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一只海鸥煽动翅膀落在海滩上,灵动脑袋左右晃动,呆呆看着高大的人类在这里游玩嬉笑,过后低下脑袋藏在轻盈翅膀里头,整理好因飞行弄乱的羽毛。
两边翅膀一一整理好,陡然站立扑打翅膀,跟在大部队朝着南方飞去,末了飞到一处礁石上面,趾牢牢抓住礁石低头用尖锐嘬着贝类。
一只手腾空出现推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海鸥,海鸥不满飞到空中看是那个混蛋打扰它进食,锐利目光盯着这人,飞到他头顶上用爪子胡扯束好头发。
机敏躲开这人向上妄图抓住它的手,但总有躲不开时候,爪子不幸被他抓住一把扯了下来,连带着命脉也让他给抓住了。
祁桓予看着他手中不断闹腾的鸟,半压眸子加重手里面动作,弄乱他的头发决不能忍,此时有一道悦耳声音阻止了他,说海鸥无恶意,放开它走吧。
祁桓予抿了抿嘴,是不太可能放走抓弄过他的鸟,扭头快速扫了眼附近休息的沈池柳,心头冒出来一个想法。
他嘴角微挑,直勾勾抬起来手中海鸥与它平视,海鸥感到不妙挣扎得厉害,没多久翅膀处传来痛觉,整个身子抛了出去。
打量手中灰中带白的羽毛,愉悦挑了挑眉头,瞥了一眼在空中“咕咕”直叫的臭鸟,不屑小声道:“吵死了,羽毛不好看,叫声也不好听。”
拿着羽毛向着没有事干的沈池柳那边走去,一片阴影落下,见沈池柳怔怔抬起头,视线从羽毛那里缓缓和他对视上,他拿起沈池柳的手,把羽毛放在沈池柳手心,玩笑道:
“沈太傅教过吾一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祁桓予说完感觉这话有些问题,在心里思考一番,更改话中出现的不对,“应当是‘几步送轻羽,礼无重情谊’。”
沈池柳听到后,眉皱得更深,祁桓予这是干什么,送一根羽毛给他,说着这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这羽毛看着怎么这么像是海鸥的羽毛,羽根部分的下脐还沾有血,还是刚拔出来的羽毛,这是暗示他“羽断”?
“羽断”意为太过于展露出锋芒,小心羽翼让人根根拔出来。
【这是,祁桓予把惹到他的海鸥,逮住后报复性拔出来的羽。】
【宿主,你怎么不再抬头看一下,祁桓予的头发乱成一团,一个太子让海鸥欺负人,有些逗到我了。】
【不过也是祁桓予活该,谁叫他偏偏挑着海鸥觅食,把它推开,占地为主。】
空青说着祁桓予发生的趣事,当是给宿主分享乐子。
沈池柳会意,确实看见祁桓予头上被扯出来的发丝,弯唇含笑,是他误会意思,原来是给他一个战利品,说明祁桓予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若祁桓予送羽毛给沈池柳没有立即走开,看到他这时笑了出来,不知道祁桓予会不会他这是嘲笑,又恼怒起来。
被拔了毛的海鸥,见着抢它吃的,还把它的羽毛送给另一个人,十分生气着像只小偷一样悄悄靠近沈池柳。
还没靠近,它感到身边落下了一个带着尾巴的巨兽,没展翅就让巨兽刁到了一个人手中。
海鸥不甘心“咕咕”直叫,刹那一只粉嫩虾送到它的嘴边,就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刁住送过来的虾一口进去到它肚子里。
【宿主,这只海鸥也是逗,一只鸟宛如一只小偷靠近你】
空青说着看见宿主把它晚上的食物,一只一只送给海鸥吃,不说话了。
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拯救自己的晚餐,张口咬住装满海鲜的篮筐远离邪恶宿主,沈池柳也拿空青没有办法,和空青解释说。
他是看这只海鸥有些可怜,送它几只虾给它吃,没想着要送完。
空青不听,还咬着篮筐再远离了一步他,见没有威胁了,把头伸进去看看还有多少吃的。
【宿主,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这是我自己一个一个地方找来的。】
空青越说越委屈,后面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怨恨看向宿主。
沈池柳没法,摸摸手中的海鸥脑袋,把羽毛递给它面前,暗示它可以刁走。
海鸥心痛呆滞盯着它羽毛一会,又看那边和它一样委屈的四脚兽,没有拿沈池柳手中的羽毛,朝着海岸礁石飞去。
沈池柳以为这只海鸥误解了他的意思,羽毛都不要就飞走了,而后他又看见这只海鸥回来了,把口中的什么东西刁进空青篮筐中。
