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千万别多嘴

“你是故意的,这御赐之物哪有不好的,你就等着看他不知死活地掏出来给人看。”

这一看,他的小命就彻底要凉了。

白泰初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心惊于阮知微的心狠手辣。

“你连我都在算计。”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只是吓吓这个公狐狸,没打算真要他的性-命,可这个公狐狸是真的要人性-命。

“乔姑娘不好吗?”阮知微似笑非笑,瞟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白骡子,“总要有人得看住大舅哥。”

明眼人都看得出,外柔内刚的乔婉儿,比起看似高大威武的白泰初,要明显有主见的多。

“大舅哥,乔姑娘嫁你,是她亏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她的勇气与知恩善报。

“至少没昭昭亏。”白泰初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

是个人都比阮知微像个活人,只有自家妹子看不穿他一张好皮相的可怕。

输人不输阵,白泰初明摆着知道他在意什么,刀尖就往他心口刺。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给昭昭找个身体强健的小郎君。”让他在死后,都在坟里气的跳脚。

无毒不丈夫,他一眼就看穿阮知微的阴险狡诈。

“你可住嘴吧。”那么能说,没见他会讨人喜欢。白骡子提起嘴上没把门的白泰初,捂住了他的嘴。

赶紧住嘴吧,他只有他一个傻大儿。

“知微,你别听他的,昭昭不是那种人。”他老脸一红的瞟向沉默不语的阮知微。

“旁人,你信不过,你还信不过昭昭。”虽然他巴不得自家姑娘看上其他小郎君。

他看起来像是不计前嫌的人?阮知微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岳父放心,我全听进去了。”

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他一定会牢牢的记住。

“别啊,我会好好教训他的。”白骡子一脚踹开白泰初,“旁的事且放放,不如你先想想,婉姐儿的事要怎么办?”

尔虞我诈,是阮知微的日常。

这点事儿在他眼中,大概如同虱子蹦高,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然是报官,找个讼师,把闹得最凶的几人送上衙门。”常言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叫的最凶的人,往往心中有鬼。

阮知微猜到,那玉佩定在那些人手里,就等着何时典当,好平分了赃款。

“你不怕有人从中作梗?”牵一发而动全身,白骡子总觉得这玉佩,不会那么容易拿回来的。

“岳父是担心有人故意刁难吗?”打什么都别打退堂鼓,实在是丢人现眼。

阮知微眼一瞥,发现白泰初混不吝啬的从地上爬起,他抓着头发,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

顿了顿,他有时很佩服白家人,凡事不往心里去。

尤其是他的大舅哥,能屈能伸。

“岳父,白家当年也是武官之后,先辈以命相搏,换来的不仅是御赐玉佩,更是想留给后人一条生路。”阮知微话语停顿,欲言又止。

其实他从祖母那里接过的,不单单是一张婚契,更多的是白家祖父托付给阮家的家财。

若非白骡子在他初到锦州城时,既逼-着他发下毒誓,又让他为白昭昭添妆。

否则这份家财,他早已原封不动地主动归还。

只是他能双手奉上,并不代表白家有能力守住。

“岳父,白家需要有自保的能力。”阮知微不求他们能做到多少,至少把自保给做全了。

白骡子有自知之明,早些年,顶着老太爷的名号,他们一家人还能全须全尾地离开上京,已经是祖上积德。

“当年事出突然,老太爷与你祖父是刎颈之交,他送我们出城时,说是等一切安顿好,自会遣人来找我们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阮家的嫡幼子,若说他心中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以至于阮知微尽管体弱多病,白骡子也捏着鼻子,认下了这门亲事。

谁知会招惹到这尊大佛,送都送不走,只能等着他何时想走。

“我家老太爷是不是还和你祖父说了些什么?”不知怎么的,他心口憋着一口气,在一个小辈面前被嫌弃成这样,也是够了。

岳父也是父,他会给他留点面子。阮知微只能尽量提点他。

“岳父早年也在上京待过,这些年到底是辛苦了,昔日的白家在上京虽说不是豪门世家,却也不缺黄白之物。”

他没带在身上,是怕沿路有盗匪,不代表他会把这些留在柳安州。

吞了吞唾沫,白骡子突然觉得阮知微浑身发着金光,犹如一个人见人爱的善财童子。

“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为了白家的列祖列宗,这玉佩一定要拿回来的。”

朝廷亲赐的玉佩,光是名头就足以震慑四方。

白骡子打算杀鸡儆猴,如果这傻-鸡太多,他可以让自家姑娘提着她的屠猪宝刀过来帮忙。

至于他的好大儿?

