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卢宇跟同班同学去隔壁市爬山看日出,许风遥宿舍只有他一个人,时观一起床就直接来敲门。
“学长们我可以进吗?”时观问,随后自问自答说了三个“进”他便轻车熟路把早餐放到许风遥桌上,然后扯他的被子叫他起床。
许风遥翻过去让他别闹,昨晚打游戏凌晨两点才睡的。
“我买的杂酱面,不吃就坨了。”时观又说。
许风遥抱着被子坐起来,睁开眼转头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因为昨晚打游戏没回他消息。
“你再不下来我上去跟你一块儿睡回笼觉。”时观说着就要往上爬,许风遥掀被子说起了,这时候才想起问几点了。
“十点多,没有很早吧?”时观看他下来去洗漱,打开塑料袋先把面拌好以免坨在一起。
许风遥吃面,他就靠在旁边梯子上看着,许风遥让他搬隔壁卢宇的椅子过来坐。
时观摇摇头,说站着不累。
“那你站一天。”许风遥看了他一眼,说。
这意思就是允许他一天都留在宿舍里了,时观又自问自答取得了卢宇学长的同意借他的椅子坐,他本来只是想给许风遥送个早饭就回去的,回图书馆去。
“哥怎么不跟同学去看日出。”时观坐下来问。
许风遥吃着面没说话,时观等了一会儿,又问了一次。
“爬山太累了。”时观帮他猜。
“时观。”许风遥叫他。
“嗯?”
“满意了吗?还想听什么?”许风遥索性把筷子放下要跟他说个够。
“你下午要出门吗?”时观得到了隐晦的答复,于是换了个话题。
“不出。”
时观也就顺势在他宿舍赖了一天,他一般也就刚见面的时候话比较多,待久了就不怎么出声打扰。
许风遥下午跟睡醒的朋友打游戏,时观就在旁边写六级的题,许风遥说大一趁高中学的英语还没丢赶紧考四六级,他上学期把四级过了,冯然报名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声,于是他也交了六级报名费。
许风遥打了两局就说宿舍有人睡觉把麦关了,戴耳机只听他们的声音,段横出门前还能打几把,问他室友不是都不在谁在睡觉。
“就你话多。”许风遥打字回他。
队伍里另一个路人扣问号。
许风遥又打字不是说他,就让人蹲了。
那人:你在演我?
不能怪旁边认真学习的学弟,都要怪段横。
晚上出去吃完饭顺便去趟超市,时观说帮他拿回宿舍,又顺理成章地待了一晚上。许风遥洗完澡出来他还没有要移窝的迹象。
“再不回去没水洗澡了。”许风遥赶他。
“我在你这洗。”时观还问有没有没穿过的内裤,许风遥瞪他说不给。
“宿舍有俩人出去了不回来。”时观看他。
许风遥打开衣柜给他找新内裤,“那你早上不直接带包过来?”
“那你就得马上赶我出去了。”时观也不是没想过,不过与其一早就被赶还是先待一天再被赶。
“下次记得提前拿。”许风遥教育他,时观问宿舍有人也可以过来睡吗?回答当然是不可以。
自己有宿舍还跑到哥哥宿舍住像什么话,还两个人挤在小小的上铺,许风遥都不能翻来覆去,动动手就碰到时观的。
许风遥翻身转向床边,把手放到身前,闭上眼准备入睡。
空调在运行,薄被子盖住两个人,时观往他这边靠了点,许风遥这下连平躺回去都要碰到他了。
“你占这么大地方,下次不让你留宿了。”许风遥轻声警告他。
时观却说:“我睡觉喜欢抱点东西。”
“那你翻过去抱被角。”许风遥往后踢了他一下。
时观的借口已经建设完毕,手从被子底下搂过去,贴住许风遥说:“被子没有哥哥软。”
“这话除了骗你自个还能骗谁?”
