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李轻舟正处理完孟玖棠,正准备寻江愿他们石就见桥那头围满了人,他本不甚在意,但心头却涌起一丝不安,让他下意识地停下步子时就听见有人惊呼一句:
“是我家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姑娘!”
而其余人全都无动于衷。
他听到这话后,心头猛地一惊,因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如画。
他来不及多想就直奔桥那里去,他挤进人群来到最前头,就见河面上飘浮着一只鞋,他瞧不清河里,但能认出那鞋子确实是江愿的。
是母后给她做的鞋。
他想都没想就脱下外衣准备下水救人,却被赶来的林知晚抢先一步,她想都没想就直接跳入水中救人。
李轻舟微愣住,这时身侧传来左云笙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江姑娘怎么好端端落水了?”
他摇头,下瞬也跳入水中。
李轻舟屏住呼吸,游向已经昏死的江愿,他指尖放在她的鼻下,感受着她仅存一点儿的气息,他毫不犹豫地扣住她后颈,将她往他怀中带,他微微俯下身,吻在她的唇上,将温热的气息渡给她。
他表面淡定,实则耳朵此时红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直到她睫毛颤抖了下才松开,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此刻她重的宛若一块巨石,让他皱了下眉,但还是拖着她出了水。
一出水,就能听见如画欣喜若狂的声音:“姑娘!奴婢多谢殿下救我家姑娘一命。”
李轻舟应了声,将她拖上岸,有人给他披上一件斗篷,他却径直披在她的身上,打横抱起,冷眼扫视在场周围: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在事情没有调查出来前,任何人都不许出府。”
他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就连眼神都像是要刀人。
众人听后也应了声后就跟着带路的宫人走了,许是要审问的意思。
李轻舟说完就大步正准备走,还唤了左云笙,却发现他根本不在。
“殿下是找左医官?方才林姑娘迟迟不上岸,他担忧她,就也跳水下救他了。”
如画这话刚说完,他就听见扑腾的水声响起,转眼去瞧,就见左云笙抱着林知晚上了岸,放下她后,还冲他嘿嘿一笑:
“林姑娘脚部肌肉拘苛了,幸好被我发现。”
李轻舟听后又看向他身侧一脸红晕的林知晚。
“正是,我本想救阿愿的,谁知道会这样。对了殿下,阿愿可有事?”
李轻舟听后淡声道:“她没事。”
林知晚这才放心下来。
他们换了衣裳后,左云笙给江瑶光把了脉,说她只是晕过去还有点烧,其他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好。
李轻舟倒也放心,开始审问在府邸上的众人,结果一个都审不出来,到有人要接他们走时甚至直接扣到不肯让他们一个离开。
有几个甚至还哭了起来,他都视若无睹。
几日后,江瑶光睁开有些迷瞪的双眼,她只觉喉咙像被火燎过一样疼,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很想喝水。
“水……”
她听到塌边的人动了下并没反应,她想看却发现丝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重复要水。
接着她被人扶坐起,一碗茶水凑到她嘴边,她本能的大口大口喝水,直到喝了几口后才堪堪恢复好。
江瑶光恢复了正常,她转过头正准备向如画道谢,结果入目就是李轻舟那张满是黑眼圈的脸。
她的目光由震惊到错愕,最后挣脱开他抱紧被子质问道:“你怎么在这?这里又是哪里?”
江瑶光又扫了眼周围,是很陌生的环境。
“孤救了你,怎么不能在这?”
李轻舟将茶碗放到圆凳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至于这儿,是柳府。”
“你救了我?谁信啊,你那么讨厌我,不补一脚算不错了。”
江瑶光一脸不信地说道。
“你不信?”
李轻舟嗤笑一声。
江瑶光点点头,警惕地看向他。
“那你大可问问旁人是谁救了你,因为孤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救的你。”
他一字一句说道,说完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意来。
江摇光见他这副不要脸的的样子顿时信了几分,霎时间她的脸红得如同晚霞似的:
“什么!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死了就没人跟孤吵架,你不是说孤对你情深似海吗?”
她听到这话,更是羞的想要挖地底下将自己埋起来。
“你这个人是疯了吗,怎么老翻旧账!”
她说完就见李轻舟附身慢慢逼近她,她见状退无可退,只好被他逼的床角:
“你这是做什么?”