白骡子表示他一丁点忙都帮不上。

“泰初,我就不该给你取这个名字,你该叫太蠢。”没苦硬吃,还让全家人一起吃。

白骡子看白泰初的眼神里满是嫌弃,真是虎年生犬子,一代不如一代。

“我马上去请个讼师去诉讼,替我在公堂上辩护。”棒打落水狗,谁敢冒头就打谁。

白骡子说干就干,提起自家傻儿子,打算去城中找个讼师,把所有敢去武馆闹事的人都一并收拾了。

“其实……”阮知微本想让他们不必那么急躁,等他把话说完。

例如说白家的大部分财产都在他手上。

只是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的急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我还是先教教昭昭怎么去钱庄取钱吧。”

钱财都存在钱庄,既不会长腿跑掉,也不会被人偷走。

比放在他们的手上,还令人安心

******

等舒海雪一觉醒过来,家里都变了天,还好白昭昭与乔婉儿一早就烧好了饭菜。

这会儿,乔婉儿忙着给人分筷子,白昭昭端来热汤。

“来来,让让,有滚烫的面疙瘩汤。”

她顺手一落,把热汤放在阮知微的桌前,窃窃道:“婉姐儿的厨艺比我好,你等会儿就专喝这汤。”

在锦州城里,若说谁家的姑娘厨艺最好,婉姐儿不说第一,也得是第二。

“我给你舀汤。”她按着想自个儿端碗的阮知微,眼神一使,让他乖乖落座,不许给她使心眼,“可以少吃,但不能不吃。”

“婉姐儿,吃不吃馍馍?”舒海雪把盛着玉米馍馍的碗,推向乔婉儿。

“别客气呀,以后都是自家人。”

她笑容满面地拉着乔婉儿的手不放,摘下自个儿手上的玉镯子就让人手上套。

“送你个见面礼,让人知道,你是我——舒海雪的儿媳妇。”

女子本强,为母更强。

舒海雪太满意这门婚事了。

乔婉儿多好的姑娘,模样好,身段好,性-子好,就是眼神不太好。

没事的,这眼神今后可以不用好起来了。

“这……我收不得。”乔婉儿险些招架不住,她推让着,不敢收下镯子。

“长者赐,不可辞。”阮知微端着碗热汤,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面疙瘩,“我劝你收下为好。”

听到他的声音,乔婉儿手一抖,僵硬地扯起一边嘴角,笑了笑道:“说的也是。”

“婉姐儿是被你吓到了?”一脸不解的白昭昭,拉扯着阮知微的脸颊,这张脸,到底哪里会吓到人?

这白家上下,就她不怕他。乔婉儿张了张口,却见舒海雪熟视无睹的掰开一块玉米馍馍。

“吃吧,吃吧。”做人千万别多嘴。舒海雪塞给乔婉儿一半玉米馍馍,让她安心吃饭。

“小相公也吃。”白昭昭有样学样,掰开玉米馍馍,按着阮知微的肩膀,递给他一半。

“能吃多少吃多少,你吃不下去了,就给我。”她不挑食。

“昭昭替我吃余下的?”阮知微捏着半块玉米馍馍,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吃不下去时,就不要逞强。”白昭昭珍惜每一块馍馍。

耳尖泛红,阮知微失笑道:“昭昭,这点小事,我不至于要逞强。”

他不逞强就怪了,白昭昭不想拆穿他,又坏心想看他为难的样子,顺手拿起桌上的夹肉馍馍。

“来,吃吧。”她单手撑着桌面,一手把夹肉馍馍递给他,朝他努了努嘴,“别客气,吃吧。”

她看着他吃,好治治他嘴不对心的坏毛病。

他是该接,还是不接?阮知微进退两难,不如先行示弱,“我尝尝鲜就好了。”

原来有人能收拾的了他。乔婉儿敬佩地望向白昭昭,强中自有强中手,白昭昭是她的榜样。

“吃吧,吃吧,有昭昭在呢。”舒海雪看着自家姑娘与人过招,压根没放在心上,转头就给乔婉儿夹菜。

一物克一物,任是再聪明的人,碰上喜欢的人,都是这个模样。

“知微,也吃,也吃。”话是那么说,她没有动筷,反而悄悄地转走他眼前的辣拌猪耳朵。

得了,就自家姑娘没眼见,看不出他不喜荤腥。

“知微脾胃不好,等会儿我让昭昭给你煮碗梨子水。”一手拍在白昭昭的手背上,舒海雪给她使了眼色,让她赶紧接话。

阿娘是眼睛进沙子了吗?白昭昭扒拉着她的脸,凑上去给她吹眼睛,“阿娘,你凑过来点,我给你吹吹眼。”

“昭昭,你坐回去。”什么眼神?舒海雪有点儿后悔怀她的时候,吃多了猪脑。

吃脑补脑,是她这个做娘的错,让自家姑娘吃够了没脑子的苦。

“阿娘,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吹一吹眼睛?”她不确定的一问。

舒海雪平时脾气还好,当然在不惹急了情况,就还好。

碰上白昭昭这种没眼见的,任是神佛,都气的够呛。

“知微,是岳母对不住你。”她有愧,真心有愧。

“你放心,如果昭昭对不住你,我会先打断她的腿。”顺便叫人把他的腿也打断了,免得他半途跑路,她再也找不到个冤大头。

“阿娘,就一顿饭的功夫,你就要打断我的腿?”好残忍,她还是她的阿娘?

白昭昭郁闷极了。

“小相公,背地里告状是要不得的。”狗腿子的事,最好少做,会被人看不起的。

她搬着凳子坐在阮知微的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把话听进心里去。

“我都听昭昭的。”有苦他吃,他当清热下火,补身圣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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