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玫瑰

端午那天, 林知酒在早晨的睡梦中,就感觉有人在自己手腕上摸啊摸。jiuzuowen

好像还拿着一根细细的东西绑着她。

实在太痒,林知酒就被弄醒了。

睁眼便看见陈羁坐在床中央, 捏着她的手腕,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窗帘只剩下一层轻薄的白色薄纱,清晨的天光透进来, 仿佛给他周身都笼上了一层好看的光晕。

但再好看, 林知酒还是被这场景吓一跳,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

“你干嘛啊, 吓我一跳。”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陈羁心情好似格外好,倾身过来,在她腰上挠一下, 又亲林知酒嘴巴。

林知酒手张开便把他的脸推开:“你大黄附身啊。”

陈羁又生气了:“以后别让你的狗上床。”

林知酒也说:“以后别让你的猫上床。”

“我的猫能一样吗?”陈羁倒下来,同时也卡着林知酒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那是我的小九。”

林知酒抬起头来, 怒眉而视:“那你以后就去和你的小九睡。”

陈羁声音朗朗, 带着笑:“我天天和我的酒酒睡。”

说着手居然还放到了林知酒屁股上, 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林知酒:“……”

昨晚的回忆跳入脑海,此时屁股上定然还有红红的印记。

林知酒一想到陈羁这只狗昨晚居然“打”她, 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立刻抬手, 掐住他脖子, 说出的话都听得出来咬牙切齿:“你闭嘴,我今天就鲨了你。”

陈羁手一松, 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神情却慵懒带笑:“啊,我死了。”

林知酒:“……”

怎么感觉更生气了呢。

她低头, 正想想个办法治他时,却发现自己右手手腕上,此时正好好地带着一根五色绳。尾端还系着一个小叶片,银色的,连叶脉都很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颜色搭配得很好看,就是……编出来的样子要多丑有多丑。

若不在意,乍一看就像是胡乱拧到一起的,

……怪不得睡梦中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她手腕上鼓捣什么东西。

林知酒目光就像是被暂停了。

陈羁也发现她看到了。

假咳了一声说:“谁知道这玩意儿这么难编,这条已经……”

他话还没说完,怀里就扑进来一片温香软玉。

林知酒紧紧环着他脖子,脸也埋在陈羁颈间。

“什么叶子?”陈羁听见她问。

声音闷闷的。

陈羁摸摸她柔顺的头发,说:“梨叶。”

林知酒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更用力地搂着他。

陈羁由她抱着,过了好半天才开口,他在她后颈捏了下:“脖子要勒断了,真想谋杀亲夫啊?”

林知酒所有情绪都被打断,埋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过了几秒爬起来,轻快地跳下床,往洗手间跑去,走了一半才又回头,声音含糊地说:“你还不是亲夫呢,摆正自己的位置。”

陈羁:“…………”

说的也是,他现在确实没名没分的。

-

两人下楼时,餐桌上的早饭刚好摆齐。

有林知酒昨天和李雪茹一起包的粽子。

“知酒。”陈老招招手:“来爷爷这儿。”

林知酒便走了过去,看见陈老手里一条新编好的五色绳。

“来,给你戴上。”陈老说。

林知酒伸出手来,脸上漾着笑。

陈老瞧见她左手上的那条,不禁道:“这陈羁那小子给你的?”

“嗯。”

“真够难看的。”陈老说。

陈羁本来就在一旁,听见这话终于忍不住,扯着林知酒的手拉回来。

他面无表情,对自己亲爷爷的拉踩行为非常无语。

偏偏还要往回扳:“大红大绿的,您选的颜色真好看。”

陈老:“……”

“别管他,阴阳怪气的。”陈老朝林知酒说:“来,戴上。”

陈羁偏不松手:“她有了,这条给陈放吧。”

林知酒拍了下他的手,把陈老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乖乖道:“谢谢爷爷。”

陈老一笑:“行了,既然都戴了一条,这个就收着算了,否则这臭小子还不定怎么阴阳怪气。吃饭去吧。”

林知酒应一声,把陈老的这条五色绳收好。

陈羁在她耳边问:“真有那么丑?”

听上去很不甘心。

林知酒抬起手腕,看了看,说:“实话实说,确实有点,我都不好意思戴出门。”

陈羁:“……”

他伸手就要解开:“那别戴了。”

林知酒躲他,另一只手覆上去,牢牢按在上面:“都给我了,别想要回去,再说……这片叶子还挺好看的,看在它的份上,我勉强一下也能接受。”

刚好李雪茹喊,她说完便跑掉了。

陈羁望着她的背影,弯了弯唇角。

-

难得的假期,又是节日,吃完早饭,便直接开车去了河滩边。

天气也很好,他们到时,草坪上来野餐的已经不少。

都是一家子。

陈老自然是要去钓鱼的。

“去陪你爷爷钓鱼。”陈勋道。

陈羁手里拿着风筝和李雪茹提前准备好的各种吃的,闻言只说:“我有事。”

陈放也说:“我要打游戏。”

陈勋叹气。

“别指望这俩了,都坐不住。”陈老说:“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陈勋收拾好渔具,刚好李雪茹和林知酒最后从车上下来。

“知酒,想不想去钓鱼?”

