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发出的内鬼警告,像颗石子投进深潭,咒术高专与武装侦探社的水面下,暗涌了整周。
夜蛾正道与福泽谕吉各自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了谨慎的排查与试探。
例行会议、任务报告、人员接触记录……被反复审视,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巧合,被放大检查。
但结果,如石沉大海。
该查的任务记录都在,该核的行程对得上,连巧合,都透着股刻意——比如某份加密文件,总在深夜被调阅,最后发现是系统自动备份;比如总在任务点出现的路人甲,查了两天才知道,是新来的保洁临时工。
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任何一个特定的人,没有捕捉到任何明显的背叛行为。但那种被窥视、被算计的感觉,依然如影随形。
一切还是悬而未决。
“像有人拿着剧本在演,但找不到那个写剧本的人。”夜蛾正道对五条悟摇头。
“再等等吧,如果有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福泽谕吉对太宰治道。
最磨人的就是这种情况,没有明枪,却总觉得有双眼睛,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眨。
夜蛾和福泽,最终都在各自的例会上宣布:“排查继续,但暂时……别打草惊蛇。”
五条悟和太宰治对此心照不宣。
他们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相处模式,争吵、互讽,协作,但他们都变得更沉默,也更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包括观察着彼此。
正是在这种暗流涌动的背景下,咒术高专一年级的修学旅行如期而至,通知单上,印着椰树与海浪——目的地是冲绳,学生全员参加。
五条悟摇着单子递到太宰治面前:“喂,青花鱼,家属位留好了,到时你和我一起去哈。”
太宰治瞄了一眼,头也没抬:“为什么?”
五条悟煞有介事道:“我是学校的主干教师兼监护,带家属合理合法。”
太宰治挑眉:“我是问,谁是你家属?”
“你啊。我们都是一条链接上的人,不是比血缘关系紧密多了?按国木田的说法,我还是你的监护人呢!”五条悟一边说,一边伸手勾住了他后颈。
“哈?谁要当你家属?”太宰治挣了挣没挣开,耳尖开始发烫。
五条悟煞有介事道:“我得照顾你呀,免得你离开我后,又开始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太宰治不爽道:“我自己能……”
“你不能。”五条悟打断他,指尖戳了戳他胸口,“上次我出任务,你把自己挂树杈上,要不是我爬上去捞,现在还在海边当咸鱼干。”
太宰治脸上也泛起红晕:“我那是艺术性悬挂,而且谁要你捞了,你多事而已,我自己能下来……被卡住只是意外。”
五条悟拽着他往安全屋走:“意外也说明你没用……走走走,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冲绳晒晒太阳,不要老是一条鱼闷在家里,会发霉长蘑菇。”
“谢邀,但我更想一个人自由自在。”
“别啊,否则我就告诉福泽社长,太宰想要避开我单独搞事,疑有自杀意图,建议将他绑在椅子上,直到其监护人,本人五条回来为止。”
太宰治攥住他手腕:“哇,你还能再卑鄙一点吗?”
五条悟低笑:“能让家属跟我去冲绳,这叫策略。”
最终,太宰治还是妥协了。“这叫战略性迁就,不是屈服。” 他自我安慰道。
……
沙滩上,五条悟戴着夸张的彩虹色墨镜,穿着夏威夷花衬衫,躺在沙滩椅上,正咬着吸管喝果汁。
他神态悠闲,气焰嚣张,仿佛之前的阴霾从未存在,但墨镜后的目光,却比平时更快速地扫过周围熙攘的人群。
掠过旁边的太宰治时,五条悟感叹道:“你看,我这就叫充分利用资源,谁知道这地方,会不会突然冒出点小麻烦呢?那就需要我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处理。顺便也带你出来散散心,多好。”
身旁,太宰治同样躺在椅子上,却用一本《完全**》盖着脸,躲避了阳光,也躲避了某人的视线:“我只觉得被当成了随身行李。”
他的声音从书下闷闷地传来,一贯的慵懒,却也多了一抹审慎。
他同样在感知着周遭,任何一丝不协调的力量波动,或是过于巧合的注视,都可能成为线索。
阳光沙滩下,暗流涌动。
不仅是可能存在的咒灵,不仅是那根时刻处于活跃状态的链接之弦,还有潜伏在未知处的内鬼阴影,以及两人之间,因种种原因而悄然滋生的隔阂。
“喂,青花鱼,”五条悟忽然踢了踢太宰治的椅子腿,扔过去一瓶防晒霜,“帮老子涂一下后背,这太阳太毒了。”
太宰治掀开书,眼眸在强光下微微眯起,他拿起那瓶防晒霜,端详了一下,唇角勾起:“五条先生竟然也会怕晒黑?真是出乎意料的服务要求啊。”
五条悟解释道:“晒黑无所谓,问题是黑的不均匀,我可不想回去时,穿着一套半永久皮肤。”
太宰治挤了些乳白色的膏体在掌心,慢悠悠地走到五条悟背后。当他那略显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五条悟裸露的后背皮肤时……
两人同时愣住。
一股诡谲的感官洪流,通过链接,即刻蔓延开来。
防晒霜冰凉的触感,掌心与背部肌肤的摩擦,阳光炙烤下的体温……所有这些细微的物理感觉,被链接捕捉、放大、然后翻倍地反馈回来,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更要命的是,它让两人联想起了温泉那一晚,肌肤相触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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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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