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夜宴

朱羽:“洁姐儿,要不在京城停留几天,看看峰会如何?”

夜皇:“今晚的宫宴,洁姐儿也来。”

陈洁:“皇上,民女不懂宫规,怕冲碰贵人,还是不参加吧?”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她不想惹麻烦。

夜皇:“皇宫是狼窝虎穴吗?”

朱羽:“洁姐儿,这是皇命。”他很怕洁姐儿再推辞,夜皇虽是用陈述的语调,但这就是皇命,洁姐儿或许不懂,可他懂。所以他悄悄的耳语她。

听了朱羽的话,陈洁不得不接受:“民女谢过皇上恩典。”

朱羽:“微臣会接洁姐儿入宫参加夜宴。”

仇困知道陈洁要参加宫宴后,很体贴跟陈洁告假:“我要去拜访朋友。”

陈洁本想带他进宫,听他这样说歇了心。

宫宴的开始时间在戌时。陈洁他们到时,参加夜宴的官员携家眷基本到齐,已到场的还有参加峰会的各国使团以及评委。未到的当然是压轴大人物--夜皇、皇后和各皇子。

朱羽明面的身份是皇商,故而他的座位几乎在最末,跟着朱羽去的陈洁同样坐在最后。

为参加宫宴,朱羽为陈洁准备了一套适合她年龄又不寒酸的衣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陈洁这么一穿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看不出她是乡下村姑。

所以曾经在皇宫里见过陈洁的人都认不出她来,以为她是朱羽的家眷。

“皇上驾到,皇后驾后,皇贵妃驾到,各皇子驾到。”太监特有的嗓子喊着,所有的人均跪了下来:“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皇贵娘娘吉祥,各殿下吉祥。”呼声整齐划一,陈洁无奈跟着跪下。

夜皇走到龙座上,坐下后看了跪倒一地的人才说:“平身。”

陈洁见识了真正的皇威,之前夜皇对他果然客气了。

众人一阵唱颂后,回归座位。夜皇的讲话简短而精练:“能来参加宴席的众位,均已知道峰会宴席的方式和意义,朕就不多说。开始!”

众人:“谢皇上。”

于是,现场一时沉静下来。

陈洁低声问朱羽:“宴席有什么方式?”

朱羽:“吃、乐、比。”他想了想,最终总结为三个字。

陈洁:“比?比赛?比什么?”

朱羽:“峰会有二轮比试,第一轮就是展品比试,可以说是物品比试;第二轮技艺比试,也就是宫宴上的才艺比试。”

陈洁:“哦。哪个比试重要?”

朱羽:......

看着朱羽一脸难言的表情,陈洁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既然都是比试,没有哪个更重要之说,若是一定要排上重点,那也一定是最后的比试更重要,毕竟无论是第一场还是第二场的比试,究其最终原因还是离不开人,人才,才更能说明该国的实力。

这期间,宫女太监一字排开的上菜,全场静得只听到倒酒的声音。

朱羽:“洁姐儿,稍后你赶快吃饱,吃食时间很短。”

还用提醒么?参加宫宴唯一让她感到有点意义的莫过于可以吃一餐宫延宴席。

所以,当太监宫女转身后,她不客气的开始扒拉自己喜欢吃的,当然动作并不粗鲁,吃相也不难看,只是速度很快。

把邻桌的看得忘记吃食,有这么饿么?看她穿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最重要的是能来参加宫宴的会是穷人?何况是跟皇商朱公子在一起,朱家缺食?

陈洁不知道她的行为让别人陷入了困惑中,她一心一意的吃着,眼中手中都是自己面前的鱼肉。果然宫延的东西就是好吃,可惜量太少了,这是喂猫的量么?她每盘夹了二筷,盘子差不多要见底,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朱羽好笑的看着陈洁,看着她在喜欢吃的盘子上纠结的眼光,不舍却又不能再夹了的表情,精彩绝伦。

最上面有二道眼光一直关注着她,不费力的看到了她的一举一动,眼光的主人不由翘起了嘴角:吃货。

在陈洁纠结着是否要把最后那块炸排骨吃完时,夜皇已放下了筷子:“众位是否已用完膳食?”

