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楚宁怡自从练武后身体底子好,即便淋一整晚的雨,一碗姜汤下去,什么事也不会有。只是现在她担心自己发烧会不会影响血液对血毒的作用。都快两个月了,若此时有事,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现在的当误之际就是怎么向锦纹隐瞒这件事。
“怎么了?”齐笙立刻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她原本想避开诊脉,只是没想到齐笙和锦纹一块来的。
“公主好像有点发烧,头烫烫的。”
齐笙收回手,“确实,锦纹你给她看看。”
楚宁怡有些紧张的伸出手,盯着锦纹的反应。
锦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凝重,而后抬起手又摸了一遍。
楚宁怡反手握住她的手,“我没什么事吧!估计是这两天累着了。”
锦纹对着她的眼睛,应道:“对,就别担心,王妃就是低烧,我开个药,吃完休息休息就好了。”
齐笙放下心,“那你先休息,母后那我去说,明日便不必入宫了。”
“别!我没事,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说不准就好了。”
锦纹去熬药,锦纹吩咐厨房煮粥,孟嬷嬷将没安排完的事情继续安排。
齐笙陪了她一会,等着她睡着后离开了。
他来到书房,扭开机关,那帕子捂住鼻子,通过阴冷的过道来到地牢。
“啊!”
惨叫声夹杂着鞭子声,齐笙微微皱眉问:“还没招?”
“属下无能,这女子嘴太硬了,咬死了说是福王。”
齐笙看着一个被绑在架子上浑身是伤的女子,将一旁用来沾鞭子的盐水一把泼到她身上。
“啊啊啊啊!”
手上沾了些盐水,齐笙用帕子擦去,“孙姨娘,在我府上也一年多了,若是说实话,我说不准好心给你留个全尸。”
“殿下,我说的是真话!”女子声音微弱,“求殿下赐奴一死。”
“就这么死不是太便宜你了!”齐笙将帕子丢在地上,“乘风!若她还是不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遵命!”
齐笙抬脚离开这个腌臜地方,背后传来乘风的命令声。
“你去,将她的皮一寸一寸揭下。”
齐笙坐在书桌前,看着来信,自言自语道:“毒要解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
楚宁怡交代了锦纹一番后,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
烧是退了,只是人还有些病恹恹的。
齐笙让她干脆别去了。她立刻拒绝,“我没事,今天这种场合我不去不好。”太后本来就视她为眼中钉,她可不想讲把柄送到她手上。
楚宁怡还让人将裴侧妃喊上。
裴侧妃一喊就到,给她和齐笙行礼后便一直没说话,安安分分的跟在后面。
这次宴会连从未露面过的镇南侯府的老夫人都来了。柳念秋和裴峰夫妇,和瑶妃都早早坐在一旁。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裴峰的长相,第一次见时他也是满脸血污泥垢。光看身高,和齐笙差不多,只是他的长相和齐笙完全不一样。
齐笙天生的多情眼,唇红齿白不输女子,却不会过分女气。裴峰肤色深些,五官硬朗、鼻子英挺,面无表情时带着凶像。
难怪柳念秋要跟着他跑,这裴峰长相完全不输萧季,只不过跟那个憨货是两个类型罢了。
太后和镇南侯老夫人和夫人聊着天,楚宁怡就端正坐在一旁。学着柳念秋面带微笑保持沉默。
那镇南侯夫人突然话头一转,看着柳念秋说:“唉!这都两年多了,我么家世子夫人这肚子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夫都说这身子难有孕,这可愁死人了。”
那神态语气,若不是楚宁怡晓得她在打什么算盘,真要以为她是为了儿子好的慈母。
“夫人,慎言!”裴峰压抑着怒气说到。
镇南侯夫人被他这么一瞪,吓得立刻闭嘴。
楚宁怡看着这一幕,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开席时太后和裴老妇人坐上首,左边是齐笙夫妇,右边是镇南侯夫妇,齐笙下首是裴峰夫妇。
楚宁怡安安静静吃着东西,期间和齐笙相互夹菜。
太后和老夫人可能是很久没见了,聊起来没完没了。
“瑶儿可要小心着些,虽然已经过了头三月,可依旧不能马虎。”太后看着她的肚子叮嘱着。
楚宁怡一直以为瑶妃在宫里不过是个透明人,没想到她能怀着孕,还瞒过宫中众人到坐稳了胎才传出消息。果然长于内宅,又稳于后宫的人能是什么软柿子。
太后和老夫人一直在一言一语的聊着,楚宁怡就默默吃着东西。
“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笙儿出生,那腰上有个红色的胎记,跟个小月亮似的。”
楚宁怡听到镇南侯夫人说的话,夹菜的手一僵硬。
“吃块这个。”
齐笙任在给她夹菜,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只一眨眼,那笑容便消失了。
吃完饭,太后张罗着众人打叶子牌,瑶妃坐在老夫人身边帮着看牌。柳念秋和楚宁怡都不是渊程人,并不会打。
齐笙一个眼神递给一旁的裴侧妃。
裴侧妃说:“妾来吧!”
裴峰和齐笙相约手谈一局;楚宁怡和柳念秋坐在廊下烤火。
两人都心不在焉的。
这个问题楚宁怡不愿再深想下去。刚才镇南侯夫人拿柳念秋未曾有孕的事做文章,问:“你的身子?”
柳念秋笑的勉强,“我已经看开了。裴郎说了,我们俩不要孩子也挺好的,若是我实在喜欢,就在旁支里抱养一个。”
楚宁怡看着她满脸的遗憾,实在不像是看开了。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柳念秋看着楚宁怡问:“他们日日用孝道压着裴郎,我实在不忍。”
楚宁怡反问:“你愿意吗?你想他纳妾吗?”
柳念秋果断摇头,“从小家里的嬷嬷就教我,身为女子,一切都要以夫君为首,不可妒忌。遇见裴郎以前,我以为我是可以做到的,可现在,我光是想想都心疼难忍。我做不到,我抛弃一切跟他在一起后,他就是我的一切。”
楚宁怡想到了她在定西时看见的柳念秋的闺房。女则女训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却整洁如新。那一整个书柜的书,像是柳念秋过去近二十年的人生。
看似循规蹈矩的背后,是她无声的抵抗。
“锦纹,你去帮她看看。”楚宁怡对柳念秋说:“她擅艺医术。”
柳念秋伸出手,锦纹静静的给她把脉。
片刻过去,锦纹说:“确实难以有孕!但,不是不可能。”
柳念秋惊喜的说:“真的吗?”
锦纹点头:“可以调养,不过有几味药材需得去疆城采。待奴婢回府后就将方子给夫人送去。”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