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初眼神幽幽看向慕风,勾唇冷笑,慕风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而季明瑶头靠着他的脖颈,难免蹭到他的脖颈。
慕风看到太子殿下身体僵了僵,似在强忍着将怀中的小娘子扔出去。
“快去找徐明玉喂她解药!”
若是由她醒来,想方才那般胡乱亲他抱他摸他,他的清白非得毁在她的手里。
裴若初觉得季明瑶总有办事让自己手忙脚乱,每一次遇到她总是让事情变得不可控。
第一次见面让他换女装,多年后重逢她将他塞在座位底下,这次又对他又亲又抱又摸,每次都被她弄得狼狈不堪。
裴若初叹了一口气,她救了自己两次,自己还了一次,再还一次便可两清了,裴若初如是想。
“给孤也准备一份解药。”
他方才在床榻间差点没经受住季明瑶的撩拨,还险些沉沦,唯一的解释便是自从进入了那间屋子,他也中了药。
裴若初心想,如此才能解释他的克制为何对季明瑶无效。
一想到季明瑶,腰腹处又是一阵酥麻战栗。
停下。
他这是在回味吗?
他图谋隐忍多年,又岂能被情爱绊住手脚。
裴若初狠心将季明瑶交给慕风,“季泽川快要下值了,喂她解药后,想办法将她交给季泽川,记住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是孤救了她。”
他可不是为了只当一个傀儡太子,他要站在权利的巅峰,他要皇位。
他多年修行,忍耐力极好,不会碰不必要的感情。更何况季明瑶是陆文瑾的未婚妻,他没有同他人争抢未婚妻的癖好。
裴若初正要将怀中的季明瑶放下,季明瑶却红着眼,楚楚可怜地道:“疼……”
慕风惊呆了。
季娘子说疼,为什么会疼,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看了看季明瑶,衣衫不整,青丝凌乱,再看太子,同样衣衫不整,青丝凌乱,还面色绯红。
他不好意思再看了。
裴若初觉得头又痛了,定是她又在演戏,他分明绑的很轻。应该不会疼才是......他才不会上当。
可他刚将季明瑶放下,可中药之后,本就四肢无力,而慕风却在发呆,忘了去接季明瑶。
便见季明瑶头一歪,软唇碰到太子的颈侧
“……”
“孤的暗卫什么时候竟反应这般迟钝了?”
“慕风心里苦,他好几次想伸手,却不敢。
他怂了。
他能看出太子对季娘子不一般,若是碰了什么不能碰的地方,他的手怕是也不想要了。
裴若初看向慕风,被怀中娘子撩拨得浑身火热,“你敲晕她……”
季明瑶还未服解药,他不放心将这般的她交给那些暗卫。
没有任何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慕风颤抖着试探着伸手。
裴若初便道:“下手要轻。”
“罢了,还是让孤来吧!”
想到慕风出手快又狠。
可被季明瑶的亮晶晶的含笑眼眸看着,他试了几次,始终下不去手。
“属下这里有迷香。”慕风见太子实在纠结,忍不住说道。
“不早说。”
慕风心中腹诽,“您也没问啊。”
没想到坐怀不乱,算无遗策的太子殿下,会为了个女子束手无策。
裴若初捂住口鼻,慕风点燃迷香,没一会儿,季明瑶就沉沉睡去。
他似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扶着。”
“小心点……”
裴若初许是意识到自己过分关心了,他终于狠心将季明瑶交给慕风,自己则沉默不语,加快步伐,步履带风。
慕风觉得太子殿下的脚步有些踉跄,似被人追赶着逃离一般。
冬日寒风刺骨,连日雨雪天气,更是冰冷彻骨。
裴若初扯了扯领口,仍觉得有些燥热,那种酥麻战栗的感觉还在。
心里像是烧了一团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心情也似这心跳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他在心中默念几段清心经,不断暗示自己只是因他方才抱季明瑶时沾了她身上的情药。
一时的情不自禁只是药物的作用。
他骑马前往白马寺,在寒夜中疾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到了白马寺,径直走进佛寺,佛像前默写佛经。
每每此时,是他的心最静的时候。
而徐明玉的话让他无法心静,“殿下并非中药,恐是动情生了欲念。”
他不该对他人动情,更不能有欲念。
那种酥麻的感觉自腰腹传来,他满脑子都是红纱帐中的旖旎春色。
他从桌案上拿出一把匕首,割开手腕,血滴进玉碗中,疼痛使人清醒。
连这个办法都没用的话,便只能去后山的冰池。
他褪去去外袍,走进了冰池,池中水冒着寒意,他将身体浸入冰池中,强行压下心底的冲动。
他缓缓闭上眼睛,想到自己刚过弱冠之年,母妃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个浓妆妩媚的女人,并将他和那些女人关在冰窖之中,女人身上穿着薄衫,哪里能耐得住寒冷,便往他的床上钻。
只要他气息稍有不稳,便会被罚去冰池。
经过母妃一次次的训练,他已经能做到不靠冰池便能压抑自己本能的冲动,比白马寺的和尚更“清心寡欲”。
那些身姿妖娆的女子在他的眼中犹如一堆白骨,他不再对男女关系有任何的渴望。
一个时辰后,裴若初才出了冰池。
慕风前来回禀,“属下已经放出消息,明日十五,京城中那些仰慕殿下的贵女都会前来。沈淑宜、静妃和赵妃的人都会去,届时白马寺若乱,便可顺利救出丽嫔娘娘。”
裴若初从慕风手中接过干净的袍子换上,慢条斯理地用巾帕擦拭发尾的水珠,“还要防着一个人。”
“沈璃。”
慕风道:“是啊,沈都督总是紧盯着东宫的,得想办法引开他才行。”
裴若初笑道:“用那线人将沈璃引出城。”
慕风惊讶道:“可太子殿下还未找到匪首行踪。”
佛寺中传来三声钟声,宣布白马寺晚课开始,佛寺众僧需跪在佛像前诵经一个时辰,裴若初在白马寺住了整整十年,熟悉这里的每一处禅房院落,知道每一声钟声的含义。
“那天你们暗中盯着清水胡同,后来沈璃大张旗鼓搜查,黑甲卫围了每一道出口。孤那时便在想,你们盯了整整三个月,沈璃封锁出口,搜过所有的宅子,倘若线人的消息没错,那有没有可能匪首本就藏在清水胡同中?”
