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惩罚

回到家时,刚好是煮晚饭时间,家家户户吹烟袅袅,安详而温馨的景象。

果然,一马车的东西引来了一村人的眼光。马车也引来了村里孩童的围观。

“嗨,碧娘你家购这么多东西?发大财了?”首先来探虚实的是村里的最大嘴妇人程婆子。

“程奶奶,我家哪来的钱?这是我家侄儿来我家,他给置办的。”

“你家侄儿?哇!好多,这得要多少钱啊?”程婆子走近看到所办的东西,两只眼睛都快直了,呼吸有些困难,不断的咽口水。

“碧娘,你不是没有娘家吗?看你侄儿办的东西,你娘家还是富贵之家啊”程婆子都不等碧娘回答,一股脑儿的提问着。手摸上那几床被子,羡慕得她有些心慌。

陈洁跟程牛,赶忙把东西往家里搬。但无论如何快,还是让后面围上来的人看到了不少东西。

“我说程牛家的,你们购了这么多东西,哪些是我们家的?这袋大米给我们的吧。”

最无耻的程牛伯母黄氏一上来,就把一袋大米往自己肩上扛。

陈洁一见,直接用小身子往她腿上撞去,黄氏一个不留意,被撞倒了,大米也倒了下来,好在袋口扎紧。

“你这傻了,敢撞我,看我不收拾你。”黄氏顾不上肥硕的身子还在地上,抬手就往陈洁脑袋上打。

陈洁闪身躲过。

“这是我家的大米,我表哥买的,关你什么事?不给!”

黄氏听到陈洁开口,吃惊得目瞪口呆!这是那个傻子吗?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是傻子。”陈洁挥动小胳膊向黄氏示威。

显然,陈洁的情况让黄氏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太惊悚了!一个十几年来的傻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强悍,让黄氏都无所适从。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家里跑,她要马上跟当家的说这事。

陈洁的开口,不但惊跑了黄氏,也惊呆了所有围观的人,包括孩童!

“碧娘,你家花姐儿。。。。”隔壁的冯婶子马上发问,忽略掉程牛家所购的东西,当就陈洁的开口,已是全村巨大的新闻了。

“冯婶子,我家洁儿大前夜突然好。可能是大前天被我大嫂打晕后撞了脑袋,刚好把傻根撞开了。对了,她以后叫洁儿了。”碧娘满心欣喜的说。

“你家被佛祖保佑啊!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也免得你。。。。。。”冯婶子也激动起来。她跟碧娘最爱好,碧娘为了花姐儿傻痴的病,不知流了多少泪受多少委屈,她最清楚!

“是啊!佛祖保佑。昨天一早我们就去南山寺还福了。”

“该的该的。花。。。。洁儿吧?过来,让婶子看看。”冯婶子欣慰的向陈洁招招手。

陈洁看得出这个冯婶子是个好人,忙走到她面前。

冯婶子高兴的看着陈洁的脸蛋,觉得陈洁之前那傻痴的神情及眼光,都变得灵气了话多!

“洁儿啊,以后好好孝顺你爹娘啊。”

“嗯。冯婶子,我会的,以后我会让爹娘过上好日子。”陈洁拍着小胸脯,说得激昂。其实,他们现在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就在她胸脯里的六百五十两,还不包括夜寒诊金一千两呢。

若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有这么多钱,不惊死他们。陈洁有些小人的在心里哼哼。

“真是好娃儿。好娃儿。碧娘,你可安心了。”

“冯婶,我这辈子受的苦也值当了。”碧娘再次觉得扬眉吐气。

“对了,刚才你说侄儿。。。”

“是啊,我侄儿。昨天上南山寺的路上碰到,我以为这辈子再也得不到娘家的任何消息了。但佛祖何佑啊,前天我们碰上了,可是他在路上被土匪打伤了,在我家养伤呢。这不,他给钱让置办这些东西。”

“真是佛祖何佑!看置办的东西,你娘家也是个优裕人家。”冯婶子对碧娘的话毫无怀疑,只为碧娘高兴。

陈洁没想到碧娘说起谎来也能如此淡定。

“碧婶子,那我以后可以找你们家花姐儿玩了吗?”冯婶子的闺女兰儿高兴的问碧娘。

“当然可以,以后啊你就常来吧。对了,你以后叫她洁儿。”碧娘不厌其烦的重复纠正陈洁的名字。

兰儿马上跳到陈洁面前,很新奇的叫一声:“洁儿。”

陈洁只是向兰儿笑了笑,点点头。让她一个三十好几年龄的灵魂,跟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交朋友,她表示还真反应不过来。

但就这样兰儿也很高兴了,因为之前陈洁的原身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啊。

“程牛,你这白眼狼!有好吃的就没有想到给你堂伯家送去。”

远远的传来了程牛堂伯的声音,看来黄氏回去告状成功。

程牛已将最后一袋玉米扛在肩上,刚准备转身回屋,听到堂件程进兴的声音,本能的全身抖了一下。陈洁见状,马上回身将程牛往屋里推:“爹,进去吧,玉米重。我来应付伯爷。”

程牛嚅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听陈洁的话,扛着玉米粉进去。

“真是贪得无厌!洁儿,有你们烦的。”冯婶子低声跟陈洁说。

这时,程进兴也走到了陈洁家门口,后面还跟着黄氏及黄氏的大孙子程珠,一个已十六岁,按古代的年龄该娶妻生子的大人,但却还是好吃懒做啥也不干的肥子。

“伯爷,我家哪来有好吃的?好吃的不都被你们家搜刮去了吗?”

