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

一阵令人恶心的粗喘在耳边响起来,方糖强忍着眩晕感,吃力地想抬手推开在自己身上粗暴动作的男人。手将将只碰到他沾满酒渍的衣服,他就吃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实点。”科利尔掐住方糖的脸,嘴里甚至还叼着没熄灭的烟,烟灰掉在手中青紫斑驳的皮肤上,让他心里升起异样的满足感,“挨了这么多打还不长记性?”

方糖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只觉得脑袋一片轰鸣,原本没睁开的眼睛终于张开,却只看见一片白蒙蒙的光。

好半晌过去他才缓过神。眼前逐渐清晰,即使被打的一边眼前有一片血凝块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地上被灯照出的两个人的影子。

不说痛,他只感觉恶心,一边喘气忍受一边流泪,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忍耐良久,直到身上的男人起身,方糖抹了一下眼睛。

“……”完事的科利尔不在意地用膝盖用力顶了一下名义上属于他的雌性的柔软腹部,颇有些嫌弃地下床,嘴里抱怨这人的不解风情,“没意思。”

方糖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一会儿方佳贝要过来看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科利尔拿起床边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你上次冲撞我的客人导致我损失了一笔不小的钱,希望我今晚回来之前,我的账户里能接到赔偿。”

科利尔说完,不管方糖是什么反应就匆匆离开了。

听到妹妹的名字,方糖从床上撑起身体,后面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上个月他只是太疲惫而在客厅休息,却突然被出现在家里的不认识的雄性抱住——肥肉横生的中年雄性将他搂紧,他吓得抄起手边的书本狠狠地砸过去。

那个雄性被他砸晕了,他身后也响起科利尔和家里佣仆的惊呼。

他后来从科利尔愤怒的拳脚里知道了这人是他生意上最大的靠山,因为他的鲁莽,科利尔失去了一笔上百万星币的生意。

雄性醒来后言辞诚恳却又愤怒地解释说看到他在沙发上休息的姿势太别扭,怕他损伤身体所以想要帮他摆正——家里的佣仆为他作证。

他又犯错了,方糖想,自从嫁过来他一直都在犯错,家里因为他已经赔偿了不知道多少星币。

但是他们总是那么宽容,如果需要,他们总是会立刻将钱打过来,从来没有责怪过他。

这一次又是因为他的鲁莽酿成大错,他不知道怎么再向千里迢迢过来看望自己的妹妹开口要这笔钱。

他好厌恶现在的自己,懦弱又敏感,明明和弟弟妹妹在同样的环境中长大,甚至拥有父母更多的爱,他却不像弟弟妹妹那样开朗活泼又举止大方坦荡。

就连这场让他饱受折磨的婚姻都是因为他才变得不幸。如果妹妹没有将嫁来帝星的机会让给自己只为让他有一个好归宿的话……

明亮聪慧的妹妹就不会像他一样把一切都搞砸,三年年时间,他已经犯了一堆的错,以至于让他的丈夫,翩翩公子般的科利尔都深深地憎恶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像阴沟里老鼠,偷走别人的东西还不能保管好,什么东西沾了他似乎都会变得差劲……

“夫人,方家小姐到了。”门口的佣仆敲响卧室的门,停止了方糖的胡思乱想。

妹妹上个月就说过会来看他,他结婚后方家人很难得过来——为此他偷偷高兴了很久,只是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我马上。”方糖忍耐着身上的各种不适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后赶去楼下,看到自己出落得漂亮大方的妹妹正和管家愉快地聊着天。

这一幕让他快乐又难过,快乐的是妹妹千里迢迢从凡诺星赶来帝星看他,难过的是自己就没法像她一样和别人这样愉快地聊天,一和别人对视,他就紧张得想将自己藏起来。

“……”方糖沉默地走过去挨着方佳贝坐下,拘谨的模样似乎方佳贝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哥!”方佳贝看到方糖过来,高兴地抱住他的胳膊,却注意到他青紫的脸,立马用手捧住他的脸扭过来仔细看,“你的脸怎么了?”

“夫人前天不小心在花园里摔了一跤。”身旁的管家笑吟吟地向方佳贝解释道,“已经让家庭医生仔细看过,养一养就会好。”

“真是的,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方佳贝拍了一下他,或许是方糖现在的样子实在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噗!哥你现在这样,好像剧院里的演员——哥你还记得吗,你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妈妈带我们去了凡诺星大剧院,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那个?”

