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正临深秋,但托了今天太阳的福,外面的环境即使伴着微凉的风,但也算不上冷。
只不过周遭行人来去匆匆,大多数都是成双成对的,这让江月年一人漫步其中多少显得有些扎眼,一路上引回眸无数。
自然,会这般扎眼也不只是因为她只身一人。
也是她周身的气质和那张面容的福,一路上引得不少行人转头想要多看几眼。
不过某人对这些事好像都不甚在意,她从口袋中取出耳机带上,随手拿起手机放了首歌。
而后继续信步向前。
目的地离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等她走到时,当前的歌刚好放完。
她关掉音乐,望向眼前那栋很是豪华的别墅,而别墅的大门口正好站着一个人。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那人此时穿着一身机车装,左右耳皆带有耳钉。
她虽然画着有些张扬的妆容,面上也无过多表情,却也给人一种很是惊艳的感觉。
只不过由于这人的那双眉目有些过于凌厉,周身还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恐怕是没什么人敢和她搭讪了。
……
江月年见此人这般装扮,心知她今天应该是没有什么工作日程,现在正准备出门去办些什么事。
这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心下如是想着,随即便加快了脚步朝她走去,随口出声寒暄道:“陆小姐这是正准备出门?”
陆子瑶闻声侧身望向她。
她在此处见到陆子遥有些意外,但陆子遥见到她却并不意外。
只见陆子瑶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袋子,开口道:“不是出门,是等人。”
手中的袋子被无意识的握紧了一下,江月年一时只觉眉毛突突的。
‘看来没猜错,某人就是惹出乱子了。’
空中陷入静默,气氛一时多少显得有点尴尬,不过好在这份尴尬没有持续太久。
“她不知道?”
“目测是不知道。”
“……诶”
这声叹息多少带了些无奈,江月年随意揉了揉额头,她望向陆子遥轻声开口道:“那就劳烦陆小姐跟我说说情况,这事由我去解决吧。”
她说的理所当然,显然是给某人收拾这种烂摊子已经收拾习惯了。
“用不着,这件事我来办就行。”
眼前人回绝的干脆,也对,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成双也算是从小就寄居在陆家长大的。
虽说外界一直传言陆子遥和成双不合,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二人是打的越狠,感情就越亲。
虽说她自己偶尔还会有些杞人忧天,怕成双玩得太过火了。
不过就凭那多少有些铁打的关系,陆子遥自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窝火。
只不过……
江月年一边心下盘算着,一边颠了两下手中的袋子“如果陆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妨带我一个?”
陆子遥闻言狐疑“你的意思是同我一起?”
江月年“可有不便?”
虽然不清楚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陆子遥还是耸了耸肩,开口应下“随意。”
……
天至黄昏,女子坐在馄饨店的桌前静静的望着不远处那金灿的夕阳。
现在还没有到饭点,来吃饭的人并不多,寂静的店中只有些厨房传来的打扫卫生的细微声响。
窗上的玻璃倒映着女子较好的面容,她带着金丝框眼镜,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身后扎成高马尾,身着一袭职业装,让人不难看出这人是位高层人士。
“我说小姑娘,你都一动不动在那坐半天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那女子闻声回神,许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和自己搭话,她带着些许意外转头望向和自己说话的那位中年妇女。
这人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娘吧。
她心下如是想着,却并没有开口接话,只是愣愣得望着那人。
老板娘见她这般便认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原本有些担忧的神色化为了一丝和善的笑意,开口安慰道:“要我说啊,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太当回事,我闺女和你一般大,但她应该没你能干。她是个实心眼,每天都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的,有时候吃亏了都不知道……”
一提起自家闺女,那老板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在话题逐渐跑偏的情况下,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
女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静静的听着。
没过多久,老板娘的声音忽而戛然而止。
她像是突然发觉了什么,轻一拍大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诶哟,你看我这。我本来是想安慰你的,怎么一提到我闺女就收不住话了。”
口中说着,她又是很懊恼的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阿姨嘴笨不会说话。但你等会,我去给你做碗馄饨,不管什么事,都要先填饱肚子,放心,算阿姨请你的,不用你付钱。”
“不用了。”
女子开口叫住了那位正一脸笑眯眯准备进里屋的老板娘,她起身走至馄饨店的门口对着老板娘微微鞠躬:“我刚刚只是在等人,不过他刚刚发消息说来不了了,所以……我就先走了。但还是谢谢您的好意。”
口中说着,女子伸手将眼镜摘下安放好。
她抬眸深深望了一眼这位和善的妇女,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声音却是比方才显得越发温和:“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外地工作的人也就该放假了,祝您和您的女儿早日团聚。”
轻飘飘的话语落到老板娘的耳中,她忽而感觉鼻尖一酸,轻声一下:“谢谢你呀,好孩子。”
女子轻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准备离开店里。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挺合眼缘的,以后常来玩,阿姨请你吃馄饨。”
身后传过来的话,里面带了些小心翼翼又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挽留,女子虽然不是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但也只当是这人过于思念自己背井离乡打拼的孩子了。
她转头望着老板娘,开口道:“我叫杨愿生。”
杨愿生说完,没有再在原地停留太久,转身走出,径直朝对面的商业街走去。
穿过商业街,顺着马路再走一段,就到了她所想的目的地。
那是一栋即将被拆除的废弃居民楼。
杨愿生望着那灰暗破旧的墙壁,带着年代感的铁楼梯微微有些出神。
“听说最近要被拆除的那栋居民楼老是会发出一些怪声,而且还失踪了好几个过来考察的工人,所以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敢过去了。”
清润的嗓音凭空响起,杨愿生的思绪也随之渐渐飘远。
……
昨天刚整理完委托人的资料准备出去接杯水的杨愿生刚拿起水杯起身,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
外来人听她应下,便立刻扭动门把手走了进来。
那人是个留着一头碎发,长相很清秀的青年。
青年见着杨愿生,又见着她手中的水杯,便得意的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对虎牙。
他对着杨愿生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看来我带对了,某位律师小姐不用出去接水了。”
青年说得真心实意,可某位律师小姐并不买账。
“不是因为顺手给自己买的还没来得及喝,所以打算借花献佛?”
青年闻言微一怔楞,露出了一副很是伤心的表情:“律师小姐,你这么说,我时记的心都要碎了。”
见他这副耍滑头的模样,杨愿生一时没忍住扬了扬嘴角,她向前两步,拿过时记手里的矿泉水:“谢谢时侦探,不知道时记侦探来找我是有什么法律事务要咨询一下吗?”
时记闻言耸了耸肩:“没什么事,就是记得你对怪谈有兴趣,所以想把我新接的委托讲给你听听。”
将杯子放到桌上的杨愿生回头望向时记微一挑眉:“委托?”
时记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要不要先猜猜看?”
“……不猜。”
见某人拒绝的干脆,时记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当即被噎了回去,他略带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你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
杨愿生的思绪渐渐回神,她自觉身后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凉意在靠近,便朝前走了一步随后立刻转身,一记高抬腿直接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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