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像是被人捆住了,凌玥凡拼命的想挣开束缚,却怎么也无法让手脚动起来。
明明醒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咬她,浑身钻心的疼,蚀骨的痒,但她却一动不能动。
她大喊大叫,事实上却根本没有张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跳到了她的身上,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步伐,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那脚踩在身上的触感,软软的,像小猫的爪子。
然后一步一步,踩过她的肩膀,踩过她的肚子,踩过她的大腿……
随着这脚步的走过,凌玥凡的身体骤然轻松起来,紧缚的感觉消失了。
终于,身体的控制权回到自己手里,凌玥凡腾的一下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打开灯,凌玥凡卷起睡衣睡裤查看。
果然,昏黄灯光下,手臂上、腿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像是被蚊子叮咬一样的肿包。
这些肿包又痒又疼,凌玥凡忍不住使劲抓挠,结果越抓越痒,越抓越疼,那些包也迅速红肿起来。
凌玥凡长叹口气,又愤怒又委屈,抓过手机一看,已是凌晨四点了。
明天还要上班呢,没办法,凌玥凡找出常备的药膏,厚厚涂了一层,赶紧继续睡。
但终归一夜没休息好,凌玥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是飘着的,腿脚都落不到实处。
镜子里映照出一张五官平平的脸,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青黑的眼袋,用来养鱼都绰绰有余。
唉,已经连续三个月了,每夜噩梦,频频惊醒,没法好好休息,再这样下去,凌玥凡感觉自己要神经衰弱了。
凌玥凡很苦恼,明明是被什么咬了,但把所有家具、杂物搬开的找,却什么也没看到。
也怀疑是什么虫子,还请了专业的杀虫公司来进行全面的消杀,但也没有什么用。
也想过换个住处,但她刚大学毕业,身上所有的钱都用来租这老破小了,还一签约就是一年,现在根本没钱另外租房子。
这是晋明城一个普通的早晨,新晋社畜林玥凡一手拎大包小包,一手拿着包子啃,面目狰狞的从一条小巷中飞奔而出,终于赶在公交车关门之前,挤了上去。
小巷口竖着块路牌,蓝底白字写着“昙玥路”。
昙玥路两边是老式的居民楼,青灰色的砖墙,零星附着的藤蔓植物,有序排列的生锈铁窗,无一不昭示着他的年龄。
居民楼的一层是低矮的商铺,多以小吃、餐饮为主,间或有简陋的理发店、小小的便利店等,充满人间烟火气。
走出昙玥路,视野极速转换到另外一个世界,高楼拔地而起,往来车辆川流不息。
两相对比,昙玥路像是美人身上的疮疤。
距离昙玥路不远处的路口,车辆纷纷攘攘,人群来来往往。
这里无时无刻不在堵车,时不时就响起尖利的鸣笛声。因为就在这个路口,矗立着晋明市第一人民医院,晋明城最好的医院。
凌玥凡手忙脚乱应付工作时,脑海中闪电亮起。
她猛然重重拍了一下大腿,不禁哀呼出声:“啊!该死,我又忘记给飒飒喂吃的了!”
第五次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啊!
真该死啊!
飒飒是大学室友养的猫,不知道什么品种,只是通体黑色,一根杂毛都没有,只有眼珠子在夜晚是绿色的。
在夜里,只要飒飒不睁眼,就可以完美的隐入黑暗。
大学毕业后,室友要回外省老家,实在不好带着飒飒,便将飒飒留给凌玥凡养。
奈何凌玥凡从来没养过宠物,没有照管宠物的经验,这飒飒又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不吵不闹不黏人,凌玥凡便时常忘记还有这么一只猫等着自己投喂。
三个月来,这已经是第五次她忘记给飒飒喂吃的啦。
造孽啊!凌玥凡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正懊恼着,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是个女生,约凌玥凡下班后看房子。
凌玥凡租的是两室一厅,经济拮据,她便想着寻找个合租室友,把另外一个房间租出去,一来有个伴,二来省点钱。
招租信息发出去两个多月了,前面也有几个人来看,但都对房子不满意,嫌弃实在太老旧了。
“希望这个能成功。”凌玥凡祈祷着。
一下班,凌玥凡就飞奔回家,满怀希望等着人来。
约定时间到,敲门声响起。
凌玥凡打开门,然而刚刚还怀抱着的希望,就宛如泡泡一样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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