方糖当然记得,那时候方家刚刚搬到凡诺星,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去到凡诺星最大的剧院看话剧,门口站着迎宾的演员在话剧中扮演了一个恶人,因此画着滑稽丑陋的夸张妆容。

他对那天印象那么深刻,也是因为家里的管家就是因为趁方家人为他庆生外出时行窃而被赶出了方家——那个温柔的管家与他的关系最亲密,也是因为他才能成功偷窃方母昂贵的嫁妆,所以他一度陷入识人不清和引贼入室以至于家里财产损失巨大的自我指责中。

他刚刚匆匆下楼,只在镜子里撇了一眼自己的样子,确实很滑稽,方佳贝说得没错。

“好啦,不说这些玩笑话,妈妈很担心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不过她最近太忙所以没能过来,刚好我有空——最近怎么样?”方佳贝握住方糖微微发凉的双手,不等方糖说什么,就捧起他的手笑着说道,“瞧我说什么呢,你嫁来帝星一定是过得很好,养尊处优,连手上的茧子都已经摸不出来了!”

方佳贝脸上因为他而绽放的开心笑容刺痛了方糖,他多想说自己过得多么煎熬,但是他又不愿告诉她,他害怕他会从家人的脸上看到对他露出失望难过的神情。

在外人看来他嫁得多好,嫁给了帝星的贵族,不愁吃喝不用为生计奔忙,如果他说自己过得不好,他们会发现是他做得不好,是他搞砸了这一切,他会让父母蒙羞,让家里人为他担心为难。

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好呢?

方糖将手抽回放在身侧,笑着对方佳贝说:“我过得很好。”

方佳贝看他这样的动作,敏锐地再次抓住他的手,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方糖低着头有些羞恼,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又缺钱了吗?”方佳贝拉近和他的距离,关心地劝道,“你如果缺钱,只要在账户里申请一下就行,妈妈会很快把星币转给你,我们知道你嫁来帝星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你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和我们说。”

看方糖沉默不说话,方佳贝放轻自己的声音:“最近爸爸的生意在哥夫的帮助下已经稳定下来,家里有一点余钱,你需要我们就都会给你,只要你和哥夫过得好好的就行。”

“……”方糖羞愧地说不出话,当初嫁给科利尔,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让方家借着帝星贵族的势力变得更好,但是婚后这三年,他却变成了一个无底洞,将方家这两年赚的钱都赔了出去。

如果,没有他这样的蛀虫……

“哥?”方佳贝看方糖没有反应,摇了摇他的胳膊,“在想什么?不要担心啦——这次又要多少?我跟妈妈报个信,她好给你打过来。”

“我晚上会跟妈妈说的。”方糖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又让你们为我担心破费了。”

“道什么歉,我们可是一家人!”方佳贝听到他的回答,笑着将头靠在方糖肩膀上,“那这个事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有些饿了,想吃哥做的晚饭!”

“我现在就去做。”方糖说着就着急地自顾自去了厨房,也因此错过了方佳贝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表情。

晚上吃过饭之后兄妹两个就分开休息去了,科利尔名下的这套别墅足够大,一楼就有许多间供客人休息用的客房。

晚上方糖羞愧地告诉了方母自己犯的错。方母并没有多责怪他,在他向银行提交申请后就爽快地将钱打了过来,方糖看到账户的提醒短讯,一时之间对自己生出比以往更强烈的失望。

晚饭时妹妹对他的劝告和安慰似乎还在耳边——他想自己要付出行动去修复一下和丈夫的关系。

于是他破天荒地洗干净后穿上了丝质的睡衣坐在房间里开始等科利尔回家。

科利尔每天回来得很晚,他从前并不知道科利尔到底几点回的家,除非科利尔回来后一定要作弄他将他弄醒,不然他一向在九点就已经睡着了。

晚上十点,科利尔还没回来,家里的管家和佣仆也已经歇息,别墅里除了走廊上还开着昏暗的夜灯,其他地方都陷入了黑暗。

别墅里的人不会想到,向来胆怯规矩的夫人会在半夜从房间里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自己的丈夫——为了不让自己身上斑驳的淤痕倒了科利尔的胃口,方糖甚至没有开灯还提前吃了止痛的药物。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沙发上坐着这么瘦弱的一个人。

半夜十二点,地下车库里有飞行器入库的声音,一直提起精神等待的方糖很轻易地察觉到丈夫回来的动静,有些紧张地等待科利尔上来——科利尔总说他没有情趣,像块木头,那今晚会不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不一样的看法?

方糖正想着,电梯上升传来动静,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亲爱的,今天那位和他的妹妹都在,你又把我带回家万一被发现怎么办?”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梯门打开后响起来。

声音不大,但方糖听得清,他低下头将自己藏在沙发上不敢发出动静。

“别提扫兴的人。”科利尔的声音响起来,“他们早就睡着了,我们只需要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就可以。”

科利尔的声音方糖听了三年,不至于认不出来,此时这个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他浑身发冷,他一直以为科利尔虽然厌恶自己却对婚姻忠诚,但雌性的话却说明他大错特错。

“讨厌~”雌性嗔怪撒娇着,同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不满,仗着科利尔对他的宠爱责问道,“什么时候能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亲爱的,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我只要三年的!”

