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平倭寇敕造赤霄宝剑，铜钱卦问道麻衣神相。（四）请缨

九月初八。重阳节前夕。垂拱殿。

唐王穿着官帽官服，立于殿中。

“查清了，是中州来了一伙拐子，专门拐些个妙龄男儿，卖到大鲜卑山里头去。也有的是从娘爹手里低价买的。有的人家想追生个女儿，便想着法子把儿子卖了，卖到哪里也不管。反而怕卖到本地会被官府查到，所以爱卖给拐子。何况，若是卖到寻常乐坊、伎院，怕儿子长大了来家里找，不如一笔卖了个干净。还有的，儿子被卖了，母父心力憔悴，只管一直找孩子，工也不务了。”

涂王：“那为何要那么远地卖到大鲜卑山呢？”

唐王：“大鲜卑山地形复杂，即便当真去查，也不能查出个什么来。若没有当地人的指引，只会迷路其中，连自己也赔进去。那座山物产极为丰富，不是寻常的穷乡僻壤，盛产稀有罕见的奇珍山货，家家富有盈余。所以，更愿意出高价买妙龄男儿。”

涂王疑惑，“那她们当地没有男儿吗？”

唐王：“当地的男儿普遍身量很高，且因为地形险峻，年轻男儿夭折的不少。我们南面的男儿更瘦弱，更好控制。她们更愿意买这边的。况且，女人都想三夫四侍，那些靠山吃山的女人，又都有余钱，当然想买个年轻漂亮的男儿讨自己喜欢。”

太和：“自从宁国建立后，各地都喜欢买宁关以内的奇珍山货。那边的人也因此发家。野山参、鹿茸、何首乌、毛尖蘑，煤炭也多。是个宝地。”

唐王：“皇姐，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些。倭寇这些日子，屡犯边境。在辽东之处，大肆买入被拐卖的男孩，用来为倭国女子生育后代，好将后代带回倭国，用以改善她们的人口面貌。甚至有的女子，身负枕席，见到男子便奸|淫。皇姐，臣妹请旨，原领精兵，前往辽东平寇！”

唐王的语气凛然，不像是冲动。

太和没有发言，涂山碧此时却开了口，“九妹妹一心报国是好，可妹妹如今年轻没有亲历战争。如何能担得起平倭寇的重任。”

唐王急了，“皇姐，那些倭寇并非举兵入侵，而是在法律禁区内作乱。臣妹有计策，一定可以一举剿灭，不使宁国的子民被倭国人欺压！”

涂王：“九妹妹怕是不记得了，其实若是有内乱，按地理测算，此刻也是该派遣邺王出战。妹妹若是抢占先机，夺人功劳，倒是不妥了。”

唐王更加迷惑起来，“女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皇姐，九儿此刻请缨，不是为了自己封个万户侯。而是不忍看见宁国遭贼人算计侵袭！臣妹请调三千精兵，定然有办法师出有名。倭国人现在，不是打着侵略的名义，而是抓着无法取证的弱点，在以缓缓之法，意图将来危害宁国！倘若，真的被她们，用宁国的男儿繁衍了许多后代，那她们倭寇人以后会越长越像宁国人，到时候她们派遣细作，咱们该如何分辨？她们诡计意在百年千年，而非一时。若现在不除去，会祸害遗千年；若让邺王直接出兵，便是主动挑起与倭国的战争，师出无名。臣妹有计策，定然能巧妙化解！皇姐，请让臣妹去吧！”

涂王谦和笑了几声：“九妹妹，明日便是九月九，既是你的生辰，又是重阳节。妹妹何必急在一时？不如等节庆过了，再细细筹谋，如何？”

唐王看见她这模样，更加生气，“皇姐，涂王，早在数百年前的唐朝，倭国便集结战船千余艘与唐军在白江口大战。好在唐军以少胜多，才不使九州百姓被倭国侵害。可这数百年间，倭国想蛇吞九州的心从来未灭。此刻出手，怎能不急？迟了片刻，就不知有多少宁国男儿被买走到倭国！不知道她们已经生了多少与宁国混了血脉的孩子，以期将来让她们潜伏到宁国！”

-----------

唐王表情阴沉而含恨，走出了宫门。

莲华和芍华连忙赶上来，看见主子这副模样，都猜到了几分。

莲华：“主子···皇上不许您去？”

芍华：“皇上怎么这样！旁的王姑只怕惹事上身，咱们主子主动请缨去还不成？”

唐王的脚步停了停，“她没准许我去平寇，却没禁止我出门游历。”

莲华恍然大悟：“主子是想···？”

--------------

唐王请缨没被皇帝准许的事情传开了。

涂王也是疑惑，“皇上不许邺王出兵，也是···”

太和：“带脊两翼箭。上一次猎场出事，我还不信是萧祁瑞。这一次九儿出事，万般的证据都指向她！她想杀了祺王和九儿，好许她坐上亲王宝座。”

涂王有些犹豫，“皇上是怀疑，上一次猎场刺杀，是邺王剑指唐王，而非您？”

太和看了看手心里那个箭头，“我死了，天下大乱，怎么也轮不到邺王。杀了其他的王姑，才能抬高她的地位。”

涂王：“皇上，怕九妹妹这次出头，万一又立下战功，就更成了邺王的眼中钉？”

太和：“萧祁瑞已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与其不让九儿出兵，不如真的让九儿去，这样，她更会步履急切地露出马脚。可许九儿前去的意思，却不能由朕说出口。”

涂王转了转眼珠子，好似想到了什么。

太和拿出一个小兵符，“把这个给辽东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