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乍然听到这个问题，千金少一时有些为难。“很难讲。”
“哦？”风逍遥说道。“她长的很丑吗？”
“倒也不丑，就是....”千金少说道，“长的很有特色。”
“很有特色。”风逍遥重复了一遍，“我想起了万雪夜。”
“那是谁？”千金少说道。
“一个同样很有特色的女性。”风逍遥说道。
“......我觉得我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种。”千金少说道，“她是那种非常难见的美人。”
“难见吗，”风逍遥说道，“啊，比如....”他想起了凰后。
“.......”千金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误会了，绞尽脑汁想了片刻，说道，“她是那种长的十分漂亮，但又十分特殊的那种。”
“.......”风逍遥沉默片刻，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好吧。”千金少说道，“你之前说，在你来到道域之后，遇到了袭击？”
“是。”风逍遥点了点头，“你有什么头绪吗？”
“在此之前，”千金少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风逍遥说道。
“你来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千金少说道。“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呢？”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风逍遥问道。
“啊？”千金少一愣，“我没叫你过来啊？”
“怎有可能？”风逍遥拿出一封信，“这不是你发出的？”
“不是。”千金少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怎么可能会叫你回来？”
“......”风逍遥的神情凝重起来，“正好这时候方桃桃也来了道域。”
“正好牵扯出了阿芩的事情。”千金少说道。“这会不会太巧了？”
“是啊....”风逍遥苦恼地说道，“但是来都来了....”
“我想，你遇到的袭击，也应与此有关。”千金少说道。“而阿芩当年也很有可能是败在他们手上。”
“原来如此。”风逍遥说道，“与我一同回来的还有天之道。”
“哦？他也回来了。”千金少说道。
“嗯，”风逍遥说道，“算了，这些留待以后再说，大师兄最近如何了？”
与此同时。
“雨哥？”方桃桃讶道。
“桃桃？”戚寒雨说道，“你怎么来了？”
“说是宗主的师弟回来了，过一会他们一起过来吃饭。”方桃桃说道。“让我过来通知一声。前辈在吗？”
“知道了。”屋里传出西江横棹的声音。
“雨哥，我们一起准备饭菜吧。”方桃桃说道，“好歹是宗门齐聚的第一顿饭。”
“这....”戚寒雨有点犹疑。
“不用你们操烦，”西江说道，“我自会处理，你们别处去。”
“哦...好。”方桃桃点了点头，拉着戚寒雨走了。
走了一会之后，她忽然说道，“雨哥，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戚寒雨摇了摇头，“我很好。”
“一点都不好。”方桃桃说道，“让我猜猜，是天元论魁？”
“......”戚寒雨默然。
“前辈不想你去天元论魁。”方桃桃说道。
“.....是。”戚寒雨点了点头。
“是怕你输不起。”方桃桃说道。
“你知道？”戚寒雨说道。
“你忘了，我可是有一个天才师姐在上面。”方桃桃说道。“从小受到的打击，会比你们少吗？”
“......”戚寒雨顿了顿，“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方桃桃说道，“师姐是个天才，我需要一天方能看完的医术，她一天不到，还能为我写好提要应付测试。”
“这样吗。”戚寒雨很是敬佩地说道。
“道宗之人，长于辩理，”方桃桃说道，“道之一字，玄之又玄，非悟性十足之人难以辨的分明，然而师姐入了道宗以后，不过一年，便已成为其中佼佼者。学贯四宗，非是常人能达到之领域，旁人皆看到的是她的光辉，谁又能想到，在那光辉之下的我呢？”
方桃桃摇了摇头，“若是按照前辈的标准，恐怕在他眼中，我早已一输再输，无可输的了。只是，什么才是输呢？”她看向戚寒雨。
“失败？”戚寒雨说道。
“非也。”方桃桃说道，“胜败输赢，起先是建立在一个前提条件上的。”
“是什么条件？”戚寒雨问道。
“是对你自己能力的清楚认识。”方桃桃说道，“我确实不如我师姐聪明，不如她博学，也不如她记性好，正因如此，无论我输给她多少次，我都不会感到难过。因为，”她看了戚寒雨一眼，说道，“只要我能坚持的更久，只要我能多答对一题，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我便还是在进步。”
“原来如此。”戚寒雨点了点头。
“与旁人比较，往前，一山还有一山高，往后，滚滚长江东逝水，”方桃桃说道，“标准始终都是变化的，而唯有于己，才是万年不变的准绳。我可以允许自己败给师姐，但我不允许败给之前的自己，那样对我而言才是输了。雨哥，你想明白，什么对你才是输了吗？”
“我....”戚寒雨愣了愣，“什么对我才是输....”
