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夜场花酒教领憨四姐,月照江河难付痴情人。(五)

夜场花酒教领憨四姐,月照江河难付痴情人。(五)

又和宋玉清查访了几处花柳街的青楼,总算是有了些头绪。

傍晚时回到了王府,吩咐芍华派遣一位得力的侍女给沈银湖去好生照顾他,直到沈沧浪出来为止。怕人不妥,又命芍华亲自把侍女送过去。又嘱咐了一遍,不许说自己真实身份。

莲华回禀着府里的事情,说宋玉得了钦差后,韩家来人谢过了太傧,本来想谢一谢殿下,但是殿下忙着,便走了,还说等殿下在时再来谢过。

“谢我还是算了吧,我又没做什么,也不爱应酬。把宁律给我,我看一会。吩咐人我待会去楹夫人那留宿。再遣人去告诉时毫一声,叫他不用等我了。把这个玉佩给他。”

那玉佩是回来的路上买的,看着好看就买了,是枚翡翠刻了大雁的玉佩。

虽然心里惦记着时毫,但是怕他在府里被针对,自己毕竟不能时常在府里保护他。之前因为寰尘,自己无法面对扶楹,他虽然爱面子爱奢华一些,总是个天真的孩子,经过了上次的事情,总觉得不太对得住他,索性今夜去看他好了。

翻了阵子书,沐浴更衣便去了惜分钗。

小人儿坐在塌上背对着自己。

上前去搭了他的肩膀,他却故意不理自己。

把他板了过来看,他噘着嘴,低垂着眉眼,好似生气一般。

“哟,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少年眼神瞪了一瞪,“娘娘还知道过来看倾儿,不知道还以为没有倾儿这个人呢。”

衍望笑笑,整理了衣袍坐在他旁边,接过来芸儿递的牛乳茶,打开发现是自己素日喜欢的白牡丹牛乳茶,便知道他心里惦记着自己,只是嘴上出气。

“这白牡丹似乎比我自己用的还好,不知道徐公子肯不肯赏一些给我。”

“哪里有那样的稀罕货,是小姐喝惯了别的地方的茶,喝倾儿的白牡丹便觉得有些新鲜了吧。”

“原来是这样,莫不是逼着我想喝便要来徐公子这儿喝?”

“徐家门脸儿低,学问也不好,姐姐在这,配不上姐姐。”

“是么,那我去韩家公子那儿问问,有没有这样的好茶。”

“才不许你去。你都多久没见到我了。心里也舍得,真是没心肝。哼。”

衍望坐得离他近了一些,把身子靠在背后的软垫子上,伸手搂他抱在怀里,他假意挣着,最后还是把脸儿贴在她怀里。

“你才要了我的身子,就把我撇下,真是好狠的心!人都说,女儿占了男儿的身子,就腻了,就不想要了,原来是真的。”

“哪里是这样。看你那天累坏了。怕你熬不住。”

“你怎么不心疼旁人,专门让我歇着。”

“我这不是来了吗,最近事忙,我若是以后天天有公务,你也这样?”

他抬头,一双眼睛似是水盈盈看着她,“你若是忙,都不见也就罢了。怎么……我是哪里不如人。你要了我一夜,就撇下了,若是……若是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要我和孩子么……”

“是吗,我摸摸脉,看看有没有孩子。”说着攥着他的脉搏假意摸起来。

他嗔怪着:“才几天即便有孕了,也摸不出来。”

衍望哈哈笑起来,“你知道的真多,真是孩子长大了。”

扶楹皱眉,“前两天,韩家夫人招了医官进来,号了脉,说他没有孕,他哭了好一阵子呢。掐算日子,他觉得若是那次有,也该能摸出来了。结果没有。”

衍望:“哪儿会那么轻易有呢。要孩子哪里那么容易。”

扶楹叹气,“我家里,很多人都有孕了,我还没有,真是福薄。”

衍望怜惜地摸着他的额头,“你才多大,日子还长呢,再说了,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要为我生孩子,我多心疼。人家太医都说,你这么小的年纪怀孕太危险。何况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孩子呢。”

