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进府

夏南鸢心里堵堵的,一个人在繁闹的大街上横冲直闯的往前走,谢云络在她身后无奈地牵了两匹马,努力紧跟上她道:

“那个丫头你就全当她是个疯子,你难道还要跟疯子一般见识?”

夏南鸢的脚步在大街上停下,“谁跟她一般见识了?我只是觉得她那个提议甚好,某人恐怕得偷着乐吧!”

夏南鸢脾气上来,气呼呼地冷哼。

谢云络上前,倒是依旧温柔的很。

“女人一个就够了,多了还是麻烦。你知道,我是最怕麻烦的。”

“呵,那可不一定,人都是会变化的,万一有些人又爱上麻烦找上门的感觉呢!”

夏南鸢气鼓鼓地撇起了嘴。

“人家夫君新婚之后都是为妻子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的,您倒好,我算是明白了,有时候男狐狸,比女狐狸还要的祸国殃民呢!”

“我……”

谢云络莫名其妙的就被控诉,但眼下,也的确是他惹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在后面跟上,像之前在青州城那般劝她。

“好了,你知道,如今有个苏家的婚事就已经让我头疼,我实在没有精力去应对别家的姑娘。”

“何况,姜小姐的事我已经跟她讲清楚,之后我会同大嫂说,今后避免府中茶叶同她购买的渠道。”

夏南鸢听到谢云络如此解释,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毕竟,她也知道有姑娘爱慕谢七叔,这也不关谢七叔的事。何况,谢云络这么多年来都没跟其他姑娘怎样,也算是为她守男德了吧。

夏南鸢转身,跟他面对面地道:“那好,以后除了我,你不许再跟别的姑娘说话。”

她这话属实没什么道理,但正处于吃醋中的小妻子,还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呢。

谢云络没有忘记她方才说的“新婚后的夫君”,私以为他们在山里那场简单的婚礼,已经在她心中得到了承认。

他的唇角微微仰起,眸光映衬着她海棠花一般娇艳的脸,一如春风般温暖而和煦。

夏南鸢被他笑容晃了神,许久之后,她才恍然感觉鼻头一痒,“阿嚏”出了声。

美好的画面就这么破坏了。

谢云络无奈地想笑。

夏南鸢也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嘟嘟囔囔地道:“这实在是太冷了,被冷风吹得痒。”

“如此,我们便赶快回家吧。”

家?

夏南鸢对这个字突然有些懵懵地,像是才意识到今日是要去跟谢云络一起见家长。

她被谢云络带着有些紧张,立马开始胡思乱想道:“七叔,赵衔跟你都说了什么啊?他祖父好像被他给气病了,用不用我去帮他祖父治病?”

夏南鸢现在紧张的都有些语无伦次,只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谢云络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道:“赵家请来的名医遍地,他们也不敢随便让你去医治。”

“我怎么了?七叔你可别小看了我,听说过三国时曹操患有的头疾吗?那时候多少名医诊治不了,还是华佗说要去给他开刀呢!”

“我看,赵衔的祖父没准也患了跟曹操一样的病,寻常的草药,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

一提到治病救人,夏南鸢的心气就无比的高。谢云络点了点头,于是道:“看来是时候该为你跟赵衔开一间药铺,免得你们在京城感到无聊。”

“好啊!”

夏南鸢突然兴奋地道:“正好我也想研究一些能阻止大出血的药。”

夏南鸢突然想到曾在临州城为救她几乎失了半条命的卫虎,“也不知道卫护卫怎么样,如果我能早一点研制出止血的药,无论是给患者开刀还是用作你的战场,都能挽救很多人的命了。”

身为医者,总是会将众人的命看的无比重要,谢云络安慰她的同时,夏南鸢又开始无比担心地道:

“要是以前,我跟赵衔一起经营一家药铺肯定没问题,毕竟那家伙擅长营生,但现在,他可是个恋爱脑,眼里哪还有我这个朋友啊!”

夏南鸢很是鄙视地道:“也不知道他看上那姑娘哪了,他要是敢背着我联合碧草给你找小妾,我就把他的脑袋给开了,让他跟他祖父,下辈子一起疼死去吧!”

“好了,到了。”

夏南鸢还在骂骂咧咧,就见谢云络领着她到一处宅子前,突然一盆水,直直的朝两人泼了出去。

“小心!”

谢云络赶忙护着她,往一旁转了一个圈,若不是他反应快,这盆水,恐怕就直接浇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妇被人从府里给赶出来,这一盆水直接就浇在她身上,狼狈的头上金簪都快要掉了。

“云孟英,你跟你那个小叔子都是一伙的,是你们害了我儿子,诬陷他谋反,好让你那个病恹恹的小叔,继承全部的家产吧!”

