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戳下去的时候注意下用力,最重要的是形不要差太多,新手做的不那么一致不会有很大影响的,久了之后才会对你的形态有高要求,也不用太担心啦!”季梦把工具放下,看了眼时间:“我得走了,季元,说拜拜。”
“拜拜。”季元从沙发上下来,很乖的道别。
楚璨放下手上编了个开头的毯子,看了眼那边的徐山壮、张小蔷,直到门被关上发出一声轻巧的碰撞声,才慢条斯理道:“你们注意一下自己的东西。天上很少掉馅饼。”他记得这两个人性格都不错,提醒一下也好。
“谢谢,我自己动手做的。”张小蔷有格外注意这点,她的东西基本不离手,随时随地照看着。
徐山壮明白这点,只是他也没办法,苦笑说:“哪有办法啊,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做,再危险也只好撞撞运气。”
“我先上楼了。”楚璨把所有东西往怀里一抱踩着楼梯往上走。
剩下的人也都散了。
万幸,楚璨的个人身体钟表还算准,醒来的问题还不算很愁。
这里的环境很好,空气清新、太阳和煦,特别适合睡觉。
…
睡醒下楼,时间14:45,还算合格。
楚璨再度拿起针线,开始做纺织工。
“啊——这个游戏真的太简单了吧,睡得好爽!”张强的大嗓门从楼梯一直响到一楼,附带的还有沉重的脚步声。
四人再度聚齐,张小蔷坐在了楚璨身边。
她脸上还带着睡觉时压出的红痕,眼神却是清明的看着那些装饰物,忽而压低声音对楚璨道:“你觉得你的线是什么?”
“我的都是真的器官。”
楚璨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他也轻声道:“或许是皮肤?或许是骨头,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对我们来说。”
张小蔷盯着那张红润柔软的唇,有被蛊到,刚进来时男生的嘴唇还是偏粉,修养之后才更适合他那张清俊柔弱的脸。
进游戏很少碰见这么好看的脸了,她真不希望自己会看见碎裂的时刻。
时间就这样流逝。
楚璨把自己的毛毯织的差不多了,只差收尾,尾部的勾线与中间按部就班编下来不同,他还需要多琢磨一下收尾的方式。
除他以外,张小蔷也完成了大半,正在一点一点打结串眼珠,张强在塞棉花,徐山壮进度最慢,汗浸透了后背。
五点半到来前,所有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楚璨的毛毯编的还不错,有模有样,还算精致,他清点了剩下的材料,还剩一大半的线,至少还能再编四五条。剩下的就是等时间。
他慢慢喝了口温水。
这里的天气真的不错,放了这么久水依然保持着开始的温度,楚璨想在这种气候的地方养老。
不远的街道处响起惨叫。
紧跟着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喧哗之声,由远及近。
门被向外拉开。
“把东西准备好拿过来!快点,没做到的直接报告给上面!”不耐烦又暴躁的声音,从门口走进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着深黑色的皮质服装,手上随意的拿着一根棍棒,身后陆续跟进两个人。
制服男人看了眼里面的人,目光在张小蔷身上走了遍,嬉笑着拿棒尖点她:“你,先交!”
张小蔷忍耐着他伸过来揩油的手,把手链递给他们,就看见后面的人拿出一个扫描仪对着手链一点,红光闪过后手链就消失了。
“行了,下一个。”男人有些扫兴的收回手,对着剩下的人更是毫不客气:“还在那等什么呢!”
楚璨的毛毯很快也消失在空气里,包括张强,虽然他的玩偶缝的不太严实、歪歪扭扭,但是没人提起。
直到徐山壮上去。
他的羊毛毡没有消失,扫描仪放出一道绿光,“滴——”长长响起的警报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就像敲响了丧钟。
徐山壮原本红润的面色一瞬惨白,他迷茫的看着对面,本就多汗的他此刻更是汗如雨下。
“你怎么回事?”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把捞过身后人的仪器看了眼,忽然笑起来:“傻啊!”
他满脸嫌恶地把毛毡动物凑到鼻端嗅了嗅,直接扔还给徐山壮:“自己留着吧。”
“可惜了。”张小蔷看着这场面感叹,紧紧抓住身边的工具,更加坚定不要给任何人碰的念头。
徐山壮捡起那只动物不知为什么也做了那个动作,凑到鼻端闻,一股腥味就这样弥漫开来,这是被陷害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
“我,这是别人做的!不是我弄出来的结果,你们应该去找她,那个叫季梦的,她才是应该被抓的那个人!”徐山壮猛地扑过去却被一棍直接砸到地上,身体扭曲,痛苦的哀嚎。
“老实一点!”男人啐了口,走到日历边上一顿操作,上面便多了三只简笔小鸡。
他突然回头盯着楚璨,棍子在空中一挥:“怎么,瘦子,你想替他?”
“你可以这样做?”楚璨并不害怕,与他对视。
男人愤怒的往地上一砸,棍子“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洞,却什么也没做,直接离开了这栋房子。
另两个人跟在他身后。
楚璨走到门边向外望,另一拨人到来了,两个人,却是全副武装,他们头上戴着厚实的头盔,径直越过楚璨,来到还瘫软在地上的徐山壮身边。
一个项圈被捆在了他脖子上,其中一个男人嘀咕道:“现场操作?真的假的?”
等待三秒后他确认完毕。
“喝——喝——”一阵一阵压抑的喘气声响起,徐山壮原本亲切和蔼的脸已经涨红到极致,眼睛暴突,血管膨起,他吃力的抓着自己的项圈试图为自己挤出一点点空气,却只能越来越窒息,越来越痛苦,他的指甲已经劈裂,但是这痛苦已经丝毫不受他注意,缺氧令他疯狂。
喉骨似要断裂,徐山壮用最后的力气偏头望向他已经看不清的人群方向,就这样瞪着那里断了气。
项圈仍然未曾停止,它继续压缩,继续压碎,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后才停止,深深陷进肉里。
“好了,拖走吧。”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托着他的身体,一开始抬头那个还骂了自己一声。
“差点把他头拽掉,不然就麻烦了!”
后面那个就应一声:“注意点。”
一切都是发生的这么快,门轴轻响后一切似又如常。
屋内一点他的痕迹都未曾残留,只是少了一个人。
…
张小蔷控制不住自己,她第一个打破了安静:“不能怀有侥幸心理。”尾音仍余颤抖,她知道自己若不是自始至终抱着警惕心,不然也会栽在那一女一小手里。
只差一点。
还好她记得。
张强也闷闷的,他知道徐山壮性格不坏,焦躁的一脚把沙发踹出几步远,再去看他临死挣扎的地方,瞪大了眼睛:“这里,有血。”他摸着自己的手指和喉咙,心有余悸。
地上的动物没有被拿走,楚璨想着他们之前的动作,蹙眉凑近嗅闻,慢慢的,他也闻到了里面散发出来的一点腥味。
“里面加了料。”
安逸的生活试图腐蚀他们,第一晚死去的人却重新提醒了他们游戏的本质:逃生。
距离工作到点不过十分钟,楚璨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时又看见了那些生肉,模糊鲜红的形状再一次唤醒了他上一个副本的所见所闻,拿出几样素菜就一把关上冰箱不见不烦。
他看着燃烧的火焰,心绪一点点平静下来。
习惯就好。
他已经劝过一次。
今晚还有的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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