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路

当陈洁背着满满一篮子物什回到坐车集合点时,车上已几乎坐满了人,程伯在等陈洁。

程伯帮陈洁把篮子放上车,说了一句:“坐好,起车了。”

嘚嘚的牛车起动了。

陈洁坐好后才发现,她旁边坐着一个男孩,用陈洁的眼光看是男孩,但在古代,应该算是大人了,约是十三四岁,一副书生的模样。陈洁不认得他,但显然对方认得陈洁,见陈洁看他,他礼貌的微微向陈洁点点头,就转向一边。

陈洁想了想,村里人在镇上学的,只有程婶子的儿子,好像是叫程子祥。

从程子祥跟陈洁打招呼的行为可见程婶子的家教很好,不会像村里其它的小孩那样见到陈洁叫傻子。

“今天子祥也回家?学堂沐休吗?”这时,坐在陈洁后面的一位妇人问程子祥,陈洁记得她来过家里,叫于婶子。

“是的于婶子,学堂明天沐休。”程子祥有礼回道。

“子祥是未来的状元啊。我家祺儿能像子祥这样读书就好。”坐在车的另一边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看了看程子祥,感叹的说。

“周嫂子夸奖了。子祥现在还是童生,离状元差远了。”显然程子祥不太喜欢人家说关于状元的事,他有些淡然的说。

陈洁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想了解多一些这个村的事或者说八卦。

不骄不燥,不错。陈洁对程子祥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周嫂子见程子祥这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讪讪的跟旁人说话了。

陈洁也假寐的闭着眼。

突然,牛车一个大颠簸,陈洁差点被甩出车外,本能反应她随手抓住一个东西,才稳住了身子,但也由于抓住东西,一个人压在了她身上。原来陈洁慌乱中抓住的东西是程子祥的胳膊,由于惯性,程子祥一时不察,整个人倒在陈洁的身上。

他面红耳赤的爬起来,看都不敢看陈洁一眼,忙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陈洁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她总不能说:“没关系没关系吧?!”这可是幼儿园小朋友教的功课。

陈洁囧。

“洁姐儿,没撞到吧?这牛不知怎的,突然发飙。”程伯歉意的跟陈洁说。

他现在正拼命的拽住牛脖子的绳子,那头刚才还温顺得很的牛,现正像着了魔一样,瞪着牛眼,要朝前冲。

“我没事。程伯,我看这牛,是不是哪里受害了?否则不会这么发飙。”陈洁一边说,一边从车上跳下来,围着牛转。

“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程伯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头牛,性子一直很温顺,程伯跟它也很有感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飙。

陈洁仔细的查看着牛。程子祥对于陈洁的样子,有些惊疑,不傻了的人,会变得聪明吗?看陈洁的样子,不但不傻,还变得与众不同。

突然,陈洁在牛的前腿膝盖地方,发现贴着一样东西,她跟程伯打了一个手式,猫着腰靠近牛腿。也是陈洁胆大,若是牛一个前踢,只怕她会像球那样被踢掉。

陈洁手快的抓住那个东西,用力一撕,出来了,她也立马旋身退出安全地方。那头牛被撕了东西后,一会就安静了下来。果然,做怪的是贴在膝盖上的东西。

陈洁看看手上的东西,发现类似药膏但又不像,黑糊糊的一块,软绵绵。陈洁翻来覆去的看,突然,陈洁发现这个东西动了一下。难道这不是死物而活物?陈洁一惊,忙把手上的东西甩在地上。

果然,那个被甩在地上的东西蠕动了一下,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活物一只。

这是什么东西?

能让一头牛发狂的东西,绝不是简单的东西。

陈洁忙查看自己的手,还好,手上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刚才这个东西应该是粘在牛膝盖上,有可能是吸牛血或者是咬了牛,才让牛发狂。

但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呢?牛是走到半路才发狂,也就是说,要么就是发狂那时才粘上,也可能是之前粘上,只是走了半路才咬或者是早咬了,在半路才发作?

陈洁百思不得其解。

程伯也好奇的蹲下身子仔细看那个东西,但也不认识。

陈洁回想了一下所看过的书,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但又抓不住。算了,先把这东西带回去,再查找根源吧。

陈洁蹲下身,用一细藤将其绑了起来,反正这东西好像很懒得动,应该不会“逃跑”。

这时,车上惊魂未定的妇人们,都看到了陈洁的动作,觉得很奇怪,这像屎一坨的东西,干嘛用藤条绑呢,又不是活物。原来她们并不知道这是活物。甚至不知道是这个东西使牛发狂。只有程子祥似乎猜到了什么,盯着陈洁看,欲言又止。

陈洁懒得理程子祥的疑惑。

“走吧程伯,没事了。”陈洁挥挥手,坐上车。

程子祥由于刚才压在陈洁身上,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一见陈洁上来,心跳不由加速,不着痕迹的往里移了移,但眼光又不由自主的射向陈洁。

陈洁不知道程子祥的纠结,坐上车后,把手上的那个东西尽量往没有人的地方放,怕它触碰到人。

“刚才是怎么回事,牛怎么发飙了?”于婶子问。

“给黄蜂蜇了一下。”程伯看了陈洁一眼说。

陈洁没想到程伯这么上道,无声的向陈伯点点头。

其实,陈洁一上车后就在想,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牛身上?看这个东西,不是简单的物什,也不应该在白天出现,在这种地方出现,除非是人为。但又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一车的人都是小老姓,几乎足不出砰石镇,也得罪不了达官贵人,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人惦记上了?还是只是凑巧?

陈洁陷入沉思。坐在她旁边的程子祥见陈洁一直低头,以为她是因刚才的事不好意思,程子祥几次想开口打破他与陈洁间的沉默,但又找不到话题,故而他也一直严肃着脸。

“程伯,刚才在镇上时你的牛是留在什么地方?”

陈洁想了想,还是问一下程伯较好,说不定这东西是在镇上时粘上。

“放在镇出入口专门关牛的棚子,同时有好几头牛。”程伯摇摇头,意思是不是在镇上粘上。

不是在镇上,那就是在路上,可是在路上陈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对,她有一段路是闭着眼听八卦,难道是那段路发生事?

能在大家不觉的情况下把活物附上牛,一定是不简单的人。陈洁肯定自己是不认识那样的高人且明显看是敌人。

会冲着谁来?难道。。。。。。

陈洁想到了夜寒。

夜寒不简单,他的敌人肯定也不简单,难道有人发现夜寒与陈洁的关系?

陈洁突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事出必有因。

回去要好好查查。

直到回到村里,陈洁还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让一路想找话题而却无法开口的程子祥纠结异常。

看着陈洁背着满篮子的东西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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