被她谩骂的谢家大娘从府里面走出,手里还拿着滴水的盆,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疯子,格外地冷静道:

“你没事来我们府里发什么疯?你说是儿子是云络害的,那么你当时在临州城看到了?”

“如果景瑜真的是清白的,为何谢云络手里会有他勾结梁王的字据?别忘了,他去临州城驻兵,也是梁王推荐去的,当时你不还在我面前洋洋得意,说你家景瑜攀了高枝了吗?现在推脱是别人害的,这话说出去也有人信?”

原来,跟谢家大娘吵架的,居然是谢景瑜的娘。

谢景瑜的娘现在是南阳侯府贺侯爷的夫人,若不是方才她背对着他们开口,夏南鸢都还没有认出她。

毕竟,在夏南鸢的印象里,贺夫人一贯高傲,当年因她跟谢景瑜的事,贺夫人都没有抬眼看过她,明里暗里地讽刺她山里的麻雀想要飞成金凤凰,什么身家也没有,也配看得上她儿子?

恐怕连妾都不够格。

甚至,贺夫人还提议谢景瑜要是真喜欢,便可拿她当外室,养在外面就好,玩够了一扔,千万别迎进府来掉价。

也就是那一次,夏南鸢被她娘说的委屈,哭着离开,而谢景瑜也放任她走,根本就没有去追。

夏南鸢默默地躲在谢云络的身后,不想让她转身看到。

只是夏南鸢没想到,一贯高傲且强势的贺夫人,却突然给谢大夫人下跪,就在谢府的大门前,哭着同她认错。

“大嫂,之前的事情都是弟媳的错,您和七弟要恨,就恨我吧!但是景瑜,他完全是被我教的,弟媳求您看在景瑜也是谢家人的份上,求您跟七弟像圣上求情,饶他一命吧!”

贺夫人救子心切,甚至都将头磕到了地上。

“大嫂,臣妾真的不能失去景瑜啊!这么些年来,弟媳虽贵为南阳侯府的侯夫人,但始终都过得如履薄冰。南阳侯的儿子们没一个将弟媳奉为继母的。所以弟媳只能靠景瑜争,如今景瑜出事,南阳侯又要一纸休书,跟弟媳划清界限,弟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您想出的气也应该出了,弟媳只想求您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啊!”

贺夫人哭着心痛,谢大夫人也不忍,但她毕竟跟公婆隐居多年,早就不管事了,谢景瑜到底在临州城做了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夏南鸢不由地想起京中上一辈人的议论,说谢家三娘原先出身高贵,因不满谢大夫人一个山贼女竟然能管家,始终压在她头上,于是在丈夫还在世时便出轨了南阳侯,甚至为了羞辱谢家,更是在谢三郎头七的日子嫁给了南阳侯。

然而她虽然嫁进了侯府,但南阳侯却不是真的喜欢她。当初,面对她的勾引,南阳侯不过是想要玩玩,毕竟是谢三郎的夫人,谁人不觉得刺激?

结果他却忽略了谢三娘的野心,把他们的奸情弄得京城人尽皆知,甚至南阳侯的原配夫人都因他们而死,南阳侯无奈之下,只能娶了她。

就这样,谢三娘成了贺夫人,表面上对着谢家风光,其实暗地里,谢景瑜连南阳侯府的门都进不了。

因此,谢景瑜从小就想为母亲争一口气,甚至在他们母子心中,他们过不好都是谢家带来的,因而贺夫人从来就没有看上过夏南鸢。

只因为夏南鸢从小是被谢大夫人抱在身边的。

所以,夏南鸢每次被欺负,谢景瑜都会让她忍,甚至还说了她的身份的确不配,要让她理解他娘的不易。

而贺夫人也一直都在给谢景瑜物色背景深厚的女孩,想当初,她还曾看上过夏南柒。

只不过,夏南鸢的继母也是个想攀高枝的人,扬言她的亲生女儿,要嫁也应该嫁谢云络,而不是一个什么功名都没有的谢景瑜。

为此,贺夫人还生了好大一场气。

眼下,夏南鸢看着贺夫人跪在地上,从来都未称呼过谢大娘子一句“大嫂”的人,却甘愿替儿子把罪责揽到她身上,这对一个如此高傲的人,恐怕已经是拿尊严放在地上踩了。

贺夫人显然已经疯癫,谢云络上前阻止了她继续纠缠他大嫂的手。

“三嫂,景瑜犯的乃谋反之罪,非我等能力可保,您还是先行回去,不必在这纠缠了。”

他的话让谢家大娘突然抬头,然后惊喜地道:“七弟,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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