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主院三进的院子,一路柳烟粉桃,装扮精致。

到底是侯府,好大的气派。

刘家祖上也挺煊赫过,只如今盛极必衰,走了下坡路,好在家里头的爷们尚支撑着侯府脸面,只小辈有些不大好。

大夫人也是贵女出身,一举一动,都颇有风范。

今儿穿着盘金彩绣的比甲,下头穿着曳地百褶凤尾裙,看着辉煌气派,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持毛笔,正在写着什么。

见她来了,微微侧头,九凤衔珠的流苏垂在额前,更衬得那额头饱满,眼神晶亮。她淡淡道:“坐。”

花溆从善如流的坐下,规规矩矩的垂眸敛神。

作为侯门大妇,大夫人忙的紧,就这么一回功夫,手里就经了不少事。

花溆在一旁听着,倒也认真,不同人有不同的处理方式,而大夫人柔中带刚,轻易不会说什么,但想要欺瞒她,或者做了错事,她便顺手罚了。

赏罚分明。

等这一通事忙完,已过盏茶功夫。

大夫人见她坐这许久的冷板凳,面色依旧没变,不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这二小姐跟她比,不管是德言容功,着实比不过。

“今儿发生的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她不疾不徐的问。

花溆知道她会问罪,毕竟和府里头的二小姐比,她着实不算什么。

她细细的按事实描述一遍,只隐去了和太子的那一段。

大夫人听完,沉默片刻,抬起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如今打着侯府贵女的名号,代表着侯府千金的名声,不管做什么,都要仔细些,莫要行差就错了。”

姐妹为一男争风吃醋闹起来,到底不好听。

她说这些的时候,尚温和可亲,话风一转,又变得凌厉起来。

“若真做了什么,我定不饶你。”

说着便挥挥手,示意她出去,看着大夫人绷紧的面皮子,她在心中一笑,跟她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左右二小姐这样行事稚嫩又狠毒,倒叫人瞧着不像。

她缓缓的退到门口,还未出去,就见一个小丫头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许是没看见她,开口就喊:“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门子处来了几个地痞无赖,说是侯府欠钱不还,在门口摔摔打打的。”

花溆一听,扭头就走。

这样污糟事,她更不能掺和。

大夫人脸色一僵,揉了揉脸颊,直接带着人出去。

而花溆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直接回了自己小院。

这一次的事,闹的有些大,说出来也着实让人震惊,处理完之后,大夫人直接就称病躺下了,连府里的事都懒得管。

二小姐这姑娘,瞧着胆子不大,实则将所有胆大事,都给做完了。

这地痞流氓,就是因她而来。

每个月头油花粉之类并不算在月例银子中,着公中采买分发,并不算个人银子,而每月额外有五两的月例银子,供小姐们使。

这在自己家里头,吃喝穿玩都不要钱,只管遣下人去办就是。

就这样,她还在外头借了一百多两银子,逾期未还,人家便雇了人闹上门来。

现下银钱俱都还了,只二小姐被拘在祠堂里跪着,其余的小姐也跟着遭殃,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都被捉去询问,看主子有没有在不知道的时候,犯下错事。

花溆瞧着府里头闹哄哄的,只关起门来过日子。

等过了三五日,二小姐饿的快没气了,这才放出来,初春的天,纵然没那么冷了,夜晚也足够严寒。

在祠堂跪了几日,刘敏生了一场病,人瞧着蔫哒哒的,之前的精气神,也跟被抽走一样。

再碰上花溆的时候,那眼中淡淡的,再没有往常的灵动跋扈。

“二姐姐安。”她含笑行礼。

接着错身而过,两人再无交集,当小将军出来的时候,二小姐的眼神,不再亮晶晶的放光,而是呆呆的看一眼,便擦肩离去。

花溆抿了抿嘴,没管她,只温柔的看向一旁的小将军,微微红着脸,将手中的折扇递出。

“眼瞧着就要到夏日,这折扇便是少不了的,我想着做一把给你,瞧瞧可还行?”