“三年都等了,也不急这一时,再等等吧。”科利尔温柔地哄着人,搂着雌性熟练地往一楼的其中一间客房里带,“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那我们可说好了,我最多再给你半年的时间,要是……”雌性的声音随着客房的房门关闭而消失。

方糖沉默良久从沙发上起身,关掉走廊的灯,走到那间客房门口旁边的花盆后面坐下。花盆足够大,他又那么瘦小,如果不走到花盆后面不会发现这里还藏了一个人。

虽然客房隔音不错,但显然他的丈夫与他心爱的雌性激情更盛——或许两个人迫不及待地在门口就搞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他丈夫想要的那种情趣,**污秽的动静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呼吸都憋闷起来。

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妹妹这时候早就已经睡着,不然这些声音会戳穿他的窘迫。

不过这次,他唯一的幸运似乎也不灵验,他以为已经睡着了的妹妹突然冲出房间,怒狠狠拍了一下这间客房的门,压抑着声音骂道:“吵死了,动静小一点行不行?”

方糖惊慌失措,脑袋发蒙。

房间门旋即打开,科利尔露出衣衫不整的上半身,看到来人,语气轻佻:“原来是小姨子,大晚上不睡怎么来听姐夫的墙角?”

“我管你跟谁搞?我现在要睡觉!要么你动静藏好,要么你带上里面那个出去开房!”方佳贝恶狠狠地说道,“方糖没死之前你别太嚣张,别忘了你现在——”

“好了知道了!”科利尔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巴不得他赶紧死!”说完就关上了门。

方佳贝在门外犯了一个白眼:“蠢货!说得好像谁愿意他活着一样!”说完又觉得不解气,踹了一脚门才又返回自己的房间。

两边都安静下来,方糖从花盆后面出来,脚步匆忙地回到卧室关上门,捂着嘴大声喘气,眼泪晕湿了他的双手。

所有人都盼着他死,就连他的妹妹也是这样。

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将家人对他的感情消耗殆尽,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他最珍视的东西?

巨大的悲伤和恐慌将他包裹,他原本只是想要挽回他的丈夫,却接触到了最可怕的事实:他的丈夫有心爱的人而他夺走了那个雌性原本的位置,他的家人早已对他失望透顶而他还贪婪地继续索求——

都是他!都是他搞砸了这一切!如果没有他,他的丈夫可以迎娶心爱的雌性,他的家人不用再照顾一个败类,不用再为了他交出一个又一个天价的赔偿!

如果没有他……

似乎想明白了一切,方糖来到浴室将浴缸里放满温热的水。

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因此房间里一直有医生为他开的安眠药,他想也不想地吞吃着一整瓶药丸。

药很苦,方糖觉得这是他应得的,连水也没喝,将药片嚼得半碎后咽下。

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方糖换下身上为了给丈夫一个惊喜而准备的丝质睡衣,穿上自己平时穿的衣服,躺进了浴缸里,直到自己意识渐弱,整个被水淹没……

第二天早上八点,往常七点就会下楼吃早饭的方糖迟迟没出现,佣仆被管家吩咐上楼叫醒他。

她进入卧室后没有在床上看到方糖,而卫生间半掩着门开着灯,她便以为方糖是在洗漱,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后才察觉到不对,推开门看到的一幕让她瞬间恐惧地呐喊:“啊!”

佣仆的尖叫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方佳贝不悦地看向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正要上楼去看,就见去叫方糖的佣仆惊恐地从楼上冲下来:“夫人!夫人淹死了!”

“你说什么?”方佳贝一下子站起身,和管家面面相觑,面上都是不可置信。

“夫人!是方糖夫人,他把自己淹死了!”佣仆吓得眼泪流了满脸。

方糖自杀了。

床前柜上空空如也的药盒和他身上得体的衣着都说明了这一点。

方佳贝看着方糖的尸体,突然怒气冲冲地转身给了身边刚起床的科利尔一巴掌。

“你他妈疯了?!”突然挨打的科利尔愤怒地推开方佳贝,“是他自己要死的你打我做什么?”

