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吵完那一架就进入期中考试复习周,时观一回家就窝在房间里复习,连着两周没跟许风遥说一句话,当然也没闯他的房间做那档子事。
也许是下车那会儿许风遥把耳机还他说他听歌品味差刺痛了他。
也许是期中考试后他怕进不了班里前十。
反正,考试万岁。
最好每周都考试。
许风遥高兴之余,忘记了时观曾经说过一条,因为一些原因被耽搁的,之后补回来。
不然他也不会考完试了还毫无防备地只穿内裤就抱着薄被睡。
时观考完试去买了个魔方庆祝,他之前那个找不到了,一直没机会去买。
前两周许风遥尾巴翘上天,几次三番要翘到他头上来,时观都置之不理,丝毫不因他分心。考完这天是周五,周末沈亭薇他们要出去玩两天不回来,本来想带上他们,许风遥当了两周土皇帝不想离开家,便拒绝了。
晚上时观想去洗澡都能听见浴室里许风遥欢快的歌声。
如此鲜活的许风遥。
真是让人想蹂躏他。
“你思文姐托我来问问周末吃饭你去吗?纪念他们交往一个月。”许风遥洗完澡毛巾挂在脖子上来找他,发梢还在滴水,生怕时观想去,还加了几句描述到时候他会有多无聊。
时观走出房间,说没空去。
许风遥哦了一声,迈着轻快步伐回房间遗憾回复段横。
他跟丁思文没加联系方式,有什么段横转达就行。
段横马上回了,一看就是丁思文的语气,许风遥回个表情包安慰她,把手机扔一边开始擦头发。
都几点了这俩人还在外面逛,不腻吗?
在学校天天下课就去走廊上见面。
放学就送回家。
周末还要黏在一起。
这得是真爱啊,不然分分钟吵架了。
许风遥跟时观用的不是一个味道的沐浴露,时观盯着靠在一起的两瓶沐浴露看了半天,挤了一泵跟浴室里味道一样的,抹在身上。
他只是认为浴室里味道太重,两股味道交杂在一起会呛死自己。
十一点零几一身轻松睡下,凌晨四点半幽幽醒来,他果然太久没有发泄了,被浴室里的香味逼得一睡着就梦见**场面。
对象无疑还是隔壁那个睡得正香的。
□□素材很久没有更新了,最新的还是上次玫瑰花图片,视频则是……
耳机里尽是许风遥那腻人的声音,该死的哥哥,天天想着勾引他,在梦里也不放过。
他为什么要自己弄?
现成的许风遥就在对面。
熟练且无声地溜进许风遥房间锁门之前,他在留言板上说自己出门跑步去了,还做戏做全套把拖鞋留在门口,拎一双跑鞋拿到许风遥房间里藏起来。
这样沈亭薇出发前应该不会看到他房间没人就来敲这边的门。
而看到许风遥没起也不会来特意叫他。
不过到时候是不是真的没起就不得而知了。
许风遥在他的大床上睡得相当舒服,房间里温度适宜,近六点,晨光透进来,时观能看清这屋里的一切。
包括主人。
床微微塌陷,时观找到许风遥的手机支架摆好了位置,才慢条斯理爬上许风遥的床。
他倒要看看,许风遥什么时候醒。
上次,开学之前答应过他不吵他睡觉,所以不直接叫醒他,一会儿许风遥醒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谁让他说他睡眠很好的。
许风遥不张牙舞爪的样子,真是乖。
时观躺在他身后,他洁白的脖颈隐在细碎的发梢之下,时观凑近,拉开他后领慢慢将嘴唇贴上去。
许风遥有时候做梦也会有意识是在梦里,梦中的时观一般不会像现实那个一样让人讨厌,还会夸他表现得好。
许风遥惊呼,随后被人捂住嘴,张开的嘴唇碰到手心,闻到和他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许风遥不计较“他”这一个小小的无礼举动,还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身后的人怔住,原本不想等他适应,最好能直接把人弄醒,看许风遥发现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自己的禁锢,连想要出声骂他都没办法。
那样的话,会哭吧?