陈洁双手叉腰,做泼妇状的问程进兴。

“你个傻子小溅人,果然会说话了。”程进兴斜着眼看了一下陈洁。

“为老不尊!你全家是傻子你全家是溅人!”说起吵架,陈洁觉得自己不擅长。

“刚才还看到满车的东西呢,大米,棉被,肉。。。”黄氏在程进兴后面数着。

每说一下,程进兴的脸色就沉一下。仿佛那些是他们的,现在被别人抢走了。

其实在程进兴的心里,程牛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未来,他从来不觉得,拿程牛的东西有什么不馁。

“我们去拿回来。”程进兴二话不说,带着黄氏程珠就要进门。

“慢着。”陈洁双手伸开站在门口。

“伯奶说的那些东西,是有的。不过呢,不是你们的,是我表哥的。我表哥拿钱置办,关你们什么事?”

“表哥?你们哪来的表哥。不管,放在你们家的,就是我们的。”

程进兴粗蛮的推开陈洁,就往里走。

陈洁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块,反手就往程进兴的小腿丢去。

“哎嗨!”程进兴一个不察,跌了个狗吃屎!

“当家的,你怎么跌倒了?”黄氏赶忙去扶,程珠却无所谓的抱手在胸。

“不知,可能是踢到石头了。”程进兴低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地上有什么。他疑惑的四处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只觉得跌的莫名其妙。

小腿后筋部分现在还有点痛。程进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他站起来,再往屋走。

“哎嗨。!”又一下,跌倒了,这次比前次更严重,因为被石块打到的地方是同一个部位。

也就是,原本就还痛的小腿筋部,又被重击了一下。

这次,换黄氏也疑惑了!有些心里毛毛的看了看四周,依旧风平浪静。

其实,这次程进兴跌倒,不是陈洁动手,是夜寒!

陈洁动手时,夜寒看到了。

早上陈洁一家去镇上后,吴风就将陈洁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交到了夜寒的手上。

说句实话,程进兴一家对程牛一家的欺凌,夜寒比陈洁还要清楚细致。

所以,当夜寒在柴房听到程进兴来了,为免后面更多麻烦,他忍着疼痛,慢慢移到小院子,准备一次性解决,刚好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一切。

“谁给你的胆子,说我的东西是你的?你是什么东西?”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就像地狱使者。

程进兴黄氏程珠都不约而的打了个冷颤。惊疑的往声音来源看去。

就一眼,他们再也不敢看第二眼,太阴寒了!夜寒的眼光,陈洁都要在心里做建设才不会被冻到,何况泥腿子一辈子,见到最大的官是里正的程进兴他们?!

“你。。。。你。。。。是谁?”程进兴结巴着问。

“滚!”声音高低不变,只是冷冻程度加深。

“我来我侄儿家,你是什么东西?该滚的是你。”陈洁真佩服黄氏的勇气,虽然被夜寒冷到了,但还是比程进兴强,能把一句话顺溜的说完整。

尽管气势什么的不存在。

最可笑的是程珠,虽怕夜寒的冷,但说出一句让夜寒一颗石块打得满口鲜血:“我看是碧娘的姘夫!”

“珠儿,珠儿,你怎么啦?”在程珠话音刚落同时也扑地翻滚时,黄氏终于看到了程珠满口的血,惊得身子一软,差点晕过去。

“你。。。杀人啦,我要告里正去。”程进兴见到程珠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夜寒打的,但是他怎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动手。

所以声色俱厉的说,连眼光都不敢对着夜寒,而他想到最大的官是里正。

“私闯民宅,告官就要坐牢!”夜寒冷冷的声音又传过来。

程进兴他们一听,告官?坐牢?惊呆了。

在他们的心眼中,这些离他们太远也太可怕。以前他们也常闯程牛家,还随意搬走东西,怎么没有人说过他们这是犯法?难道是他骗他们?

仿佛是看透了程进兴的想法,夜寒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吴风!”

“属下在!”吴风突然的出现,使程进兴他们惊恐异常,凭白无顾的大白天突然出现一个人,这是么多惊悚的事?!

“带他们去县衙!”

“是!”二话不说,吴风起身就从身上拿出一条绳子,拽起程进兴程珠就捆了起来。

一听要带去县衙,黄氏直接晕了,程进兴勉强撑着:“好。。。。好汉,我们不去县衙。。。。程牛。。。。程牛,快救救你堂伯。”

总算程进兴脑子没有完全进水,这时候想起来叫程牛。

“伯爷,我刚才就说了,东西是我表哥的。你硬是要拿。你就是叫我爹娘也没用,表哥说了算。”

这时候,程进兴才真正的后悔不把陈洁说的表哥放在心里,以为所谓的表哥也像程牛那样好欺负,现在才知道这表哥有多可怕,凭白变得出人,还如此威凛!就是下人,也是可怕的威严!