“我觉得，在决定参不参与之前，”方桃桃说道，“想好这个问题才是关键，如果没想好，那前辈的忧虑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明白了，谢谢桃桃。”戚寒雨正色道。
“好啦，去吃东西吧。”方桃桃说道，“来回跑了这么一趟，我可真是饿了。”
“嗯。”戚寒雨弯起嘴角，“去了哪里？”
“学宗。”方桃桃说道。
“你去了学宗？”戚寒雨讶道。
“是啊。”方桃桃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总之，学宗也没人知道我师姐，算是白跑了一趟吧。”
“这样吗。”戚寒雨想了想，“不在四宗，人又活着，那她会在哪里？”
“再找吧。”方桃桃说道，“如果她没死，她一定会来见我，便是不来见我，也一定有原因。”
“应该是这样吧。”戚寒雨说道。
两人来到客栈里坐下。
“啊对了，怎么刚才一直不见金刀前辈？”方桃桃问道。
“太师叔....”戚寒雨有些欲言又止。
“是不是他那两个好徒弟又惹了什么事？”方桃桃说道。
“是我遇到两位师兄拦路，”戚寒雨说道，“这时，一名好心的学宗前辈出手帮助，随后，太师叔赶来，正好听见他们的一些...不当言辞。”
“哈，所以他肯定又开始犹豫了吧。”方桃桃笑了一声，“不过就算让他们去又如何呢？就那两个货色，我都能打赢他们。”
“.....”戚寒雨笑了笑。
他仍然在思考之前方桃桃对他讲的输赢之事。
“若是....”戚寒雨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父亲之前，也有人能向他说出刚才你对我说过的话，那该多好。”
“哈。”方桃桃说道，“雨哥，”她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哦？”戚寒雨讶然地看着她。
“我家是方家的分支，”方桃桃叹了口气，“方家很大，但不是谁都过的很好....这个我之前说过了吧？”
“嗯。”戚寒雨点了点头。
“我的父母死于内斗，”方桃桃说道，“我那时候太小，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产被夺，而自己孤苦无依，就在这时，被师父收为徒弟。那时候师姐就已经在了。”
“这样吗...”戚寒雨低声说道。
“是呀。”方桃桃说道，“师父他素有心疾，还不会说话。师姐是他捡来的孤儿，我们三个拼拼凑凑，在方家边缘苟且偷生。”她拿出一颗夜明珠抛了抛，“嘿，仔细想想，那段时间还是挺开心的，然后师姐使计拿回了我的家产，使我加入了医宗，而她去了道宗....我在离开她之后，遇到了很多事情，她才跟我讲了这通道理，可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戚寒雨问道。
“哈哈，她说如果太早跟我讲，我肯定有听没懂，这会看我能明白了才告诉我。”方桃桃哭笑不得地说道，“给我气的大半年都没理她，她倒是不急，师父可是急的不行，你说说，有这样折腾师妹的吗？”
“哈。”戚寒雨没忍住笑了一声，“她对你很好。”
“至少比你那些所谓的同门好太多了。”方桃桃说道，“雨哥...菜来了。”
“嗯。”戚寒雨点点头。“谢谢你，桃桃。”
“一点过来人的经验，没什么。”方桃桃说道。“不过现在不用想那些，吃完饭以后再回去看看他们吧。”
“好。”戚寒雨点点头，吃了起来。
正当他们吃的尽兴，另一边的学宗却在泰玥皇锦的怒火下瑟瑟发抖。
“哎，这个惹事精，偏偏在需要她的时候找不到人。”檐前负笈暗叹一声。
“阿嚏！还没回来便听到有人在编排我，”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醉墨题花悠然道，“辅士，你这样可太不地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