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灯光辉煌,悦耳的音乐环绕空气中都散发着古典气息,在那里,俩人见到了负责管理A镇的警队长官Bishop毕夏普。
他金发蓝瞳,身着裁剪细致的深蓝色西装,友好的向两人伸出手:“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这里。”
林延希回握他的手,露出友善的微笑点头示意:“你好,以后有劳你的关照了。”
三人到一处坐下,边用餐边讨论案件详情。
毕夏普称,A镇地方小,人却很多,好多犯了错的不良青年被送到这里打零工,也有些孤儿因为没有及时受到帮助而在那里徘徊,除了治安不好以外,当地人也因没有接受正常教育导致大多数人性格极端,很容易发起骚动。
就在上个月,一位遛狗的路人顺路到巷子里的垃圾堆扔垃圾,却发现一旁的一袋垃圾很是与众不同,它倒在墙角并散发出了腐臭味,他当时没多想,扔下自己手中的垃圾后打算离开,自家的狗却不顾阻拦执意用牙撕咬着那散发恶臭味的袋子,直到袋子烂了个大洞,掉出了人的头骨,他才知道那股恶臭的来源。
报警后,当地警方按照流程调查,查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第四天的时候,同样的案件再次发生,不一样的是,装着尸骨的袋子被扔到了路边。
紧接着,同样的事情相继发生在了居民楼下、家门前、桥下以及便利商店外,死者的特征,张苏辰和林延希再熟悉不过,男性,且都曾有家暴前科。
毕夏普说,至今死者人数已达20人,如果不快点抓到凶手,这类案件即将扩散到其他地区。
这其中更棘手的是,案件公布后,不但没有收到有用的情报,警方反而遭到当地人民的攻击,人民反对警方调查此案,反对逮捕凶手,甚至要替凶手受刑,就为了让凶手能够继续惩治恶人。
张苏辰拿出电脑,将自己与队友们在M镇调查到的消息告诉了毕夏普。
“真是丧心病狂!”,毕夏普忍不住狂怒,随后询问:“那你们在之后的调查里有没有怀疑过谁?”
张苏辰与林延希对视了下,随后林延希只将秦俊文的事情说了出来:“确实逮捕过一位嫌疑不小的人,当时我们都以为此案能告一段落了,但没想到,嫌疑人入狱后案件依旧照常发生,我们被耍了。”
交谈结束,俩人撑着伞步行在细雨中,前往距离不远的酒店。
“不告诉Bishop秦雪儿的事没关系吗?”,张苏辰问。
林延希告诉他:“我们没有证据,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和Bishop的团队们正常调查吧,我会派人去打听雪儿的下落的。”
雨水接连而至,雾连着天模糊了这片城市,与那片落地窗。
“想什么呢?”,张苏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啤酒向他走去:“喝点?”
另一边,雯梦洁独自一人在局里翻看着资料。
“姐,还在忙吗?”,刘婷婷提着两杯奶茶从门缝里探出头。
雯梦洁见她来了,放下手上的资料,顶着黑眼圈勉强笑道:“没事,你进来吧。”
刘婷婷拉了张办公椅坐到她身旁,将吸管插进塑料膜里,搅拌着不均匀的奶茶和她聊天:“姐姐,我刚刚问了局内和我关系好的阿姨,她跟我说陈警官辞职了,然后并没有透漏之后的去向,我有点担心...”
雯梦洁想了想,因为自己也没多少头绪,便只能安慰她让她别多想:“之前听他说过他老家在Z镇,离这里挺远的,说不定是回老家去了。”
“那他就不查案了吗?”,刘婷婷接着问。
雯梦洁用指尖反复点着桌面,思考的一会儿才说:“在听到你说他辞职了的时候,我也有着相同的疑问”,她温柔的眉眼难得流露出严肃,看向刘婷婷对她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少有人愿意一直重复同一件事情,我想陈警官也是如此才会辞职,所以婷婷,你还年轻,如果实在无法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话,那就像陈警官一样尽早离开吧。”
刘婷婷先是一愣,而后笑了:“我能感受到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说出这些话的,不过姐,身为助手的我能帮上的忙不多,如果这都受不住那离开后还能做什么呢?所以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帮助你们的,你们就放心的查案吧。”
凌晨,雨声不知何时停止,周围寂静不已,只能听见屋檐上残留的雨水坠落到地面的声音,他摘下眼罩,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隔壁床的张苏辰,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
待张苏辰醒来,晨光已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他坐起身,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的林延希有些惊讶:“你很早就醒了吗?”
林延希没有回头看他,嗯了声道:“我有点认床。”
“那睡地板吧,国外的地板和国内的地板总不能不一样吧?”,张苏辰睡眼惺忪的吐槽了句,随后揉着眼往浴室走去。
早上7点,在毕夏普的带领下,俩人乘车前往了最新的案发地点。
位于A镇的一处河流上搭建了一座桥,经常有流浪汉在桥下过夜,前两天,一位流浪汉在那准备乞讨时发现了尸体。
“我把捡来的纸箱摊开,准备坐在上面乞讨,却发现不远处有个垃圾袋,我想着说不定能翻到些有用的东西就把它拿了过来,但当我打开它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骸骨...”
毕夏普说:“以上是那流浪汉的说辞,尸体已被送给法医检测,现在我带你们过去。”
“我去!这么多尸体要我处理多久?是希望我也变成尸体吗?”
三人还未走进,就因女人的怒骂声顿住了脚步。
“汉娜,冷静点”,毕夏普走到她身旁将她的助手护到身后,好言好语的劝她。
女人插起腰,认真的向他诉说道:“不是我不冷静,而是我上一个尸骨还未检测完,你们就又送来了一具,我不需要休息吗?”