就此以往,空青站了起来,见海鸥把吃又重新一一还给它了,它呜呜呜感动起来,还是它的海兄好,知道不能吃嗟来之食。
“我想请问,你是沈公子吗?”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过来,脸上不知是胭脂染的粉,还是本是那样红,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羞涩的姑娘。
沈池柳闻声,看去向他走过来的两位姑娘,回答她们,“我是,两位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先来问他的姑娘说清楚了来由,原来是宋婉秋在中间做媒婆,还是不放弃给他介绍年纪相仿的姑娘给他认识,有些头疼,收起来手中的羽毛。
他拒绝两位姑娘,说是还没有娶亲的想法。
两位姑娘见着沈公子没有心思,原本的小心翼翼神色,也完全变成黯然失色,笑着对沈公子说道,没有关系,她们就是想要碰上运气,见一面也是好的。
胆子稍大一些的姑娘是白晓叶,也是第一时间开口得姑娘,有些腼腆的姑娘是何小可,白晓叶回过头和何小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她们一同坐在沈公子旁边,白晓叶问可不可以请教一些文学问题。
见着沈公子答应了她们,询问问题的人换成了何小可。
沈池柳见到她们认真请教模样,松开了话题,根据已知一一回答她们问题,有时还指出有些看法只是他的主要观点,并不是真正的答案。
沈池柳回答得很认真,用简单易懂的方法描述,何小可一下子可以明白他的想法,白晓叶相对迟顿一些,很慢才能明白其中,悟道后会双手一拍,说原来是这样。
她们都没有了先前羞涩,胆子越发大起来,询问沈池柳各种问题,问完还会介绍这里的民间风俗。
沈池柳这时终看出来她们两个真正想法,承着对他有好感的心思刻意接近,这个办法不行,白晓叶先提出来可不可以问问题,知道他不会不答应,何小可顺着提出来了心中不解。
何小可第一时间看出来已经被发现,赶忙解释说,无意听宋姨提及,这里来了一个教太子的先生,便想着那位先生,学识渊博定可以解她心中之惑。
“无事,我挺欣赏有问题就问的人。”沈池柳道。
*
陶冶抛手中三个文蛤上到空中,只接住两个,其中一个让祈桓予顺到了自己框子里,她停了笑意,这就生气了?
摇摇头心到,真可怕,这该死的占有欲在作祟。
接着不忘打趣着祈桓予,说不久沈公子很快就有了媳妇。
还会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要教的太子,打趣完意有所指瞥一眼沈池柳方向。
“你是三殿下,派来看着我的?”祈桓予弯腰捡着地上的扇贝道,不理睬陶冶那个小动作。
“是也不是,反正是宋姨叫我来的。”最后一句说完后,陶冶耸了耸肩,表示他又能拿她怎么办,总不能像那次一样当场抓住一位姐姐似的,把她也给抓住了吧。
说到这个,陶冶听到三殿下说,这位姐姐在那次火灾中故去了,她心中觉得实在是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她心意的人,就被面前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太子弄死了。
陶冶盯了一会祈桓予,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就这个奇奇怪怪的脾气,那个姑娘家家的会喜欢这么一个人,哪家的父母会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你喜欢三殿下?”祈桓予捡完这一处起身,漫不经心问陶冶。
“不喜欢,谁喜欢你们皇室子弟,谁遭殃。”陶冶见祈桓予这么打探她,靠近他坏笑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祈桓予上下打量她,后对上她含笑表情,在说你也配,走到另一处勤勤恳恳继续捡着,陶冶皮肉不笑握紧了拳头,心里笑着他今天晚上完了。
很快,最后一点阳光也坠入大海,黑夜即将来临。
宋婉秋和着沈云野捕捞鱼虾回来了,期间夸了好几遍沈云野身手不错,还把沈云野夸得脸都红了。
宋婉秋远远就捕捉到,沈池柳和她带来的两位姑娘聊得不错,现在都碍着坐在一起了,手臂撞了一下沈云野,向着沈池柳方向抬手,有种欣慰的感觉,“你看,你哥和她们聊得多好。”
