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日,二人又赶到了渝城。
因为时千里并没有在当地决明学院上学,而是选择了渝城著名的青黛艺术学院。
毕竟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而这最知名的画师并不在决明学院,而是这里。
但他们尚未来得及进去,就看见了一对较为熟稔的身影。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长相俊美锋利短发很利落。
男的长相与之神似,但却更显锋芒。
他留着短发挑染,两个耳朵加起来估计打了能有八个钉,二人衣装皆是摇滚风格,此时站在一起不知再说些什么。
时记和杨愿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那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下一刻便一同朝他们走了过来。
比起那位冷着脸的,青年则是边笑着打招呼,边熟络道:“杨律师,时公子,你们好啊。”
杨愿生望着打招呼的人微微皱眉,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时记看出,便在一旁小声提到:“这人叫陆湫,是陆大小姐的亲弟弟,同时也是个纨绔子弟,你若不想理就不要理交给我。”
“啧,什么纨绔子弟,你当我听不见吗?”
狐狸的听觉向来是不被质疑的,所以虽说有些距离,时记的忠告声音也不大,但也还是被听了,而且还被对方质疑了。
时记:“……”
“这都能听见?”
时记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而陆湫,则是轻哼一声,毫不留情的继续拆穿道:“我又听见了!”
时记:“……”
“行了,人家也没说错。”
这原本有些尴尬的局面,最终是被陆子瑶给终结了,而被自家姐姐拆台的陆湫便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可怜巴巴的望着陆子瑶。
陆子瑶见状当即白了他一眼:“且不说我知道的一月就有二三次,成双背地里瞒着我去学校和警局里面捞了你多少次我都还不知道呢,你说人家哪句冤枉你了。”
“我那时打抱不平!”
望着此人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陆子瑶实在不想多费口舌,于是轻飘飘的回了一个字:“滚。”
陆湫彻底焉了。
见他不再多言,陆子瑶便把目光转向了那二人:“如果我没想错,你们两个应该也是为了时千里找来的吧,一起进去看看?”
时记眨了眨眼,一时有些纳闷:“一起?”
陆子瑶应下,随后轻拍了一下陆湫:“这小子曾经在这里帮一个受欺负的女孩出过头,听他的意思,那女孩应该应该时千里,所以他秉持着帮人帮到底的意愿,决定来查一下。”
“被欺负?”
时记很准确的捕捉到了字眼,而见他诧异的神情,陆湫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听劝和家里人说。欸,可惜,明明说了也许就不会想寻死了。”
时记:“……”
但说到底这理由多少都有些牵强,但也有些说服力,毕竟这个世界上,真的不缺爱多管闲事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个冰冷世界投下的最后的温柔。
虽说是半信半疑,但时记还是应下了,因这里有陆家投资,所以在陆子瑶的帮衬下,四人很轻松的就进去了。
这里环境采用西欧式建筑,富丽堂皇,很漂亮。陆子瑶同陆湫走在前面,二人低声说着什么,杨愿生则很准确的捕捉到了字眼。
“成双失联了?”
会被此人听见陆子瑶并没有太多惊讶,反倒是陆湫一脸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杨愿生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
好在有陆子瑶帮忙打着圆场:“我听说你们也在找她,不过我劝你们暂时还是放弃吧,找不到的。”
一心想要成双帮忙去治病的时记眉头微皱,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陆子瑶闻言将目光在时记身上停留两秒,随后转过头去道:“因为她是被江月年领走的,江月年若是想要把她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这话时记听的莫名其妙,他犹豫片刻想要开口追问,却被杨愿生拦下。
杨愿生望着陆子瑶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担心她?”
陆子瑶听着脚步一顿,随后笑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说陆湫这小子会害成双我都信几分,但江月年不会。”
杨愿生无话可说了。
陆湫却是对这个比喻很不满:“为什么说我害你就信?我这么可能会害双姐。”
陆子瑶不耐烦的踢了一下陆湫,不耐烦道:“带好你的路,闭嘴。”
陆湫痛呼一声,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在陆湫的带领下,四人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透过门上的玻璃,陆湫很快就确定了要找的人是谁。
于是他微微一笑,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这动静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本热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陆子瑶自觉有些丢人,她下意识扶额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而陆湫则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倒数第二排,他顺势坐上中间的桌子翘起二郎腿轻敲了两下桌面:“嘿,崽种,还记得我不。”
看那青年变幻莫测的脸,显然是认识的。
陆子瑶走过去一手将陆湫从桌子上拽了下来,但对于欺软怕硬的人,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于是冷冰冰的道:“我们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下,你是打算在这里说,还是出去说。”
青年显然是想到了他们口中的事是什么,他不情不愿的起身跟着几人的步伐朝外走去。
几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树林,青年倚靠在树上,不服气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时记很是不爽这人的态度,但鉴于从小到大的教养,他并没有发作出来,仅是攥紧了拳头,皱眉道:“你经常在学校欺负千里?”
青年淡淡扫了时记一眼,对他的话并不当回事:“那有怎么了,都欺负她,为什么我不能欺负。”
“你……”
时记话尚未说完,陆湫便是一拳招呼了过去,他皱着眉:“你特么态度给我好点,在这样我不介意再把你腿打折一次。”
青年被这没有防备的一拳招呼到了地上,他先是怒瞪了一会儿陆湫,随后望向一旁的陆子瑶。
许是记得陆子瑶当时把陆湫从桌子上拉下来的情形,于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喂!你不管管他!就让他这么随便打人?”
陆子瑶闻言淡淡瞄了他一眼,对他的大呼小叫毫不在意:“我当时只是嫌他那副模样丢人,但他要真想揍人渣我并不反对,毕竟我又不是付不起医药费。”
这话彻底惹怒了青年,他猛地跳起来,指着陆子瑶呸了一声:“有钱了不起啊,你当老子穷啊!信不信老子找律师把你告到破产。”
陆子瑶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世界上最好的律师此时就在我的身边,你觉得我会怕你?”
青年一时语塞,有点搞不清这句话什么意思。
偏偏这是杨愿生还十分配合的做了一些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沛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叫杨愿生。”
就算不关注这一行业,但杨愿生的美名可是出了圈的,青年听完明显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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