“这位小姐”,林延希站了出来,将手心压到胸口前向她致谢:“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与付出,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让你休息的,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多麻烦你了。”
女人看了他几秒,压制怒火妥协:“那可别让我久等”,她转身推开了身后的门:“进来,我给你们讲解我目前的发现。”
毕夏普在后面给林延希竖起了拇指:“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得被她教训半个小时。”
林延希看出事情不简单,笑着问他:“你们有情况?”
毕夏普坦言:“她叫汉娜,是我刚娶不久的老婆,坏脾气是我惯出来的,因为我很爱她。”
林延希勾起嘴角说了句:“怪不得她绚丽如玫瑰,原来是有个好花匠。”
“这是最初发现的尸骨,似乎被药物浸泡后,各处都用砂纸打磨得光滑,肉也被分离得很干净”,汉娜指着浸泡在药物里的遗骸讲解:“这是第二次发现的,它的尺寸比第一具骨架小,是个瘦弱的男性。”
讲解到最后一个,她说:“我们尽力了,但除了这些,并没有更进一步地发现。”
张苏辰仔细观看着每一具尸骨,随后指着最新发现那具询问:“为什么他的鼻骨裂了?”
汉娜回答:“人的力量无法造成那么大的裂缝,我觉得像某种物品砸到的,但不能推断是什么时候遭受到的。”
林延希听着汉娜的讲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具骸骨,它被按照人体形式排序好并被关在充满药物的玻璃瓶里防止损坏,仿佛标本般竖立着,两个黑黢黢的空洞与林延希静静对视。
“林先生,有什么发现吗?”,察觉到他的神情,毕夏普上前询问。
林延希收回视线,提议说:“我们应该到死者的家拜访。”
毕夏普告诉他:“死者与妻子离婚半年了,我觉得没有前往的必要。”
林延希向门口走去,坚持按照查案流程行事,张苏辰没说什么,抬起脚跟了过去,汉娜则踢了毕夏普一脚,力度不大。
“怎么了老婆?”,毕夏普小声问她。
汉娜皱起眉说:“还不快去给他们带路?”
夫人发令,毕夏普只能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死者前妻现居于当地普通居民楼,家家户户紧挨在一起,路线很是拥挤和复杂,三人寻找一番,最后通过路人的帮助才找到她。
听到敲门声,她抱着哭闹的婴儿前去开门,在看到出示证件的毕夏普后,她不安的将另一个站在腿边的孩子护到身后。
“你们想做什么?”,她问。
毕夏普向她解释来意:“女士你好,两天前有人在桥下发现了一具尸体,通过检测我们确认了死者的身份,那正是你的前夫,我们想从你身上得知关于你前夫的一些消息,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女人瞪着眼睛观察他们三个,最后将怀里的孩子放下,交给另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并对他说:“带妹妹到房间玩,妈妈和叔叔们讲些事情。”
她的家很昏暗,甚至没有吊灯,只有角落的一盏台灯作为光源。
“我已经和他离婚半年了,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是从一个小国家tou渡过来的,我们在工厂打工时认识,认识两个月后就在一起了”,她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结婚证和离婚证:“你们要的话就带走吧,我们在一起一年后他就向我求了婚,但婚后我才知道他其实是个瘾jun子,我父母不同意我和这种人在一起,我便和他离了婚,就是这么简单。”
她交代的坦率,林延希并没有听出这当中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随后,他提问:“在那之后,你是否还有从身边人的口中听见关于他的消息?”
女人想了想,回答:“没有。”
张苏辰忍不住问:“一点都没有吗?”
女人重复了上一个回答。
“看吧,我就说没必要问”,访问结束,毕夏普见女人关上了门,悄悄地对俩人说:“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没好好休息,哪有精神告诉我们什么重要线索?”
张苏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林延希却一言不发的朝隔壁走去,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几根胡渣,长着一张天生的厌世脸。
“有事吗?”,他问。
林延希出示证件道:“近期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予我协助。”
男人打量了他们一眼,侧过身让路:“进来吧。”
林延希向他讲解来意后,他顿了一下,很是厌恶地告诉他:“我猜,估计是那女的把她前夫杀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朝男人看去。
男人继续解释:“我晚上12点下班,每当我要入眠时,他们的争吵声就会响起,不止难听的脏话和无尽的指责,更多的是殴打声和盘子摔碎的声音。”
男人的说辞让这件事有了不一样发展,从他的讲述里不难看出,女人和前夫离婚的原因不止是父母不支持那么简单。
描述完,男人补充了自己刚刚的猜测:“所以我才觉得是他前妻在一次打斗中失误杀了他。”
“先生,你描述得很详细”,张苏辰将他的言辞录了下来,对他说道。
闻言,男人将本就不大的音量压得更低:“因为这里隔音不好,你最好也小点声,说不定那女人正趴在墙上偷听我们的对话。”
这句话令人细思极恐,配上碰巧传来的雷声,让三人不禁背脊发凉。
毕夏普给了他一些钱,叮嘱他别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后,拉着林延希和张苏辰离开了。
“真是太可怕了...”,毕夏普坐在副驾驶拍拍自己的胸脯说着。
张苏辰见他有些相信男人的话,便提醒他:“死者的伤的确有可能是他前妻造成的,但他前妻终究只是个普通人,需要上班抚养两个孩子,我不觉得有时间和力气将尸体处理得那么好。”
毕夏普闻言,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却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要撒谎。
“或许,我们应该把她带回警局审问?”,毕夏普询问俩人的意见。
“就等你这句话”,林延希扭转方向盘,掉头返回到女人的住处,给她戴上了手铐。
因为之前有些词写得太直白被审核打码了,所以这次用了拼音,如果看不懂的话可以在评论区问我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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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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