眼泪蜿蜒流到他的手上,把他翻转过来,能看见泪眼朦胧涨红的脸,摇着头求他……
时观抱着许风遥,半天没有动作,**被温软包围,掌心被柔软触碰,他有点不忍心打破这份小美好。
“许风遥……你真是,”时观贴着他的后脖呢喃,“太勾人了。”
“许风遥。”
“许风遥,能别舔我手心了吗?”
许风遥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把舌头收回去了,接着亲了亲。
他手掌捂在许风遥嘴巴上,很明显能感受他笑了,嘴角上扬带动脸颊肉,时观捏了捏他,许风遥还撒娇似地往他手里蹭。
许风遥到底是梦见了什么?
乖成这个样子。
“……想要。”时观用拇指刮了他脸颊一下松开手,听到许风遥的低语。
时观温和挺弄,问他要什么。
“想要,小观……”许风遥胡乱摸到他刚刚放下去的手,毫不犹豫握住。
谁特么是小观?
反正绝对不会是在叫他,许风遥只有在家长面前装的时候会这么叫他,否则就是叫他时观、变态、脑残,正常一点的,学弟。
他叫的小观是谁?
时观捏紧他的手,回过神来他刚刚所有乖顺的反应,是把他当成春梦里的那个主人公了,原来他梦里都是温柔的“小观”在跟他么?
有多温柔?
就喜欢那种温柔的?
时观越想越生气,每次上床都骂他,反而晚上关起门来用他当素材在梦里构建一个完美对象?
双标如时观,明明他自己拿许风遥当素材还给人录像,现在发现人家也这么脑补他,就心理扭曲了,不知是生气他利用自己,还是眼红梦里那个“小观”能得到这样的许风遥。
许风遥的所有样子,都只能是他的。
就算不给他,也不能给别人。
时观生气就如同许风遥消气一样很突然,他甩开许风遥的手。
许风遥被疼痛弄清醒,还没适应从美梦坠入噩梦的状态。许风遥激烈挣扎,想逃出时观的臂弯,时观收紧,不让他逃。
……
许风遥有点迷蒙,不知道时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真的要不行了,还怎么出去赴约。
“怎么?爽得说出不话?”时观正面看他,就是想亲眼看看他是怎么崩溃的,结果连眼泪都没掉,还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怪他扰了他的美梦?
“你他妈不是说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
“我没叫你,你自己醒的。”
“混蛋!你就不能等我睡醒……”
“小声点,他们还在。”时观冷着声音提醒,动作却没有一点要放过他的意思,“怎么,在梦里那个我,你舍不得?”
“当然!他…比你强千倍万倍……”
“我每晚都跟他……操!好痛……”
时观阴测测地笑:“你真有兴致,每晚都?”
“你才是欲求不满吧?只是三周没理你,就天天等着睡着让他来陪你是吧?”
“关你……唔!”
时观再次用手指堵住他的口。
电话响了好几次。
屋内一片亮堂,许风遥别开眼,不想看见身上这个人。
手机就在桌上响,时观当伴奏跟着旋律,清晨床单上留下的痕迹已经干了。
时观那个人渣,自己嫌脏去洗澡,他也就被自己弄了一回在身上,许风遥全身都是他留的痕迹怎么不说。
洗得干干净净的时观折回他房间拿鞋,他自己没拖鞋还穿许风遥的,问他要不要自己抱去浴室洗。
许风遥说再被他碰就是狗。
“小母狗,还收不拢。”时观原本打趣他一句就想走,听了许风遥的话又走过来。
许风遥痛苦地想起来躲,实在没有力气,被时观抓住脚裸,恐惧再次笼罩他,要是真的再来,就要给他打120了。
“滚出去……”
“许风遥,你就不懂服软吗?”时观把拖鞋穿他脚上,自己赤脚把他拉过来抱去浴室。
许风遥怕他一言不合又发疯,缩在他怀里搂着他,不再呛声,时观是公主抱他。
许风遥无地自容把脸埋在他身前,时观这么抱他,刚换的新衣服又被蹭脏了,从他床上到浴室这几步路,原来这么远。
时观把他放下来开淋浴,许风遥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借力才能站稳,时观想让他扶着墙慢慢洗,许风遥摇头,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泪在这时顷刻而出。
“你想怎么样?”时观还想回去再换一套衣服,以及给手机充电,还要把刚刚录的视频导到电脑上剪辑,顺便已经中午了,他要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准备做饭吃,不做许风遥的份。
许风遥低着头,只能听到他很恶劣的声音,仿佛只要自己示弱下一刻就要被他狠狠嘲笑。
可这个时候他实在坚强不了。
时观为什么这么狠心?