“你还有脸说?!”方佳贝面目狰狞地骂道,“他胆子一向小得跟老鼠一样怎么会自杀?一定是他知道了昨晚你把人带回来的事情才会这样,明明晚上睡前他还好好的!”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死了不是正合所有人的意?”科利尔无所谓地嗤笑道。

“那个女人给他的账户里还剩五百多万星币,现在他死了我们还怎么继续拿到这些钱!”方佳贝大声吼道,“就剩半年你再骗骗他不行吗?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身上有一块好肉吗?!”

“别装得好像你有多心疼他,住在帝星两年才来看他一次,要不是这次你着急交钱,你会过来看他?让我想想是为什么交钱?哦~原来是冒名顶替他上帝大被人发现所以被敲诈了吧?”科利尔毫不留情地撕破她的伪装,“而且人已经死了,没必要为了这些钱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不在意这笔钱?你现在租的房子,指使的佣人,用的是谁的钱?!”方佳贝冷笑着不甘示弱地回呛并转移话题,上下打量着科利尔,眼里的嘲讽也丝毫不加掩饰,“也就这个傻子没见过贵族,要是让他知道自诩贵族的丈夫花的钱都是他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我只是谋财,好过你们方家害命,需要我帮你复习一下傻子他妈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吗?”面对方佳贝的嘲讽,科利尔也不客气地反击,“害死他的母亲,再套现他母亲给他留的账户里的钱,这么恶毒的计划可是你们家找上我让我帮忙完成,你们方家从他这里骗的比我多得多吧?光是你爸这些年赌博输掉的钱就不止五百万,现在跟我翻旧账,我敢翻你们敢么!”

“住嘴!我们方家起码把他好好供养长大,你呢?”方佳贝拽起方糖已经有些僵硬的手,“他嫁给你以后挨了多少打你敢说么!”

“别自己把自己骗了。”科利尔抱着胳膊面露不屑,“他母亲当年临死前还给了一笔巨款的事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这些年你们花在他身上的有十分之一么?恐怕全都被你们私吞了吧?一个雌性穿的跟个乡巴佬一样还什么都不会,要不是为了钱谁下得去嘴?你哥就是嫌弃他才找的我吧?”不然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他?

不过方佳明也因此错过这人老土呆笨的打扮下真正的容貌——睡着之后被欺负醒时漂亮的大眼睛看过来,有时也别有风味。

“下不去嘴?我看你吃得挺香啊,冰箱里那些药是避孕用的吧?也就他蠢才看不懂。”方佳贝想到这里,有些恶心地甩开手里冰冷的手。

“算计他还不够,还想让他再生一个给你们算计?”科利尔笑道,“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允许自己和这样的人有孩子——现在人已经死了,当初答应了结束后额外给我的钱这个月月底我要看到!”

“结束?人都死了你还想拿钱?”方佳贝指着科利尔说道,“你最好可以好好向银行的律师解释他身上的伤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不把最后那笔钱拿到手,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方佳贝说完就走了出去,同时接起响了好久的声讯请求:“喂?妈妈——对,人已经死了——淹死的……”

方佳贝的声音渐渐远去,还留在卫生间里的科利尔气愤地一脚踹向浴缸,浴缸里方糖的尸体随着水晃荡。

“赔钱的蠢货,死了也不省心!”科利尔骂完就追了出去。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方糖蜷缩着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双眼紧闭,面目痛苦。

他已经死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为什么不能离开,他像是被困在了这个房间出不去,听着与他关系亲密的两人嘴里吐出对他来说残忍至极的事实。

他不想听,他好痛苦,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珍视的家人,他身上的痛苦,他所有的一切——他好恨!他恨自己的愚蠢,恨方家人的狡诈,恨丈夫的虚伪,他好恨!

巨大的愤怒和悔恨将他包围,从他的脚下窜出一片火星,随之他的整个魂魄被火焰包围,直到将整个房间点燃。

“火!起火了!”别墅里又爆发出一阵尖叫。

两个月后,方家所有人和科利尔以诈骗罪,故意杀害雌性罪,虐待未成年雌性罪等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罪状被捕入狱,事件引起帝国民众激烈讨论和广泛关注。

最终裁判的法庭上,代表方糖方兼银行方的知名律师将罪证一一罗列,对一干罪人进行严厉批判——当整个法庭响起那日方糖自杀后方佳贝与科利尔在浴缸前的对话录像声音后,旁听席的所有人再也无法继续忍耐地怒骂着冲破警方保护,将恶毒的方家人和科利尔狠狠地暴揍。

恶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同时在这一震惊全国的案件判决一年后,万兽帝国推出了全新修订的帝国雌性保护宪法,其中未成年雌性保护法新增一个章节用以更好地保障失亲未成年雌性的财产和人身权利,后面法学界都将这条法案亲切地称为方糖法。

1.有建议可以提,但是不要人参公鸡

2.会努力争取日更4k+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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