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奕皱起了眉:“唐婉舟,竟是你。”
唐婉舟尴尬笑笑,微微挥手道:“太子殿下,都是缘分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您看能不能把羊皮……”
唐婉舟话未说完,便被陆昭奕打断了。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唐婉舟连忙否认道:“不是我下的药!”
偷回羊皮卷归偷回羊皮卷,下药的黑锅她可不背。
陆昭奕闻言眼底的温度渐渐褪去,落在唐婉舟身上的视线多了一分考量。
他身侧的纪福生上前质问道:“真是不打自招,太子殿下可从未说过下药,若不是你,那又怎么知晓?”
那是因为我看到了啊!
唐婉舟就要指认尹灵秀,又出来个甩锅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找着东西了!”
小福子手里捧着个一寸见方的黄纸小药包从清园的方向跑了过来。
“找着什么了?”纪福生问道。
小福子呈上证据看向唐婉舟说道:“这是奴才从这宋莲儿的床头搜到的,看着可疑便立马呈过来了。”
随从的御医赶忙接过了药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米白色的粉末。
唐婉舟算是看明白了,这摆明是想把她当替死鬼。
这药与她之前意外看到尹灵秀所用的相差无几。
果不其然,御医的勘验结果就是如此。
御医:“殿下,正是催/情/药。”
纪福生上前一步将陆昭奕护在身后,指着唐婉舟怒斥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冒名顶替混入皇宫又对太子殿下意图不轨,说,是谁派你来的,又有何居心?”
侍卫纷纷将刀指向唐婉舟。
唐婉舟扫了下四周,目光坚毅地对陆昭奕说道:“药不是我下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亲眼看到了,真正的凶手是……”唐婉舟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尹灵秀:“她!”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证据确凿你还想诬赖我。”有小福子制造的证据,尹灵秀有恃无恐,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我见犹怜地对陆昭奕哭诉道:“太子殿下,奴婢对您对东宫绝无二心,如今遭受奸人污蔑,还请您为奴婢做主啊。”
陆昭奕的眼底毫无波澜,淡漠地看着唐婉舟,薄唇轻启:“你说是她,证据呢?”
“证据?这还不简单。”唐婉舟大步流星地往尹灵秀那边走去,侍卫们见状就要上前阻拦,但被陆昭奕的眼神制住了。
唐婉舟走到尹灵秀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有几分轻蔑:“能让我唐婉舟背黑锅的人还没出世。”
语毕,唐婉舟抓起了尹灵秀的左臂,她对御医笑道:“还请大人检查一下,尹灵秀袖口的药粉是何物。”
经唐婉舟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尹灵秀左手袖口上有一片污浊,看上去像是药粉沾染的。
因为量不多,颜色又淡,若没人提醒确实很难发现。
尹灵秀下药的时候正好被她发现,匆忙之下草草将装过药粉的黄纸藏进了袖中,药粉就是在那时染上的。
尹灵秀害怕地颤抖了起来,她甩开了唐婉舟的手,跪着爬到了陆昭奕跟前,额头一下下地锵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饶命啊!”
真相如何不用御医查验也十分明了了。
纪福生一脚踹开了尹灵秀,阴冷狠厉地说道:“来人,拉下去杖毙!”
尹灵秀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不想死!太子殿下饶命啊!”
无论她如何求饶,终究还是被拖了下去。
唐婉舟心无波澜,自作孽不可活,怨不了谁,更何况尹灵秀还想将罪责推脱但她身上。
她起身掸了掸抓过人的手,视线落在小福子身上,笑道:“我真是奇怪的很,我的枕下为何会出现催/情/药,你们说尹灵秀还会不会有同伙呢?”
小福子死死地低下了头,但声音却是冷静:“奴才确实是在宋……不,唐婉舟枕下发现的,或许是尹灵秀为嫁祸提早备下的。”
唐婉舟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小太监倒是镇定。
陆昭奕看了眼小福子,又瞥了眼身侧纪福生,纪福生微微低下了头。
陆昭奕对唐婉舟说道:“药不是你下的,但你冒名顶替混入宫中却是事实。”
说到这唐婉舟就来了精神,她瞪着陆昭奕说道:“我为何而来太子殿下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陆昭奕掀起了眼帘,终于正眼看唐婉舟了:“本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唐姑娘还是拿着那些银票安分过一辈子,不要奢望不该想的东西。”
“不该想的东西?那本就我的,是太子殿下您强取豪夺,还有理了?”
陆昭奕嘴唇翕动正要与唐婉舟争论,脑中突然间清明了几分,他心中自嘲,他跟唐婉舟争辩什么。
于是径直命令道“来人,将唐婉舟丢出宫去,不,”
他改口道:“丢出盛京。”
又来这招。
唐婉舟架起双手对四周向她靠近的侍卫警告道:“你们离我远点,别逼我出手!”
失策了,没带绫罗锦。
双拳难敌四五六七八只手,很快她就被抓住了,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她往宫外走。
“你们放开我!”唐婉舟剧烈地挣扎着,还冲着陆昭奕的方向腾空踹了两脚:“你把东西还给我!”
反抗许久,唐婉舟仍未挣脱桎梏。
如此下去真的要被丢出宫了,下次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只能出下策了。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喊道:“陆昭奕你个负心汉,夺我清白,以为给几个臭钱就能不负责任了吗!?你们放开我!”
唐婉舟的话如一道惊雷炸懵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竟是这样的人!
他们缩着身子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陆昭奕灭口。
压制着唐婉舟的侍卫也呆滞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昭奕的视线冰冷了下来。
纪福生见状心下一紧,对唐婉舟训斥道:“大胆刁民,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毁太子殿下声名,”又对侍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带人拖下去!”
唐婉舟脸也不要了,囔囔道:“陆昭奕!那天你把我衣服都扒了,强取豪夺的事也做了,现在在这立什么贞节牌坊。”
陆昭奕脑中骤然浮现出那日交手的情景,唐婉舟被划破的衣衫下乍现出的修长的脖颈还有白皙的锁骨再次在他眼前重现。
陆昭奕平静的眸底有了一丝波澜,耳垂也染了红,他收回落在唐婉舟身上的目光,微微侧头,沉声道:“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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