“好汉饶命。。。。。”程珠哆嗦着跪在地上,他满口的血,说话有些漏风,原来是掉了二颗门牙!

程进兴也马上学程珠的样子跪下来磕头,喊饶命!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里正程怀民进来了,他是被冯婶子叫来的。

原来刚才冯婶子见程进兴又来欺负程牛,忙悄无声息的去找里正,她知道也只有里正在,程进兴他们才会收敛一些,否则,只怕程牛一家又要吃亏!

“里正里正,救救我们。”程进兴这时也不管形象什么的,忙爬到里正脚下,抱住里正的腿,生怕吴风把他们拽去县衙。

程怀民一进来,看到夜寒,他也打了个冷战。一看这人就不简单。程进兴家是有多找死,才会在这人面前欺负陈洁一家。因为在来的路上,冯婶子就将大概情况跟里正说了,所以,他知道这是陈洁的表哥,碧娘的侄儿。

“侄儿。。。。”程怀民笑着向夜寒打招呼。

“私闯民宅,抢劫民物,该当何罪,里正是知道的吧?”

夜寒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抗的威严,传进所有人的耳里。

“知道知道,但这是程牛的堂伯,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他们这回,下次若再犯,任侄儿处置。”程怀民不得不硬着头皮,低着头跟夜寒说,他实在没有有勇气对上夜寒的冷眸!

夜寒不说话,用深邃的眼光,久久盯着里正。程怀民后背湿了,手不由自主的抖着。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里正伯伯,我们伯爷家常常来我们家搬东西,不是一次二次了,我们所有吃的用的,都被他们搬光。今天还要抢我表哥的东西,那是我表哥的也!”陈洁清晰清脆的声音传来,又惊呆了程怀民!

他惊惧的看着口齿伶俐的陈洁,觉得世界怎么突然间变得可怕,穷苦一辈子的程牛家来了一个可怕的表哥;傻子十几年的花姐儿会说话。。。。

不管程怀民心里如何惊涛骇浪,都必须正面直对陈洁的质问。

其实陈洁的话也很简单,之前程进兴家的所作所为,也是犯法的,但为什么程怀民却任其胡作非为?

程怀民连脸上都出汗了!

“是本人的失职。程进兴家之前搬走你们什么东西,他们照赔回来。”

“什么?赔偿?做梦。他们家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刚好这时晕过去的黄氏醒过来,只听到里正的话要赔偿,马上条件反射的叫起来。

“你这劣妇,要你们赔偿是轻了,你们要去坐牢吗?”程怀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时候,黄氏才清醒过来,刚才可怕的一幕又在脑里重现,她不敢吭声了。

但让她们赔偿,这是在他们身上割肉啊。

程进兴和程珠听说赔偿,也不乐意,但不敢表现出来。

“表哥,你说,他们是要赔偿呢还是要加倍赔偿?”陈洁这时已站在了夜寒的身边,故做天真的问。

夜寒将盯着里正的眸光调回陈洁的身上一眼,冷漠的语调不变:“吴风,执行。”

“是。”吴风二话不说,拖起程进兴三个,就往门外走。

这下连程怀民也有些急了,若是告官,程家村的名声也受影响。

程进兴一家更傻眼了,不说加倍赔偿,人家连谈赔偿也不愿意啊!

“那个。。。表侄儿,我们赔偿,我们加倍赔偿。”黄氏这时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了,磕头叫着,程珠更是二条腿在地上拖着,拼命求饶。

“程牛碧娘,你们这没良心的,真让堂伯去坐牢吗?”程进兴向里屋粗暴的叫。

“表侄儿,我看还是让他们赔偿吧,毕竟是程牛的伯伯。”里正知道这里说话权是夜寒,所以他忙向夜寒求情。

“表哥,让他们加倍赔偿吧。让他们以后不得踏入我们房子一步。”陈洁见吓唬得满意了,假装向夜寒求情。

“表侄儿,我们赔偿赔偿加倍赔偿。”程进兴也赶忙表态。

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空气在夜寒的沉默中凝结,大家大气也不敢出,都看着夜寒。

仿佛过了一世纪,夜寒才冷冷开口:“里正把要赔偿的清单列出,三天后依数还上。以后不得私自进入程家。否则下次不是见官而是填命!”

这话一出,程怀民松了一口气,程进兴一家却仿如掉入冰隆,既怕又恨却不敢再言。

“多谢侄儿,我会监督他们。”程怀民抹抹汗,随手一挥:“大家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围观的村民做鸟兽散。

但有一个人却迟迟没有离开,她是程婆子的女儿水仙。

水仙是舍不得离开,她看上了夜寒。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威严的男人,虽然表现的冷,外貌平平,但恰好更合水仙的喜好,觉得太有男人味了。

她觉得这个男人会喜欢她,她可是村里出名的美女。水仙感觉只要她下定决心,一定会追到夜寒。

陈洁若是知道水仙想法,一定会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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