“骗你。”
“所以你真是骗人的。”
“那是哄你可以吗?给我抱抱。”
“你不是已经抱着了吗?”许风遥从他上床起就等着他这次要找什么借口耍什么花招来动手动脚,就是前摇太长,他都快等睡着了。
时观呼吸喷在他后颈,又呢喃说了句什么,许风遥没听清,让他再说一次。
时观蹭蹭他说睡觉吧。
小骗子,刚才明明说得是,好喜欢哥。
“哥吃什么?”时观在食堂门口等到许风遥,并肩走进去,许风遥往一楼窗口一指,卖煎饼的铺子。
“吃煎饼和糯米鸡。”
“那你微信上还说跟我一起吃。”时观陪他过去排队买,想着一会儿看许风遥回宿舍再上楼吃饭。
“怎么,我吃煎饼不能在食堂吗?你要去几楼?”许风遥关了耳机里的音乐,跟他解释:“晚上卢宇出去过生日,我留点地儿吃蛋糕,你要去吗?”
“不去,你早点回来。”时观一听就知道人很多,他跟卢宇不熟,去给人家过生日太奇怪了。
“查岗啊?明天周末。”许风遥也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如果只是去海底捞吃火锅再听人家唱生日歌的话,应该能回。
但卢宇似乎还想去酒吧嗨一阵。
“那门禁也是十二点。”时观说。
距离门禁还有二十分钟,许风遥还是没回时观发了好几遍的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风遥想,回去又不跟你睡,一直问什么?既然在宿舍就好好待着,想睡了就发晚安。
「你在哪?」时观又发了一条过来。
许风遥回了句语音:“你这次也在附近吗?要门禁了啊。”
时观拿起手机下楼,在门禁之前出了宿舍楼,时间太晚已经没有校车运行,他干脆把车打到宿舍楼下,点开一分钟前许风遥发来的地址去找他。
时观站在路边又问许风遥什么时候结束。
“你真的出来了?”许风遥打电话过来,他那边噪杂得很,时观听不清楚。许风遥跟旁边人说了几句往外走,看见时观走过去直接挂在他身上。
时观挂断电话,问他怎么喝这么多。
“我老输,就得喝。”寿星要玩游戏,什么狼人杀真心话大冒险传纸牌,许风遥玩狼人杀输了得喝,真心话不答得喝,大冒险不做也得喝,传纸牌他是真的不想玩了,还喝。
最少喝了四罐吧。
时观听着他叨叨一路回酒店,就在附近,他已经开好了才过来找许风遥的,许风遥还没走过一个路口就说走不动,时观背他,许风遥的话说不完似的。
也不留空让时观接。
时观就静静听着。
刷房卡进门,灯亮起,时观把许风遥放到靠近门的床上,许风遥看见旁边还有一张床,伸手又搂上他的脖子。
“你怎么开双床房,你不想跟我睡一张床?”许风遥还用那种软软的语调问他,跟学校里稳重的学长相差甚远,跟个高中生差不多,时观知道他喝了酒就这样。
本性暴露。
还老跟人出来喝这么晚,晚到回不去宿舍住。
如果自己不出来,他是不是就要跟别人开房,也这么问人家为什么不开大床房!
时观原本是想让他能好好睡一觉,现在不是了。
他也顺势压在床上,低头和许风遥说:“我现在想睡你。”
许风遥被他顶了一下,“啊”了一声,还不知道要拒绝,“你没喝酒,也醉了?”
时观吻住他,从他口中汲取酒香,唇舌交缠,呼吸渐渐急促,许风遥视线紧锁他,时观一手从底下捞住他的头,吻了很久。
“……只是让哥喂我喝酒,不算接吻吧?”时观哄他问。
许风遥点点头,说不算,又问他还喝吗?
