良， “失忆问题怎么说？”

“借来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运气、记忆、时间皆是如此。”姬笙指尖轻敲桌沿，慢悠悠开口。

“昨天呢，昨天她来做什么？”许乐意思及当时的场景，关梦的状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求助。”姬笙言简意赅地回复。

“没了？”许乐意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姬笙，“不可能这么简单。刚才你说的那些东西讲给外面任何一个人听，对方绝对会直接呼叫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但我相信你啊。信任是相互的，你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太不道德了！我代表月亮谴责你。”

“对于你不仅没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还安安静静听完故事这件事儿，我也挺诧异的。”姬笙站起身，伸伸懒腰，慢悠悠地走向楼梯。

“那你还不把完整的事情告诉我？”许乐意现在很不乐意，眉眼略带伤感，好像自己被耍了。

“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小朋友还不回家吗？”走到楼梯中间地姬笙，嘴角微微上演，不再看气得跳脚的许乐意，挥手告别，只留给许乐意一个潇洒的背影。

“老天，收了这个妖孽吧！”许乐意挥舞手臂，很想直接咬姬笙一口，但实力悬殊。最后还是选择了拿小蛋糕出气，他把所有小蛋糕都尝了一遍，然后放进冰箱，安慰自己：姬笙只能吃自己剩下的食物。这样一想也算解气了。做完一系列动作，许乐意拿起书包，回家。姬笙在楼梯位置看着许乐意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的扶额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