林知酒听见,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呀。”

“……不放风筝了?”陈羁问。

林知酒走过来:“等会儿回来再放吧,我想先去钓鱼。”

说完便要准备走,李雪茹拉住她,给她戴了顶遮阳帽,又从包里拿出防晒喷雾,亲自给林知酒上上下下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喷了遍,这才说:“去吧去吧。”

“谢谢雪茹姨。”林知酒笑着挥手:“那我去啦。”

“嗯。”

几秒的时间,人已经走远了。

陈放看了眼他哥的神色,优哉游哉地说:“傻了吧。”

陈羁收回目光,无波无澜地扫了他一眼。

李雪茹却叹了口气,在铺好野餐布的草地上坐下,望了眼陈羁,又叹气。

“干什么?”陈羁直觉有事。

李雪茹瞧着儿子,说:“宝,我想听酒酒喊我妈妈。”

陈羁也坐下来,拿过来一罐可乐,单手打开。

李雪茹问:“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陈羁喝了口可乐,低声道:“哦,装的。”

话音刚落,只听身旁的陈放使劲儿咳嗽。

抬头便见陈放努力用眼神给他示意身后

陈羁转过头,然后便看见眼睛睁得圆圆的林知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想必该听的应该都听见了。

“我……我……陈叔让我回来拿鱼饵……”

林知酒眼神飘忽,支吾着说完,陈放把东西给她递过去,道了声谢,便逃似的跑了。

陈羁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倒是李雪茹和陈放,脸上的笑憋都憋不住。

“看见你哥刚才脸上的表情了吗?”

“应该拍下来的,能笑一年。”

陈羁:“……”

-

节后第二天便是工作日。

林知酒的一周,两天在巍林,三天在工作室。

四月中时,她便已经开始进工作室。

许久未见,连徐小戈都差点没认出来。

她真的瘦太多了。

不过到今天,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陈羁又把她养回来了不少。

中午不到,韩树就已经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也跟着陈羁被“挖墙脚”来了巍林。

电话打过来是为询问林知酒今天想吃什么——为了监督她,再忙陈羁都会一起吃饭。

说了个餐厅,挂了之后,林知酒提笔,在一旁的纸页上又落下几笔。

鼻息间还存着桌面上刚调制好的香水味道。

梨子的清甜混合着沉香的沉稳感,还多一缕若有似无的焚香。

她把那页纸拿下来,下楼递给徐小戈:“帮我整理一下。”

“好的老大。”徐小戈兴奋地应。

他自然清楚这页纸上是份新的香水原料配比。

“下午我应该不来了,你整理好也可以早点走。”林知酒又说。

“好的。”

她走到了一楼放置香水瓶的橱柜前,打开玻璃门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徐小戈眼尖,瞧见瓶上标签上写的“5.19”。

去年的5月19号。

林知酒看了看,也拿出来给徐小戈。

“刚才的,还有这瓶,过几天我准备好样品,邮寄不放心,到时候你飞趟巴黎,送过去。”

徐小戈一听便知道这话暗含的意思。

将近一年的时间,林知酒都不曾再以调香师的身份为Le Paradis出新香。

是时候重新出发了。

徐小戈眼里藏不住激动,重重点头:“好!”

林知酒笑了下,又想起什么,和他说:“这两款名字我想好了。”

她拿起旁边的纸,一分为二。

在徐小戈难掩惊讶的眼神中,一笔一划地写。

第一张,无归。

第二张,He。

-

车到工作室外时,林知酒刚好出来。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

陈羁一看便知,又是从旁边的那家花店买的。

今天是一束蓝色落新妇。

花已经完全绽开,远看仿若朦胧的雾一般。

“怎么现在买花?”陈羁趁她上车问。

林知酒说:“下午我不来工作室了。”

“嗯。”陈羁一边吩咐司机开车,又道:“那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林知酒摇头。

“那去路迢迢酒吧?”