“倘若她是个女子,便容易被你们忽视。”
慕风突然恍然大悟,仔细回想那夜出现的女子,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裴若初又提醒道:“那日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慕风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太子殿下怀疑的是……”
裴若初眼神微凝,“林棠。”
陆文瑾那个外室。
他心中有个猜测,林棠察觉自己被人盯着,为了全身而退,便想办法引季明瑶前来,这样陆文瑾为了掩饰自己的丑事,一定会想方设法送她离开,能为她寻个更为隐蔽的藏身之处。
慕风急忙道:“那属下即刻带人去追。若是她逃出京城,便再难发现她的行踪了。”
裴若初不疾不徐地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你想想若林棠是匪首,她接近陆文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长公主虽然表面看上去对权势毫无兴趣,深居简出为人低调,但镇国将军手中握着兵权,夜市征收的商税都掌握在长公主的手中,实则手握兵权和大量的财富。
裴若初根本不相信长公主真的无欲无求,何况她能从鞑靼平安归来,还将鞑靼王庭搅得天翻地覆,手段绝非常人可比。既然她能力与野心具备,难保没有夺位的心思。
裴若初沉思片刻道:“林棠接近陆文瑾,恐怕是想和长公主捆绑在一起。”
裴如初当初便怀疑来江浙一带的贼匪越剿越多,除了原来的总督放任不管,贪污军饷之外,恐怕那些贼匪背后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
慕风有些疑惑,“但一个外室,恐怕还不足以让长公主在意,镇国将军府也难进。”
方才慕风悄悄潜入镇国将军府时,将陆文瑾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陆文瑾对季明瑶执念甚深,他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林棠。恐怕林棠想要借接近陆文瑾,以达到和长公主深度捆绑的目根本就行不通。
裴若初笑道:“所以孤怀疑她手中还有另外的筹码。孤猜测她不会离开京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陆文瑾的身边。”
“那属下派人跟着她。”
裴若初笑道:“不必了,将你的人都调回来,明日按计划攻进白马寺。听说明日长公主会向白马寺捐一尊观音像,陆文瑾必定也会陪同。林棠必不会放过这个好的机会。”
若他猜得没错,今夜陆文瑾失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一定会向季家施威,迎娶季明瑶过门。
而林棠必定会想尽千方百计阻止季明瑶嫁入陆家。
季明瑶或许有机会退婚。
*
一个时辰前。
陆文瑾将季明瑶抱上床,还未来得及行好事,府中下人通传,说是太子到访。
东宫的秦公公亲自来传话,太子殿下听说长公主身体不适,特前来探望。
陆文瑾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太子。
他焦急询问,这才得知皇后突然头疾发作,原本已经前往镇国将军府的太子又匆匆回宫,东宫的随从传话,说改日太子会邀世子和几位郡王出城猎狐。
陆文瑾憋了一团火,急不可耐赶往温泉小院,一想到过了今夜,季明瑶成了他女人,不嫁也得嫁给他,便兴奋不已。
当他见到霓裳和云霞两位婢女被打晕,季明瑶被带走了,他暴怒非常。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长将军府,坏他好事!
陆文瑾急怒之余,让手下去寻人,却在屋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香气,那股熟悉的檀香气。
他赶紧去床榻翻找,寻找蛛丝马迹,竟在床上的锦被之中找到了一颗玉扣。
这是男子袍服之物。
他紧握着这颗玉扣,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拳头用力地捶下。
季明瑶中了骨酥,若是落到旁的男子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赶紧去查,到底是何人敢擅闯镇国将军府,敢劫走本世子的人!”
派出去的属下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他们在将军府附近发现季泽川出入,季明瑶就在那辆马车中。
“禀告世子,是季泽川将人带走了。”
陆文瑾听后更是起了疑心,他曾在季明瑶的马车上闻过一模一样的香气,事后回想觉得那日季明瑶神色慌张甚是可疑,就像是马车中藏了人。
他自己背叛了季明瑶,便小人之心,认为季明瑶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今日带走季明瑶的和那日在马车里的应是同一个人,他可以肯定此人绝不会是季泽川。
陆文瑾面色阴冷,冷声道:“找个人去季家打听,看季明瑶最近可有与男子接触?”
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和季明瑶的亲事不能再拖了,他要尽快和季明瑶成婚。
“去备车,本世子要亲自去一趟季府。”
只要季家想要救出季开畅,还在乎季兰辞的前程,季明瑶便逃不出他的掌心。
季明瑶他娶定了!
期待阴暗爬行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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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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