“你看看这个。”
李轻舟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江瑶光接过,正准备拆开时,听见如画的声儿响起:
“姑娘……”
她话语戛然而止,江瑶光一把推开李轻舟,向如画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
待她讲完后如画才安心下来。
“真是吓死奴婢了,姑娘没事就好。”
江瑶光盯着如画的脸,终于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方才我落水时你去了何处?”
“奴婢原本跟着姑娘好好的,谁知被打晕了,醒来时还在原地,去寻姑娘,发现姑娘竟落了水,奴婢求了很多人,可他们都袖手旁观,要不是太子殿下,怕奴婢今日瞅见的,就是姑娘的尸骨了。”
如画说着说着竟还落下泪来。
江瑶光见状忙安慰她,但安慰的着实有些笨拙。
笨拙到如画笑了起来,又说了林知晚也下水救她,但因苟柯才没法救,最后左云笙救了她。
她听后点点头,对林知晚行为感动了些,然眸光一亮,她好像发现了林知晚与左云笙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待会她可以拿着这个去调侃她一番。
“如画,你先出去,孤同你家姑娘有话要说。”
李轻舟开口打断了这较为温情的场景。
如画应了声转身离去并关上了门。
“什么事?”
如画出去许久都不见李轻舟开口,江瑶光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先看看孤给你的信再说话。”
李轻舟轻抿一口茶说道。
江瑶光虽敢奇怪,但还是拆开了信,待看到信上内容时,江瑶光眸光中透着难以置信以及气愤,到最后下了榻,将信纸一把拍在桌上:
“这信上写的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父亲怎么可能做那档子事。”
“孤相信江世子,所以这信被截获并没有到父皇手中。”
“你信?”
江瑶光听到李轻舟这么说感到意外,心中涌起一丝感激。
“嗯,是信,但孤得去江州一趟看看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还好说,若是真的,”
他最后每个字故意拖长了尾音,还偷偷看向她,观察她的反应,“若是真的,那孤也总不能包庇。”
“这绝对是假的,不如这样,我跟你一块去,一同揪出幕后黑手,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冤枉我父亲。”
江瑶光语声略带一丝激动,说到最后时候,说到最后时还用手肘撑桌,手掌咯吱咯吱握成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也成,不过你莫要到时候不舍得离开江州。”
李轻舟见计划奏效,忙又开口道。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这样,不过我去的话还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我。”
江瑶光目光带着恳求看着李轻舟那双眸子。
“你说。”
李轻舟挑了挑眉,看向了她。
“我想到时候等一切结束后,你就签退婚书,放我自由,可行?”
江瑶光期待地看向他。
他彻底被气笑了:“你就这么想退婚?”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嗯,想,非常想,你就答应我,怎么样?”
她语气中甚至带上点儿撒娇的意味,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跟前撒娇。
李轻舟听罢刚准备应什么,门忽地被人敲响。
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谁都没有吱声。
“殿下,老奴已审出来谁推了江姑娘下水,是否要将人带进来?”
李轻舟神色一凛,声寒若冰地说道:“带进来。”
外头人应了声后走了。
江瑶光也开始好奇起来,下刻她像是想到什么般,问他:“对了,孟姑娘她真的被割舌了吗?”
“你很关心她?”
李轻舟面色一沉,沉声道。
“不是,我只是好奇罢了,所以真的吗?”
她坦诚地问道。
“没有,割舌只是吓人的,但她仍受了二十杖责,不死也废了。”
李轻舟语气平平的听不出任何起伏,江瑶光听到这儿时不知为何心口一跳。
这时,门被人推开,两名宫人押着一名丫鬟进来,那丫鬟还被绑住手脚,一进来就被压到地上。
那丫鬟抬起头来时,江瑶光惊讶发现这丫鬟不是旁人,正是那领路的小丫鬟。
“说说吧。”
李轻舟目光悠悠落到丫鬟身上,语带寒凉。
“是殿下,”那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奴婢见自家主子不悦,想着姑娘这几日一直为练琴烦恼,方才江姑娘又赢了姑娘,奴婢怕姑娘想不开,所以才这样,殿下,要罚就罚奴婢,莫要罚姑娘,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她说着说着,还冲李轻舟磕了好几个响头,但李轻舟并没有任何动作。
江瑶光则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啊,那时候你在我前面怎么绕到我身后推的?并且我落水明明见是黑衣人推的我,难不成那黑衣人是府中人,而你,是想包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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