“回皇上,已用完。”不管吃完或未吃完,吃饱或未吃饱,皇上这样问,没有人还能说:“我未用完。”

所以,夜皇宣布了宴席的第二节目,乐。说白了其实就是歌赋诗舞

比赛。

作为东道主,天乐王朝得先有人出来表演,其实就是先出来接受别国的挑战。

“皇上,臣女可为众位演凑一曲。”吏部尚书嫡长女赵菲落落大方的站了出来。

“好!”夜皇高兴的说。

赵菲眼光不着痕迹的朝着夜寒的方向扫了一眼,接着就坐到了表演的位置,在那里摆着各种乐器,她选择的是琴。她的眼光很隐晦,夜声无声的嘲笑了一下,因角度问题他看到了。而夜寒脸无表情的盯着手中的杯,若是抬头,眼光也是直看最末端的位置。

她演凑的曲名为《天乐赋》,是歌颂天乐王朝的创作曲子,曲调有欢快轻柔,有激昂鼓动,柔中带刚,快慢融和。特别是琴乐器的技艺流传还不是很长时间,甚至有的人家都不知道琴为何物,但她今天却用来表演,说明她在琴的技艺上下了功夫,果然不错。一曲完毕,赢来一片喝彩声。

夜皇:“演凑得好!赏!”

赵菲高兴的道谢:“谢皇上恩典。”转身退回的时候,又扫了夜寒一眼。

这一切,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包刮夜寒。

陈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人美又有才,唧唧,出得厅堂。”

可朱羽却表现得很担心,因为她虽表演不错,但若说是拔尖却未必。何况她演凑的是歌颂天乐,不是天乐的评委不一定吃这一套。

赵菲刚退下,南越的使团有一位少女站了起来:“天乐的皇上,我来挑战她。”很直接,用接战的字眼!

夜皇大手一挥:“好!请。”

南越的少女带有点骄傲的样儿自我介绍:“我是南越五公主,名叫轩辕兰儿。”

“啊,她就是轩辕兰儿?”在坐的所有人都有点吃惊的看向她。南越国五公主轩辕兰儿在四国皆有名,第一因为她有才,能文能武,诗词歌赋,骑射布战。第二因为她性格跋扈,霸道阴狠也是出了名。

所以,很多人对她好奇,满耳得贬多于煲,却偏偏南越国的国王对她恩宠无度。按国王的宠溺度,她不可能作为参赛者来参加峰会。但她现在来挑战东道主,说明确实是以参赛者身份,也说明南越国真的要变天,她必须要在新的国王面前拿出她的价值,挑战天乐王朝赢了,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之一。

轩辕兰儿傲慢的走出来,刚才她听了赵菲的演凑,不瞧在眼里,天乐,不过尔尔。

“既然天乐的姑娘用琴演凑一曲,那我也用琴演凑一曲。”轩辕兰儿傲慢的用眼光扫了皇子们的位置,突然眼睛一亮,有几个极品!

她大胆的在几个皇子中来回望了几眼,心里暗暗思虑了一些事情。对于要比试的事,更上心了。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吸了一口气。一般比试,很少有人用同样的乐器来挑战对方,皆因为不易赢,除非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是琴器。

赵菲听了她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有点不安。原先她对自己的琴艺有很大的信心,但现在被人轻飘飘的拿来挑战,她就有点忐忑。

夜皇也愣了一下,马上回神:“五公主果然有胆。”

轩辕兰儿也不啰嗦走到琴前,坐了下来。轻轻调整了一下状态,就开始演凑。她演凑的乐曲是四国皆知的名曲《凤求凰》。好大胆!

难道在场的有人让她想求?众人不得不如此想,因为一般在比赛场合,没有人会演凑这种求爱活动才会用的曲子,除非她看中了在场的谁。特别是南越使团的人更是心明如镜,因为他们知道公主最初想比赛的曲子不是这一首。

不得不说,她的琴技确实比赵菲高,一首《凤求凰》被她弹得如泣如诉却又情意绵长。在场的男人都听得心湖澎湃,恨不得这曲是为自己弹的。

结果当然是她赢了。不过,她也要接受另一波的挑战,如果有人敢挑战的话。

出来挑战她的是北青国,自报家门为北青国冥府四小姐。能代表国家来参赛的肯定不简单。不过,她用的乐器不是琴,是琵琶。

当从演凑的效果来说,轩辕兰儿和冥四小姐不相上下,但从挑战对方的方式来说,还是轩辕兰儿赢了,因为她用了被挑战者同样的乐器。

轩辕兰儿心里得意了,当然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还有人要挑战吗?”她高声问。这声问,其实不需要她问,自然会有主持的人问,但她偏偏问了,让很多人对她有了不满,太狂了!特别是被比下去的天乐王朝和北青国。