花溆心里有些忐忑,桃花映水的眸子眨了眨,便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生的白,穿着杏色的烟落纱裙,那薄薄的衣衫,遮不住那玲珑曲线。

“好!好极了!”段云凌抚掌朗笑,当即打开扇子,看着扇面上的图案,笑容又真切几分。

他纵然生的儒雅,到底是武将,相对比婉约的花鸟草虫,更喜欢疏阔的景象。

而花溆画的这幅画,就是长河落日之下,一人一马一枪,飞驰而来。

看得人心澎湃。

“谢谢你,我很喜欢。”段云凌小心翼翼的合上折扇,眼底是压不住的笑意。

他这算是捡到宝了。

花溆见他喜欢,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道:“你若有缺旁的,我再给你做。”

她原是客气一句,不曾想段小将军打蛇顺棍上,直接说觉得腰间空空如也,需要她做的荷包来润色。

“好。”花溆应下。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几句话,小将军就道,让她在家里再玩半年,就会迎她入门。

到底是贵妾罢了,不是娶妻,半年已经算是隆重准备,打算走大礼。

说起这个,花溆小脸通红,轻轻的嗯了一声,绞了绞手指,不想再面对小将军灼灼目光,便转身走了。

段云凌望着她离去的婀娜背影,唇角勾出柔和的笑意。

是夜,万籁寂静。

花溆正要睡下,就听外面传来声响,她披着衣裳起身,问了一句是谁,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太子跟前的几个侍卫,英武不凡,手中的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花溆:……

“所为何事。”她止住锦屏想要大喊的声音,低声问。

那带头的侍卫嘴里也有些苦涩,这都叫什么事,夜闯闺房,他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传出去,都是要命的事。

“我家爷有请。”

看出她的犹豫,侍卫将手中的刀,拔、出来一截。

无声的威胁。

花溆抿着樱唇,直接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带路。”

谁知道带头侍卫低声说一句得罪了,便直接将她抗在肩头,朝着外头疾驰而去。

等她被颠的晕乎乎的,那侍卫这才停下脚步,花溆扫视一眼,是一座三进的小院,在京城并不显眼。

院内黑黢黢、静悄悄,安静极了。

花溆被推入一个屋子,那些侍卫,便跟隐身了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一灯如豆,只照的室内星点光亮。

床上坐着一个男人。

对方苍色衣衫半褪,露出雪□□壮的胸膛,流畅的胸肌曲线很好看。

花溆目光从那精致的锁骨上一扫而过,便垂眸敛神,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外挪。

她一动,对方那阴翳的眼神,便跟了过来,只是在昏暗夜色中,微黄的烛火映衬的他星眸晶灿,但显出几分柔弱精致来。

花溆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惊着了,她抿了抿嘴,就赶紧去拉门,但那门纹丝不动,显然被侍卫从外面给锁上了。

“咳。”低低的闷咳声响起。

听在花溆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她白着小脸,手紧紧的攥着帕子,看着对方苍白俊隽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过来。”太子哑声道。

花溆不肯,她梗着脖子立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僵成了石头。直到太子再也耐不住,踉跄着起身,扶着床沿,从下往上勾着眼神看她:“过来。”

烛光微篾,摇摇晃晃。

她的心怦怦跳,那双猩红的狭长双眸,蕴藏着无数暗黑阴翳,如墨般浓稠侵染。

玉带坠地。

上好的玉料在瞬间分崩离析,华美的香珠串子也跟着坠落。

触手滚烫,花溆想要收回手,却被牢牢的握着细细的皓腕。

她抬眸去看,就见太子纵然双眸猩红,那微翘的眼尾也透出无限的冷漠淡然。

做最激情的事,摆最淡漠的表情。

只是咬出嫣红痕迹的唇瓣和滚动的喉结,再就是顺着精致下颌往下流的汗水,昭示着主人并没有那么平静。

花溆双颊绯红滚烫,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等到太子抒发出来,神情又恢复阴翳,他整理衣衫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水珠子,落在手背上,转瞬就变凉了。

她哭了。

太子:她哭了,好兴奋,更想欺负她了。

花溆:您有病病?

抽20个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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