扶楹:“人家年纪也不小了,都十五了。姐姐把我当孩子,可倾儿想做姐姐的夫婿,当人夫婿,哪里能不给妻主生孩子呢。且不说我家里,就是娘娘您的姐妹,几乎家里有夫侍的,都有孕了。宫里也有。韩夫人的堂兄弟,在寿山郡王府的那个人家也怀孕了,虽然不是嫡出,可人家也重视得很。倾儿知道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只有尽心侍奉娘娘。给娘娘生了孩子,也算是有用之人了。”

衍望:“你无需谈什么有没有用。我娶你进门,又不是图你有用。何需要这样。你天天盼孩子,盼得心情都不好了。我只想看你过得开心,满脸笑容,那样的你多好看。现在只想孩子,都不想我了。”

扶楹笑出来,“你怎么孩子气起来,孩子还没个影儿,就跟孩子吃醋。若以后有了,还不知怎么样呢。”

衍望:“唉,我想着你,你只想孩子,我多难过呀。这几日太累了,咱们赶紧安歇吧。”

扶楹:“府里知道娘娘领了圣旨,要查大案子,咱们也跟着长脸呢。”说着便帮她解开了中衣的扣子,换着寝衣。

诉衷情。

岑时毫这儿,知道了消息,心里虽然安生了些,却也难过。看见那个玉佩,心里好歹好受了一些,大雁是长情的,又是痴情两心相依的鸟儿,她这样,是安慰自己,她心里有自己。便把那玉佩系在床头,倚在床上,朝朝暮暮都能瞧见。

檀倌儿那边听说了唐主儿宿在惜分钗了,便过来把之前管岑夫人借的书和刺绣花样来还给他,见他心情不好,就劝解起来。

谁知半晌倾盆雨下来,一直不绝。岑时毫见状,便留他住下,两个人本就平日里关系好,也知道唐主儿今夜在扶楹那,檀倌便没有拒绝。

檀倌和岑时毫躺在床上,岑时毫躺在里侧,檀倌在外侧。虽然天黑了,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睡意。岑时毫半靠着枕头,不愿意躺下,檀倌枕着枕头望着他,又把他的手攥在自己手里柔声安慰道:“其实,哪怕她不是皇女不是王姑,像娘娘那般的豪杰人物,这辈子也不会只有一个男人的……”

时毫的一滴泪掉下来,啪嗒滴在了被子上,檀倌摩挲着他的手。

时毫:“我知道……”说着,又吸着鼻子啜泣起来。

檀倌叹了口气,“唉,我看得出来,娘娘跟你的情意,比对我们都深得多。”

时毫眨眨眼,看着檀倌,这句话似乎说到了他心里。

檀倌:“别看当时咱们入府,娘娘第一个来看我,可我知道,娘娘对我,更多的是怜悯而已……”

时毫张嘴,想宽慰他,却被他止住。他便用手十指相扣,握住檀倌的手。

檀倌:“娘娘那么喜欢和你读书,和你说话。那时候,娘娘虽然总宿在楹夫人房里,可是她却是最喜欢你去糖粉宫陪她的。娘娘一向不喜欢别人随便去糖粉宫,可是对你……她是喜欢你去的。到底,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那天吃饭,我看得出来,你打心里敬佩她,她也在意你对她的看法,这些,都是我们比不上的。”

岑时毫:“没有……”

檀倌:“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都明白这些。韩夫人很奇怪,一入府时候脾气怪异,不喜欢争宠,现在倒是痴心一片对娘娘。你别看娘娘只带了他去八角斋,可是一个女子喜欢和一个男子去那种地方,未必是真心的喜欢。”

岑时毫:“可是没有鱼水之欢,也终究不叫相爱。”

檀倌:“我再说一个事儿……你也别跟旁人说了,若不是看你伤心,这话我这辈子也不会说了。”

岑时毫抹抹泪水,认真地看着檀倌。

檀倌凑得更近了些,和他脸贴脸说着话,“你别看娘娘入府时候召了许多次侍寝,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第一次,是和你,是你们成婚的那一夜。”

岑时毫惊讶地捂着嘴。

檀倌:“虽然我不想提起,但是我从风月场中走过来,看得女男欢爱多了,也是能分辨出来的,凡人那个过了之后,神色都不同一些,尤其是刚刚尝过了那事,第二天总有一些淡淡的满足感,人也会媚气一些。若是一直没有,男儿和女儿脸上即便在笑,神情里总是有寂寞的。”