沈云野提着网里面捕到的鱼,看向宋婉秋提示的方向,以为是错觉,撇开又看过去,眸子凝聚不可能,他哥表面看起来是不会喜欢人。
他们两人一同走过去,想听了究竟他们聊的是什么,听到后两人皆对视一眼。
宋婉秋叹了一口气,她真是老了,内心想:年轻人,聊得话题总归和他们那时候不太一样了。
沈云野松一口气幸好不是宋婉秋说的那样,不然同行就此多出一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还有他哥休闲时刻还替人解决问题,值得学习。
“沈公子,您觉得怎么理解这句'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小可问道。
“我也十分好奇,女子为什么没有才能,才是德呢?”白晓叶也相继回答。
沈池柳详细解释了里面字词中无的意思给她们听,又相对的指出了《道德经》里面有关无字词的解释。
另一边,陶冶看到人已经回来了,叫了一声祁桓予,说时候不早,走了,别再捡了。
沈池柳解释完发现,人全部都已经回来了,叫还在和海鸥玩耍的空青回来。
他见空青刁着它专属食物篮筐回来了,在这里的几个人都有些惊奇,这只白狐真通人性。
宋婉秋邀请两位姑娘一同来到她家吃晚饭,两位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嘴上感谢着宋姨。
……
沈池柳和几个人坐在院子里,发现又有几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说是宋姨邀请他们过来的。
在这几个人当中,他也看到了几位熟悉的人。
王东、他的母亲梁萍、夏雾、她哥哥夏星、容容和他母亲孟悦等,王东先看到他,和他打完招呼就进入了庖屋帮忙,梁萍朝着他点头致意。
现在出现了诸多人,沈池柳现今寻找祁桓予在哪个地方,他有些怕祁桓予不喜多人,私自找一个借口离开。
现在是一个能体现近民,没有任何身份架子的太子,他可不能让祁桓予这么就跑掉去了。
目光扫到一个地方,祁桓予还在那里坐着,沈池柳起身走了过去。
一个时辰,院子里面摆出了几张桌子,几个人从疱厨一进一出,把做好的菜一一整齐摆在弯月下。
沈池柳坐在祁桓予和沈云野中间的位置,细微感觉到了左右两旁人的暗中计较,他想就不应坐在这个位置上。
附近宋婉秋还特意给空青准备几个碗,里面装到的都是它捕获来的食物,在吃的途中呜呜叫着。
沈池柳没眼看过去,他也没有不给空青吃的吧。
宋婉秋手艺实在是不错,桌子上摆桌的菜有清蒸贝壳,盘中里面贝壳混有少许的葱姜蒜末,香味不断扩散出来。
辣抄贝壳,除开和贝壳相织在一起的葱香蒜末,还有几颗红色的辣椒作为点缀,辣油还在滋滋响着。
红白相间的虾类,摆在盘中,点点切开来的辣椒和虾一起抄,再用柠檬作为调味,柠檬和虾香扑鼻而来。
清蒸鱼,酸菜鱼,水煮鱼,口味清淡的,重口味的都有,色味俱全。
还有其他的一些菜式,沈池柳想宋婉秋会做的菜居然这么多,还不带重样的。
宋婉秋还准备了酒,给在坐的各位,沈池柳抱歉拒绝了宋婉秋好意,连着祁桓予那份也一同拒绝了。
气氛起来全看着宋婉秋一个人,在中途有一个似乎是喝多了,对着祁桓予抱歉起来,说是他的不对,怎么会质疑祁桓予对百姓的苦心。
一个人先起了头,就不断有人和着祁桓予道歉,还有夸奖祁桓予究竟有多好。
祁桓予面对这一个情况有些无所适从,瞄了一眼身边的沈池柳,蠕动嘴唇终还是说了一声发自内心的“谢谢”。
他的太傅早就铺好了路,他只要肯走上去就行了。
“原来,太子也会说谢谢。”
文章引用
1,“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出自宋代欧阳修的?《梅圣俞寄银杏》诗。
2,“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中国古代谚语,出自明·陈继儒《安得长者言》。
3,道德经是一部深奥且影响深远的哲学著作,由春秋时期的哲学家?老子所著。
于2024.08.27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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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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