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将太后所作所为的证据全都说了出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看太后的脸色。
“老妖婆,你也挺惨的。大儿子被他毒死,小儿子也身中无解血毒命不久矣。”她指着那个自私冷漠,心硬如铁的皇帝。
“怎么说?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应果循环报应不爽?”话毕,便收回簪子,一头撞上旁边的柱子。
血溅的到处都是,却没人敢发出声音。
太后脸上的怒意都快烧到楚宁怡脸上了。皇上的表情有过一丝变化,而后又恢复了,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安嬷嬷走到太后身边,小声交谈后,太后从座椅上站起,“哀家乏了!”
留下这么一句,很快进了内殿。
“来人,将这处理了。”皇上吩咐完,看向齐笙,“贵妃得了失心疯,皇弟不会在意吧!”
“怎么会?”齐笙放肆一笑,对着皇上行礼,“今天不过瞧了场热闹,如今这热闹也结束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带王妃回府了。”
从旁的角度看过去,兄弟俩一派兄友弟恭,像是丝毫没有芥蒂。
回到马车上,楚宁怡握住齐笙的手,“别管他们,你还有我。”
齐笙一脸委屈的将头埋在她颈侧,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回到府上,楚宁怡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齐笙煎药。
书房内,齐笙的桌子上多了一封信。他粗略读了一番。
“乘风!”
齐笙一声令下,乘风从暗处出来。
“兴楚那边半个月内便有情况,你将温行远带过去,我的毒得尽快清了。”
“属下已经安排人盯着。”
齐笙:“福王和寿王那抓紧,师父在催了。还有裴峰那,若是不能引开便杀了。”
乘风回道:“裴世子带着夫人去疆城了,禁军那已经换上我们的人。兴楚和青穆那边也都安排好了。”
齐笙点头,示意他退下。
待乘风走到门口,齐笙又想起来,叮嘱一句:“注意让我们的人盯着王妃的五哥,暗中照看着。”
“是!”乘风转头听令。
楚宁怡早就知道齐笙很可怜,身中剧毒,被人刺杀。一直信任的兄长早就想要他的命。
当初她被大哥骗,害了五哥时也是如此的痛苦。
齐笙自从回府,晚膳都不用了,将自己关在书房。
楚宁怡吩咐厨房做了几个他喜欢的菜,由她提着去了书房。她在书房转了一圈,并没见着人。
“奇怪?他什么时候出府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宁怡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弱,起初只是容易犯困了些,现在受点风就容易咳嗽,轻功也没有力气再使出来了。
好消息是,齐笙体内的血毒一天比一天好。
半个月的时间,温行远突然出现在渊京。他给齐笙探脉,又用了几贴药,身体里的血毒彻底清除。
温行远给她也探了脉,“你体内的母虫日渐衰弱,不必管它,过两日它便自动消失了。”
楚宁怡问:“为何?”
温行远解释道:“之前用齐公子的血寻的母虫,母虫便能感应子虫,子虫亡了母虫也活不长。”
“那便好!”
齐笙的毒解了,她体内的虫也没了,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她还坐在房间里想着,齐笙便推开门进来。
“怡怡,喝汤了,今天这汤是我亲手炖的,炖了可久。”
齐笙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给她炖各种补汤,变着法子给她吃药膳。补的她脸都圆了两圈。
楚宁怡没忍住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齐笙沉默了,知道她口中说的是什么,不愿再瞒着她,遂开口:“其实这个血毒我是故意中的。当初没把自己的命放心上,皇上下毒我便将计就计。后来你来了,我……第一次有了想活下去的想法。疆城你取我血时我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了一些,后来我使了点计策,温行远便告诉了我。”
想起自己上次,她还傻傻的以为他没发现,结果他早就知道。
楚宁怡气的拧了他的耳朵,“你不早告诉我?害我瞒的那么辛苦。”
齐笙握住她的手放下来,知道她舍不得用力,将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道:“我知你为了救我,现在身子变弱,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低沉温柔的声音中,楚宁怡听出了他心事,安慰道:“别担心,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不能用轻功了,你保护我不就好了。”
“好!”齐笙亲吻她的耳朵,“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公主!”
两人还在温存,门外响起鼓声的叫喊声。
楚宁怡从齐笙的身上起来,整理一下衣裳,“什么事?进来说。”
鼓声慌慌张张的,语气有些颤抖:“太子殿下来信,陛下病重,恐时日无多。”
“什么?”
楚宁怡听见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为什么?”
明明她离开的时候,皇上看上去很硬朗,为什么突然?难道说,兴京又发生了什么?
“走吧!我带你回娘家。”
齐笙握住她的手,吩咐鼓声:“赶快将行李安排好,我进宫一趟。”
楚宁怡有点担心五哥,大哥这么多年在朝中颇有人脉,只不过皇上忌惮于他,扶持右相与他分庭抗礼。右相是朝中老臣,为官清廉正直,是坚定的保皇派。
朝中还有其他党派,楚宁怡了解的不够深。但大哥是嫡长子,文武双全,朝中声望很高,背后又有齐国公府的支持,皇上忌惮很正常。
当初皇上并不得先帝宠爱,娶了母后自然得齐国公府全力支持。皇上登基后,齐国公府怕他卸磨杀驴,主动避让,明哲保身。外祖门生颇多,在朝中四品以上官员自然不少。父皇便是想动也没法动。
后来外祖去世,舅舅更加小心谨慎。而皇上也乘机培养了许多心腹。
皇上重病,渊程和青穆必然虎视眈眈,所以无论如何,兴楚不能有内乱。
齐笙跟她回兴楚她不能拒绝,但事关国本,若是……那她便成了兴楚的罪人。
楚宁怡一直在房间里,琢磨到了兴楚后怎么转移齐笙的注意力。
一直到马车上了路,她依旧心不在焉。
齐笙以为她是担心哥哥,环住她的肩,将她带入怀中,“你别担心,你大哥、五哥都没事。其他皇子并没有篡权的可能,只等皇上一死,你大哥便能顺利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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