岑时毫张着嘴,不敢相信。

檀倌:“人经历了那种事,会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娘娘和你新婚后的那晚,她和你的神色,真的很不一样。那些甜蜜欢嗳过,淡淡的满足感,是骗不了人的。何况,那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且看唯独你们婚后第二夜,她还去找你宿下,就知道了。**难舍**难爱,身子贴在一起的味道,会让人眷恋,还想尝试。”

岑时毫回忆起了新婚那一夜,他喝多了后的表白,她们两个人深深的吻,纵情的混乱,脸上发烫起来。他不敢相信,她原来,早就待他那么特别。他竟然没有发现。原来那是她在府里的第一夜。

檀倌:“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前一阵子和她生气。若不是大事,就不要计较了。两个人都对对方有情意,有什么大不了的,赶紧享受了才是正经。”

她对自己原来那么特别,而自己……却因为那点小事和她生气了那么久……自己真是……真是不该……真是小气……唉……

檀倌:“且看,她和你一起出去看戏,陪你逛街,你虽然和她生气,她还这样对你,府里哪个见了她不是笑脸相迎。你和她置气,她还这样哄你,你还要她怎样?唉,你看,你们两个好了,她又连着十个夜晚和你在一起。羡煞了多少人。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这样深情。无非都是纵玉多情的。她和你,是真的有情意在。不是单单的鱼水之欢而已。娘娘,不是花心任性的人。她待你这样好,谁看了,不眼红呢。”

岑时毫回忆着娘娘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一时忘情,又听见最后一句,大梦初醒,慌忙解释,“娘娘是有心之人,对谁都是极好的,且看她对你父亲那样细心周到就知道。她又总爱记得你喜欢吃些什么。”

檀倌叹了口气,“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我只是……看你这样伤心,你自己身在其中看不明白,我想告诉你罢了。咱们两个,何需要互相解释。你和娘娘一样,都是极好的人,不嫌弃我的出身,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说饱读诗书的大家公子,我……不仅大字不识几个,也不会个什么,又是那样见不得人的地界出来的……”

岑时毫上去要捂住他的嘴,又被他握住手。

檀倌:“我们好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事实如此,你也不用劝我。可说,你和娘娘相配,你们都是会爱惜人的人。”

岑时毫点了点头,“那药……你喝得怎么样了?”

檀倌:“快了……大约再喝一个月,也就好了。若是没有娘娘,我这身子,不一定怎么难捱呢。你经历了这些,夜夜欢好,可知道了寂寞是何滋味?”

岑时毫:“若是没有经历过,倒是也不想着。体验过了,才知道什么是孤单,什么是寂寞。唉。”

檀倌:“你是好人家的公子,有些东西,我也不该教你,你若是寂寞,自己懂得派遣就好。”

岑时毫:“排遣?”

檀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岑时毫脸红起来:“还能……还能这样?”

檀倌:“你没试过?若是没有,还是别试得好,试多了,会头晕。不过……若是实在难受,也不能不排遣。”

岑时毫:“我……我……就是想她。”

檀倌:“你家里,在你出嫁时候,没有给你准备那个吗?就那种盒子?里面有画儿的,压箱底的那种。”

岑时毫摇摇头,“没有……我父亲,不在。所以没有人给我准备那个……”

檀倌:“我说呢,你怎么这样羞涩。若是有人教给你这些,你临嫁人时,也该知道。我是不干净地方出来的,知道的这些事情,自然多一些。其实两个人有了情意之后,也该玩儿得多些。总归是妻夫之间。仍旧不算越界。咱们是嫁了人的哥儿,不是未婚少年了。”

岑时毫点点头,“亏得你告诉我,我也不甚明白这些。我教你写字,你告诉我这些,也是正好。”

檀倌笑笑,“我知道的这些污秽,哪里和你的那些好学问相比。你若是一个人无聊了,我和你说说话,算得什么。咱们在后府里,也是兄弟,讲讲这些,也是互相排遣了。”

岑时毫:“我……我不懂这些……”

檀倌:“那……娘娘和你好的时候……可有……用手?潤过你的……”

岑时毫回忆起来,点点头:“也有过那样……不过我觉得她羞辱我……”

檀倌:“那怎么是羞辱,你真有趣。呵护你,爱你还来不及。叫人家妻主怎么做?你既然体会过,也该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岑时毫:“你若不告诉我,我只以为那是……真是丢人了……”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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