就不能心疼他一点点吗?他是因为谁才弄成这副样子的,明明只是在房间里好好睡着觉,就算是把他当春梦对象了,就要被像抹布一样对待吗?
水流声覆盖沉默的泪水。
“说话。”时观不耐烦地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才看见满是晶莹的双眼。
许风遥这双眼生得挺好看,笑起来时像弯弯月牙,瞪人的时候像只小狐狸,至于哭的话,时观很早就说过。
我见犹怜。
“你帮我洗……时观。”
本来两个字的名字,被人喊起就算是连名带姓,相对的,听习惯了也不会觉得是会太狠还是太暧昧。
许风遥亲近的人多是喊他风遥、小遥,甚少叫他许风遥,而时观就不会叫他前面那两个名,他叫不出口,许风遥也觉得起鸡皮疙瘩。
同样,许风遥不会叫他小观。
甚至喊时观的次数还不如他那些代称多,变态混蛋之类的,许风遥或许这辈子就遇见了他一个恶人吧,所有反派的称呼全赏给他了。
可许风遥示弱地喊他时观,居然比小观听起来还……
沈亭薇给他起的这名字挺好听的。
这一刻好像更加好听了。
“再说一遍。”
许风遥嘴唇微颤,偷懒只重复了后半句。
“时观……”
这就够了。
时观毫不介意带着他湿掉的衬衫一起搂住他,抬起手替他解衣服,单手解纽扣有点费劲,时观干脆从后面拥住他两手一起。
亲密无间一早上,许风遥根本不在意这个搂抱,还放松将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
脱去衬衫时,时观问他:“哥怎么穿衬衫,不穿裤子睡觉?”
许风遥无语:“我昨晚穿的是背心,早上让你脱了扔地上,这衬衫是你逼我找出来给我穿的。”
“什么时候?”
“书桌之前那次……”
“哥记得好清楚。”时观暧昧地说。
难得温存的时光,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先前的事情,时观甚至蹲下去仔细帮他,还说这边没有浴缸太不方便了,家长房间那个他们又不好过去。
“之前有想过,可惜这里太小了放不下浴缸。”许风遥把水关小一点,说起之前看房的事情。
“你以为我说浴缸是给你用吗?”时观抬起头看他,目光直白。
许风遥了然回望,“你想在浴缸里抱我。”
“哥真了解我。”时观说。
许风遥没答话。
时观真会说笑,只知道他在床上的兴趣爱好也算了解吗?
时观爱吃的食物、爱听的歌、爱去的地方和平时玩的东西,他一样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浪费时间。
时观又继续问他。
“你想吃什么?”
很熟悉的话题,时观经常干完他心情好就会主动问他想吃的。
许风遥每次说的都不一样,说他不挑食也好,他只是不想让时观知道他的喜好。
但其实时观也没兴趣琢磨他的食谱。
遇到他不会的就现学做,许风遥吃他的饭也没说过咸了或是淡了什么的,可见没有做失败,又掌握一道菜。
这次许风遥也报了几道不相干的菜。
时观抱他到门口看着一室狼藉沉默片刻,问他要去自己房间躺一下吗?许风遥立马摇头说他去客厅沙发躺。
将许风遥放到沙发上,浴室里的那一段就可以揭过了,如同他们不约而同揭过很多事一样。
只是时观好好地做了两天饭跟许风遥一起吃,而许风遥自己揉着腰让那俩自己去过纪念日,称他病了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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