林知酒还是摇头,她说:“我去陪你工作吧。”

陈羁有什么不愿意的,他当然愿意,“林董大驾光临,我求之不得。”

林知酒笑着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两人吃完午饭便去了巍林。

从进大门开始,遇见员工便能听见一声“林董好”、“陈总好”。

众人也不是不奇怪,毕竟今天不是林董要来公司的时间。

遇见一个总监,还很慌张地以为林知酒要突击检查,后见被总经理牵着手拉进办公室再没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林知酒找了个瓶子,把花插好。

这才在沙发上坐下。

陈羁让人送了喝的进来,又吩咐韩树去买了些零食。

和从前在车里准备的一般无二。

林知酒正喝着养乐多,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

是谷浅舟。

还好是他,林知酒松口气。

不然之前在公司树立的威严形象,会因为这一大堆的零食一朝破灭。

“哥。”林知酒打了声招呼。

“今天怎么也过来了?”谷浅舟问。

林知酒在零食堆里翻了翻,给他挑了一袋巧克力,“工作室不忙了,我来陪陈羁上班。”

谷浅舟一笑,接下巧克力,又朝陈羁投过去一眼,摇了摇头。

莫名的,陈羁从这眼神中品出几分“上班还要人陪”的意味。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谷浅舟没坐多久便出去了。

陈羁冲林知酒招了招手,“过来。”

林知酒拿着一盒酸奶,打开走过去,吸管递到陈羁嘴边,他顺从地喝了一口。

太甜了。

“好喝吗?”

“嗯。”陈羁应着,扣住她的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林知酒挣了挣,没起作用,最后直接佯装着在他手背咬了一口,才逃开来。

她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桌面太宽,这样陈羁绝对没办法再胡作非为。

林知酒喝了口酸奶,又端出一副正经八百地表情训他:“你在公司能不能正经点?”

陈羁挑了下眉。

林知酒瞧见这动作,再次觉得他像个纨绔少爷了,忍不住又说:“反正你得收敛点。”

“哦。”陈羁这回倒像是乖乖听话了,他端正地做好,说:“好的。”

林知酒盯着他。

陈羁又问:“林董还有什么吩咐?您说,我都听。”

林知酒:“……”

这人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

“你好好说话。”林知酒道。

陈羁叹气。

“干嘛啊。”林知酒听着那一声悠长的哀叹,蹙眉。

陈羁往前凑了凑,右侧手臂搭在桌上,支起来撑在太阳穴处。

他又叹了口气。

林知酒眉头蹙得更紧:“你说呀。”

陈羁张了张嘴,像是要开口,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

“你说不说?”林知酒的好奇心,的确是被勾起来了。

陈羁看着她,目光竟像是带了几分委屈,他道:“你知不知道这半年多我怎么过来的?”

林知酒:“?”

陈羁继续:“我一个空降兵,来了就直接升至总经理,楼下那些人怎么可能服气?之前我听韩树说,很多人在私下的群里都说我。”

他故意停顿一下,林知酒便问:“说你什么?”

“说我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林知酒顿住:“不可能啊,之前开会我看他们都很信服你啊,好几个董事都说你有能力……”

“那都是场面话。”陈羁慢条斯理地说:“私下去问,肯定有很多人说我不配。”

林知酒皱眉,陈羁食指扣了扣桌面:“反正我也确实没名没分的,就让他们说吧。”

这话说完,他就放下手,一边拿过桌边的文件来看,一边垂下眼睫。

表情带着几分落寞,打眼一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林知酒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

双臂交叠着,下巴搭在上面,就这样从下仰视着陈羁。

一动不动,很是聚精会神的模样。

陈羁眉间微动,掀起眼皮看过去,却瞧见林知酒清澈双眸中漫出来的浅笑。

“羁羁。”

“你不去做影帝确实还挺可惜的。”

陈羁:“……”

他装不下去了。

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林知酒。

眼尾稍杨,便伸手过去捏了下林知酒侧脸。

他又学着她的动作趴下来。

四目相对,陈羁微微启唇:“那给我个名分吗?公主殿下。”

林知酒眨眨眼,笑了。

她起身,蹬蹬蹬跑回沙发边,拿起自己包,又蹬蹬蹬跑回来。

陈羁眼睁睁看着她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又拿出户口本。

身体似是不会动了,数秒都没反应过来。

林知酒说:“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大概是见他一脸的懵,林知酒又从包里拿出来样东西,放到陈羁眼下。

“哦,你的户口本我也带了,今天早上出门前冲雪茹姨偷偷要的。”林知酒抬眸:“身份证你应该自己带了吧?”

陈羁依旧不动。

“没带啊?”林知酒声音低下来,像是希望打破,“那算了,今天就……”

对面的人蓦地起身,三两下把桌面上的东西收好,拿了外套,打开钱包看了眼,应该是确认某样东西的确带了。又去找好车钥匙,做完这些,便直接绕过来抓住林知酒的手腕就往外走。

“你不上班啦?”林知酒在他身后问。

“不上了。”陈羁的声音很急。

他脚步不停,出办公室门时,差点撞到要进来汇报工作的韩树。

身后还跟着好几位主管。

而那两人,绕过他们这一波人,便奔向了电梯。

一向稳重的韩助理,惊得下巴半天没合上。

工作上遇到再大的事,他也没见陈羁有如此着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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