时观也喝了不止四杯,许风遥脸比刚刚进来还要红,连着耳朵脖颈都红,还说时观空调开太高有点热。
……
“可以亲亲吗?”时观蠢蠢欲动,凑近许风遥的嘴问,张合时还有意无意扫到许风遥唇翘起来的地方。
“不亲,你一嘴酸味儿还没消。”
“消了消了,不信风遥哥哥检查。”时观努努嘴,碰碰他的。
“你叫我什么?”许风遥来了兴致。
“风遥。”时观直呼他名。
“不准亲。”许风遥直接往后移了点,让他扫不到自己。
“风遥哥哥……”时观毫不犹豫又喊了一遍。
许风遥移回来,没把控好距离,直接亲到了时观嘴上,他想解释这算是不小心碰到的,后脑勺被等候很久的手摁住,逃不开,时观跟他嘴唇贴了一会儿之后加深这个不小心的触碰。
洗完澡时观把许风遥湿掉的内裤洗了,导致许风遥只能光着套长裤,那感觉很奇怪,时观让他不穿了。
许风遥想了想,直接脱掉爬上另一张床,时观上床之前看他这么坦荡且毫无防备,突感今晚上备受煎熬的只有自己,许风遥笃定他不敢做什么。
他确实也不敢,他想,但他不能。
“许风遥。”时观走到床边叫他一声,然后掀被子上床。
许风遥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到他身上,突然听他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觉得很不爽,“你怎么能直呼哥哥大名,太没礼貌了。”
“只是没礼貌吗?不是图谋不轨?”时观进了被子还和许风遥隔着一些距离,他移过去直到把许风遥顺手抱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你图的还少吗?以后在外面不能这么叫我。”许风遥光着腿接触到时观的裤子,有种是自己在勾引弟弟的感觉。
但是他穿不了裤子纯因为时观,根本没有故意勾引的说法。
“嗯,在外面叫你什么?”时观揽着他问。
时观在学校里叫他学长、哥,都挺正常的,倒是不怎么叫他哥哥,他管沈亭薇都叫妈妈的,倒是也叫许靖远爸,所以这还是把他们区分得很开是吧?
许风遥直接就这么反问时观,他自己也琢磨不出来,不如就问本人。
时观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叫妈妈是从小习惯了,他又不是从小就有哥哥爸爸,而且这么叫也太肉麻了。
看来许风遥喜欢肉麻的。
“哥哥,你刚刚还说我,你现在难不成是吃沈女士的醋了?”时观低头碰碰他的耳朵,许风遥往前躲。
丢了手机捂耳朵,“我只是问问,你还是别在外面这么叫我,你就跟平时那么叫。”
“在床上要叫哥哥,怪不得以前哥那么不愿意给我上,原来是怪我只叫哥。”时观举一反三,丝毫不提他以前叫哥都是为了膈应许风遥。
“那是只有称呼的问题吗?你还言语侮辱我。”许风遥提起来语气还是一样,没有什么要生气的意思,“你让我骂回来。”
“好,哥哥骂我,我不还口。”
“这话好像听过。”
时观忍不住笑了,保证这次是真的。
许风遥想起他以前张口闭口说自己骚、小母狗什么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词回击他,“你自己骂,我听着。”
都是时观说的,那他肯定比自己会说。
“我下流、下贱,简直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活该永远见不得光,当狗也是没人要的野犬,当狗还便宜我了,我就应该下地……”
“时观。”许风遥打断他,“别说了。”
众所周知,别说了后面通常接着一句。
两个字的。
纵使许风遥此时只是不忍心再听下去,叫他住嘴,可当时观用手转过他的脸想吻他时,许风遥也直接当做是那个意思,望着他传达默许,轻轻柔柔地被时观吻住。
明明说开后已经亲过很多次,时观还是像第一次失而复得那般郑重又珍惜地亲吻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怕惊扰了任由他动作的许风遥。
吻毕,许风遥抬手掐他的脸,对他说:“疼吗?这不是梦,时观。”
时观紧紧拥抱住他。
是失而复得,他们没有在一起过,可是那段短暂的愉快时光,分明已经是友达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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