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地下酒吧。
猩红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摇晃着,他神情姿态慵懒应配着灯红酒绿,好似就是这里的人一样。
见到了自己的好友身影出现在来往的人群中,他那没有正经样子的坐姿才稍微收敛了几分。
“你这次又是踩点,回回都让我好等。”司汤达抱怨着。
“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
好友不是什么爱喝酒的人,却也从倒扣着的玻璃杯中顺手取了一个倒满了酒。
“是有点,有一条渠道要通过英国,”檀一雄昂头,喉结滑动着,像喝清水一样的喝着价值高昂的红酒。
“又是英国那边!”司汤达皱了下眉,张口就骂,“英国那边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天天装腔拿调,这次又是哪个?”
“没什么好说的。”檀一雄抿了一下唇,有些无奈道,“毕竟我又不是法国人,正常的流程罢了,每次都会是稍微有些偏见的。”
“这烦心事,还是因为一个梦吧。”
司汤达挑眉,问:“和你最近忙东忙西调查的那个横滨有关?”
“我就说嘛,你都来法国三年了,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乡下老家,还专门查了一下入境名单,生怕会发生些什么似的。”
檀一雄苦笑了一下,道:“我不常做梦,也希望这件事是假的,但愿我的担心只是多余的吧。”
“要是真的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回去一趟了。”
司汤达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慰着:“有我们在呢,不管多大的事,也只是个乡下地方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不是感情上的问题,超越者都可以解决!
但巧的就是,这才真的就是感情上的问题了。
对于开放的法国人来说,檀一雄拘束的有些可怕,洁身自好的仿佛有什么精神洁癖一样。
感情上的问题就跟他沾不上什么边。
但是檀一雄此刻是真的有点慌,他已经查到了一些准确的信息,和自己梦中的信息不说完全一致,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横滨,纪德,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mimic。
还有那个太宰治。
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到达港口黑手党的前一天晚上提前遇到了那三个与自己有着极为亲密关系的人。
在另一个世界与自己并称为无赖派的三个挚友,文豪,作家,那些离自己很近又很远的记忆,陌生又相熟的人。
明明看着不同,却总会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这也许就是意外的惊喜吧。
________
“为什么要拍照?”
“现在不照的话,总觉得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三个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了。”
叮!
“老板,来一杯电气白兰。”
一位穿着淡褐色外套,米色毛衣,格子围巾的家伙打断了这一场拍照。
他身上有一种很柔和的气息,老师被抱起来都没反应过来,最后软软的摊在他大腿上被顺毛。
他一失手靠着柜台,单边眼镜上扣着的银链轻轻的晃动在手腕上,他扫了一眼太宰三人,歪头问:“啊,你们是在拍照吗?”
太宰看了一眼突然冒出来这家伙。
这个样子是光明一方的人啊,怎么会以来黑夜的主场?
“抱歉,我想我应该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织田作之助的呆毛抖了抖,一脸认真地回答。
太宰一脸不敢相信,看着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没想到你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无礼家伙有好感!”
“是吗?”
“你头顶的呆毛都动了!”
“呆毛和心情到底是怎么挂钩的啊,太宰。”
安吾在一旁以他的语调吐槽。
那个陌生人接过电气白兰,摇了摇杯子,看这三个人的互动,明明没有表情,嘴角抿起,但看着他的眼神,就感觉他在笑一样,有着深海的温柔,无边无际,神秘的让人想彻底安眠在哪里。
太宰治一边谈话一边打量着那个人,无意间扫到了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有一丝失神。
那双眼睛,如果真的有如同那双眼睛一样的地方,一定会是一个完美的自杀地点吧?
就算是有些痛苦,也无法让人退缩,就算是不想死的人,也会想要拥抱的温柔。
一个让所有野犬都无法拒绝的眼神。
啊,简直比异能力还可怕呀。
太宰只想移开在那绷带外的眼睛,可那种温柔像明月一样,不用担心会被烫伤,只想靠近感受失重以窒息的死亡。
胆小鬼,面对棉花都会受伤,连温柔都会害怕。
一旦拥有的东西,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消失。
那汪洋的温柔,如果消失殆尽,恐怕就是虚假的了吧?
就连此刻的拥有也不曾有过,就不会受伤。
那个人注意到了太宰的目光,注视着太宰。
那似海浪潮水入侵沙滩的感觉,让人觉得自己仿佛如同细小的沙粒,被干净利落的带入大海。
这还是太宰治,第一次面对如同异能一样的能力。
人间失格,无效。
真实的情感,莫名的心动,和当初见到织田作之助时一样的相似。
如果檀君知道了,太宰治的心理,恐怕也会深有体会,这是来自无赖派的共鸣啊。
“啊,你是在看我吗?我听你的好友说你叫太宰,嗯,太宰,我叫檀,檀一雄。”
那个人说完,嘴角轻轻勾起,他在笑。可太宰却好像看到了桃花,大片大片的桃花盛开在春日。
他想这一定是因为他太喜欢桃花了。
“我叫太,宰。”他一字一顿“太宰治。”
“话说为什么就突然进入了互相介绍姓名的环节?算了,我叫坂口安吾。”
“我叫织田作之助。”
“明明就是织田作,织田作啦!”太宰好是忘记了刚才的心动,又是如同孩童一样的语气。
像撒娇一样拖着音调的悠转绵长。
“是啊,织田作很顺口的啊。”
檀一雄笑着应和太宰,他们熟摁的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的好友,喝着酒。
往往是太宰治在说,坂口安吾在吐槽,织田作之助非常认真的应和着,而檀一雄就在听,有时会说一两句自己的见闻。
“这次为了什么干杯?”
被太宰治吵吵嚷嚷,番茄汁被迫换成度数不高的鸡尾酒的安吾无力地说道。
“为了与檀君的相遇吧?”这次回答的是织田作之助。
“干杯。”
三个人的照片里出现了不存在的第四个人,故事的剧情扭转就此开始。
在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层,首领室里一位前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相距四年回归。
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好像从未集全过,尾崎红叶,太宰治,中原中也,大佐死后顶替上的A,然后一个一直空着的位置。
但它的主人来了五大干部之首最高干部,五栋大楼最高的那一栋掌管者,首领最亲密的心脏。
檀一雄,先代最年轻干部,十九岁。用时最短最快的记录至今从未被打破。
仅用两年的时间成为先代首领心腹,掌管如此之高的权利,却在一年之后神秘消失,首领发疯。
异能力“火宅之人”
这个异能在他成为干部时,烧净港口Mafia之外大大小小的组织,无法被扑灭的火,将那些组织吞噬,无法离开的火宅,成为了当时黑夜里的阴影,也是先代残酷暴|政中最强力的那一把刃。
简历黑的能和现如今的最年轻干部太宰治不分上下。
现今二十三岁。
这所谓的荣耀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还有谁记得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