“皇上,民女来表演一首吧。”站出来的是户部尚书肖胜之女肖瑶。她是唯一的一个庶女参加这个宴席,因为肖尚书没有嫡长女,所以,她虽为庶女,但记在嫡母名下,当嫡女养大,她的一切教养按嫡女的标准。

她也算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与赵菲才女之名不相上下。

夜皇:“准。”

肖瑶选择的乐器是萧。萧,会吹简单,但要吹得好,不容易。

所以,当她凑完一首《任行》后,获得了一片掌声,只是要说胜过轩辕兰儿,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轩辕兰儿得意的样儿完全不需掩盖:“还有人挑战吗?最后一次机会。否则,算我赢了。对了,皇上,我想问一下,若我赢了,是否可以提一个条件?”

轩辕兰儿的狂傲表现得太明显,夜皇深邃的眼亮着不明的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声音却淡淡得听不出情绪:“五公主,今晚的比试,也是峰会的项目之一,公主不是不知道吧?比试输赢的条件,按峰会常规比试结果。”

不知天高地厚,既是以参赛者的身份参加,就不要再用公主的身份要求条件改变,以为她是谁?除南越外,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显然轩辕兰儿还没有回味到夜皇的意思,固执的问:“如果也像展品那样附加上条件呢?”

夜皇:“五公主说说你的附加条件是什么?”他不回答是否可以,却反问条件,看看这个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轩辕兰儿:“如果我赢了,我要选他为驸马。”她用手指着夜寒。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夜皇气得最呛,差点变了老脸,五皇子三皇子更是紧张,万一让七皇子娶了南越五公主,多了一方势力,对自己大大不利,所以很怕夜皇答应。

夜皇:“若是你输了呢?”

轩辕兰儿:“若是我输了,按峰会规定。”

“嗤。”不知是谁笑了起来。她这是以为谁都是白痴?不管输赢,本来都是按峰会规定,赢了让她指定驸马输了按规定,她的脸多大?

果然夜皇威声问:“五公主如果是要选驸马,请你回国。若果是来参赛,请你好好站在哪里。”意思是,若是来找男人,滚回去你的国家,若是比赛,请闭嘴。

显然轩辕兰儿还是不领会夜皇的意思,也或者领会了但有意忽略:“赢了我的条件就是选他为驸马。”

“嗤”。又是一声笑,这次笑得有些大了,所有人都向声源望去,在最末端。

笑的是陈洁,她实在忍不住,有人这么急需男人么?这么的厚脸皮,原来古代某些女人并不比现代某些女人的羞耻度少多少。

谁这么大胆,敢一笑再笑?天乐王朝的人很佩服。

轩辕兰儿更是急怒,指着陈洁说:“你笑什么?站出来。”她太嚣张了,她把天乐宴会当是南越宫宴了。

陈洁不理她,旁边的朱羽急得暗暗搓手,他不怕皇上责怪洁姐儿,只怕这个五公主不放过她,若是比试什么的,他知道她乡下人,哪有机会懂得这些?更何况她的年龄这么小。

夜寒的眼光眯了眯,这小女人不知那个女人的难缠,看你怎么摆脱?

夜皇发现笑的人是陈洁时,脸色缓了缓,却被轩辕兰儿的喝声又变了脸色。

南越使团看到夜皇的脸色变来变去,也心惊胆颤,惹怒天乐皇帝有什么好处?公主怎么想的?

轩辕兰儿看陈洁不理她,又看到她的座位在最后,知道这是没什么地位的人,所以更加不把她瞧在眼里:“哪来不懂规纪的贱婢?本公主也是你能笑的吗?”

轩辕兰儿话音一落,有几个人脸色均变,怒色狂现。

但偏偏正主儿却毫无所觉似的,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放下杯,不轻不重的说:“哪来的狗乱吠?这是天乐的宫宴,不是什么狗窝猪栏抢食的地方,想显现自己畜类性能,请找准地方。人类的笑声对畜类来说,是有些刺耳了。”

天啊,这是谁啊?这话说得粗毒简单却大快人心,很多人想笑,却还是拼命忍住。

轩辕兰儿气得脸色赤红,恨不得把这个贱婢撕碎,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粗劣比做畜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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