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退敌

那日换防的戚家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很快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戚述杀红了眼,但他就一人,压根没法力挽狂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倒下,为他们曾经的疏忽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的一时鬼迷心窍!

“杀啊,生擒戚述!”危兆眼睛亮了亮,眼下戚述带出来的人没剩下几个了,若是他们能将戚述给生擒了,那不就有条件跟容深谈判了吗?

这位作为沧玄国的镇国将军,想来容深这个太子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折辱而不管吧?

只要容深不能不管,那他们就可以提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危兆副将瞬间明白自家殿下的盘算,手中弯刀立即便拐了个弯,奔着戚述的脖颈而去,企图用刀背将人给打晕带走。

“哼,想生擒本将?本将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泥巴呢!”戚述眸光一冷,敏捷地避过危兆副将意图不轨的弯刀。

同时手中武器往那人心口一刺,但凡那人反应稍慢一些,他的心口就会被戚述手中武器给刺了个对穿。

沧玄国名满天下的镇国将军即便是年纪上去了,那也还是名不虚传。

危兆冷了脸色,拨开护在他身侧的士兵,亲自上阵对戚述,他就不信老将老都老了,还能比得上年轻人!

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铮鸣,须臾间,戚述率先被危兆逼退了半步,老脸一青。

危兆能凭借皇子的身份坐到荒都人领兵的位置,还数次逼得卫诀拿他没办法,自然不是什么平平无奇之辈,单就这一次短暂交手,戚述就敏锐地认知到,他若继续跟危兆硬拼下去,那他可能没有任何胜算。

先前的对敌已经消耗了他太多,这时候对上危兆,根本就是在给危兆送他的人头!

他即便是曾经鬼迷心窍做错了,那也罪不至死,更不能落入荒都蛮人之手!

“卫将军,下边形势似乎不太妙,咱们是不是该派人支援一下戚副将?”古虎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只是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卫诀身上。

明眼人谁瞧不出来,太子殿下身边这个叫七默的没离开,为的是什么?

古虎目光落在七默身上,也是想知道七默对此是个什么态度,换防疏忽的那些人基本都为他们的过错赎罪了,七默总不至于还想让戚述也交代在战场上吧?

“瞧我作甚?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是替我家殿下看结果的。”七默挑了挑眉,他可没说不让他们救人。

太子殿下更是没说过,要戚述就此死在这一场战事上。

虽然戚述当爹当得挺失败的,但他的戚家军却还算是不错,戚述若死,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好处。

“传令下去,出城接戚副将回城,不要恋战!”卫诀确定七默真的不是在说反话后,当机立断地派兵出城。

这一次出兵,由古虎亲自领头,确保能将戚述安然无恙地接回来。

很快,城中精锐出了一半,以势如破竹的速度杀进了荒都士兵中,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路来。

戚述虚晃一招,骗过危兆后,立即奔着那条开出的路而去,在精锐的护卫下,且战且退,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方才平安地退回了边界城内。

为救戚述回城,城中精锐虽是没有折损,但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古虎让受伤的都下去包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戚将军别嫌我这个人说话难听,这戚莯的降生再如何是你所不愿的,那也还是身上流着你血脉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厚此薄彼便也就罢了,你怎的还想要他的命呢?”

“再者,为了你的一己私愿,搭上整个边界城的百姓,戚将军就不觉得愧对自己头上的镇国将军之名吗?戚将军好好想想吧!”

古虎转身离去,没给戚述辩解的机会,也没管戚述听完他的话,脸色是如何的难看。

守城士兵噤若寒蝉,不敢多看戚述一眼,生怕看了会被迁怒,即便他们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古将军的搭上整个边界城百姓是什么意思。

戚述黑着脸,心中郁气无处可发,只好迈着沉重的步子往边界府而去。

这事儿确实是他有欠考虑,怨不得旁人。

边界城外,因着古虎带出的精锐,荒都士兵又倒下了些,危兆气得跳脚,却偏偏没法接着继续进攻,这怎是一个郁闷了得?

副将也是意难平,“我方才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就能将戚述生擒了!”

“差了就是差了,你现在说有何用?”危兆没好气地瞪了副将一眼,但凡他出息一点儿,他现在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

副将噎了噎,无话反驳,只能乖乖地闭嘴不言。

“满达,用你的大嗓门告诉那些沧玄国士兵,就说他们边界城内已经有百姓染上了鼠疫和天花,很快就会轮到他们,让他们不想死地就主动投降,离开边界城。”

“记住了,换着花样的说,务必让他们都乱起来。”危兆冷笑着将爬上来的怒气压回去,他就不信沧玄国的士兵们,个个都不怕死!

“奴才遵命。”满达乐呵呵地钻出,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着,便有模有样地开腔了。

“对面的傻子们都听着!你们可都别被你们的头儿给骗了,知道不,你们城内已经有百姓染上了鼠疫和天花,下一个就是你们!”

……

副将默默从满达身上移开眼,本来这一次来之前,他还不明白皇子殿下为什么要带上满达这个除了嗓门大就一无是处的人,现在看他吼的,明白皇子殿下的用意了。

沧玄国士兵面色惶惶,纷纷拿眼去瞧他们的主将,试图想要从主将们的脸上瞧出那人所言的真假来,一股名为乱的气息游走在众人间。

“走,回去休整休整,等他们自己乱起来,咱们再来收渔翁之利。”危兆大笑着离去。

大部分荒都士兵都跟着危兆离开,只留下了一个小队护着满达的安危,确保满达能不断动摇对方军心而不被对方以弓箭或者别的手段给击杀。

“我去将那大嗓门给杀了!”古虎面色铁青地提刀就走,再让荒都那大嗓门继续说下去,他们的军心全都得散了!

卫诀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动手将人给拦了下来,“即便你现在能将那大嗓门给杀了,那之后呢?”

“之后的就之后再说!”古虎瞪了卫诀一眼,现在不杀大嗓门,难道留着让他继续危言耸听,动摇军心吗?

卫诀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大嗓门开口的那一刻,杀他就已经晚了,他死了是没人再说,但你怎么跟士兵们解释?”

“说他方才所言都是无稽之谈?你我都清楚,那不是无稽之谈,而是确有此事。”

“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古虎气馁地将手中刀放下,总不能由着大嗓门继续而他们什么都不做吧?

卫诀下意识转眸看向未曾开口的七默,试探地开口问:“不知太子殿下可曾想到过如今此等情况如何解决?”

“太子口谕,城中西北角染上鼠疫和天花的百姓都被集中在原处不得随意走动,只要你们不往西北角去,就绝不会染上鼠疫和天花。”七默倒也没卖关子,一五一十的说出太子所交代的。

卫诀松了口气,有太子的命令在 ,想来也不会有人不要命的往西北角去。

只是——

“百姓集中在原处不得随意走动,那这医治如何解决?若无有效的医治,等他们越来越严重,届时我们岂不一样会危险?”

有人一语道破了卫诀的担心,众人觉得有理儿,纷纷颔首附和,一副非要七默说出个所以然来的架势。

卫诀脸色变了变,却又没法阻止,只能希望七默能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太子殿下尊贵之躯,都尚且不慌不乱地待在城中,就是危险也该是太子殿下先,你们在怕什么?”七默扫了众人一眼,淡然的模样叫人不禁感到羞惭。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你们都驻守此地多年,荒都蛮人都不怕,难道还怕区区鼠疫和天花不成?”

“就是!鼠疫和天花交给大夫们解决,你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城门,别将那荒都蛮人的话听进心里去,太子殿下与我等一起呢,有什么好怕的?”卫诀摆了摆手,作出一副对太子殿下极为有信心的样子。

不管太子到底有没有法子解决鼠疫和天花,眼下都必须是有法子,否则整个边界城就要乱套了。

众人面上惶色散去不少,是啊,有太子殿下在呢,这鼠疫和天花无论如何都一定会遏制住的。

“来 ,谁会骂人的,站出来,把对面那个大嗓门给本将骂回去!”见状,卫诀趁热打铁,试图以对骂来转移士兵们对鼠疫和天花的关注。

士兵们的热血瞬间被激起,当即有人站出来回骂,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大嗓门差点被气得吐血,暂且偃旗息鼓。

七默悄然离去,事情如太子殿下所料,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该如何做才能将西北角百姓身上的鼠疫和天花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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